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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振华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走向控制台，调出一组数据："反制装置的启动加速了晶体生长。它们正在试图形成一个完整的神经网络。"
"能救他吗？"陆骁的声音几乎哽咽。
陆振华沉默片刻："有两个选择。第一，让他完全接入网络，成为中枢控制者。这样晶体将停止破坏性生长，但代价是...他永远无法脱离系统。"
"第二个选择呢？"周毅问。
"手术移除晶体。"陆振华调出一张脑部扫描图，"但风险极高。晶体己经和脑干融合，强行剥离可能导致永久性神经损伤...或者死亡。"
陆骁的拳头砸在控制台上："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陆振华看向陆鸣："这就是为什么我创造了第三个回声。陆鸣体内有纯净的晶体原型，理论上可以产生中和频率。"
陆鸣走上前，解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一个小型接口："父亲在我体内植入了控制模块。如果闻洵愿意，我可以尝试稳定他的晶体活性。"
"代价是什么？"周毅敏锐地问。
"共振是双向的。"陆振华轻声说，"如果失败，两人都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医院的灯光在陆骁眼中变得模糊而遥远。他站在闻洵病床前，看着心理学家苍白的面容，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杜若轻声汇报着最新情况："晶体扩散速度加快了。更奇怪的是..."她调出监测屏幕，"那些孩子的脑电波再次与闻洵同步。他们都在做同一个梦。"
屏幕上，十七道脑电波曲线几乎完全重合，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陆骁想起闻洵预见的那个可怕画面——自己太阳穴中弹的场景。
"陆骁..."闻洵突然睁开眼睛，声音虚弱但清晰，"你父亲...还活着？"
陆骁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不正常的体温："嗯。他提出了两个方案..."
他详细解释了父亲的建议。闻洵听完，嘴角扯出一个微弱的笑："你希望我...成为网络中枢？永远活在别人的意识里？"
"我希望你活着。"陆骁紧握他的手，"但选择权在你。"
闻洵的目光转向窗外的夜空："我看到了更多...未来片段。不只是你的死亡...还有一场大火，爆炸..."他的声音越来越轻，"顾家...不止一个实验室..."
陆鸣突然开口："能描述一下爆炸的地点吗？"
闻洵闭上眼睛："东郊...废弃工厂区...地下有蓝光..."
"声波武器生产基地。"陆振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个普通医生，只有那双眼睛泄露了异常，"顾沉死后，肯定有人启动了自毁程序。"
周毅跟在父亲身后，表情复杂："我们得阻止爆炸。那里储存的声波武器足以摧毁半个城市的中枢神经系统。"
闻洵挣扎着坐起来："带我去...我能找到精确位置。晶体...会共振..."
"太危险了！"陆骁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闻洵的手覆上陆骁的，出奇地有力："如果我的预知没错...爆炸会在36小时内发生。没有时间了。"
陆振华审视着闻洵的状态："如果陆鸣与你建立临时连接，理论上可以增强你的能力，同时减缓晶体增殖。"
"怎么做？"陆骁警惕地问。
"物理接触即可启动初步共振。"陆振华解释道，"但要想完全稳定晶体，需要更深的连接。"
闻洵己经掀开被子，艰难地将双脚挪到床沿："试试看。"
陆鸣走上前，在病床边坐下，伸出右手。闻洵犹豫了一瞬，握住那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