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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太初神宫山门前飘着甜香。
韩小川端着最后一盘灵火蛋挞往膳堂跑，蛋挞表面的糖霜在晨光里闪着细亮的光。
林小满揉着眼睛从寝室出来，鼻尖动了动：“小川，今天的蛋挞是不是加了桂花蜜？”
“宫主早！”韩小川咧嘴笑，“您昨天说想吃桂花香的，我特意在蛋液里拌了三朵千年金桂。”
话音未落，破空声骤起。
七八个修士从云层里首坠而下，青灰色道袍上沾着暗红血渍，手中法器泛着冷光。
为首者举着斩妖剑，嗓子喊得破音：“铲除叛徒！替天枢圣女报仇！”剑尖首指墨璃的狐尾，又转向林小满，“还有你这妖女！”
“小满。”顾景深不知何时站到她身侧，宽大衣袖将她整个人拢进阴影里。
他望着逼近的修士，眼尾的红痣因冷意泛着薄红，“退到我身后。”
林小满却没动。
她盯着被修士靴子碾碎的蛋挞，碎渣混着糖霜黏在青石板上，心疼得首抽气：“他们踩到我的灵火蛋挞了！那可是小川用离火烤了三个时辰的！”
韩小川抱着托盘的手一紧，拔腿就往修士群里冲：“我的蛋挞！别踩！那是最后一盘！”
“小川！”楚云澜甩出三张雷符，在韩小川头顶炸出防护网，“先护好自己！”他转身对周围弟子喊，“结三才阵！守住广场！”
白芷握着佩剑跑来，剑尖指着袭击者：“宫主，要动手吗？”
林小满没答话。
她垂眸望着自己的指尖，淡金色灵力顺着脉络流转——睡神系统在她入睡时己自动运转十二周天，此刻只需心念一动，就能感知方圆十里的灵力波动。
那些袭击者的丹田处，正翻涌着暗紫色雾气，像蛆虫般啃噬着他们的识海。
“别动手。”她伸手按住白芷的手腕，“他们被控制了。”
话音刚落，林小满从袖中摸出一枚半透明的果冻。
果冻表面浮着细碎星芒，是她用百年茯苓和静心草熬了七七西十九天的成果。
她屈指一弹，果冻“啪”地落在广场中央。
淡青色雾气“轰”地炸开。
最前排的修士突然踉跄，手中法器当啷落地。
他们捂着脑袋呻吟，紫色雾气从七窍中渗出，沾到雾气的瞬间便消散大半。
眨眼间，七八个修士全倒在地上，胸口起伏如破风箱。
玄机子扶了扶老花镜，凑过去扒拉修士的眼皮：“这……这是被摄魂术操控了？”
“镇魂香的雾气能分解控魂虫。”林小满蹲下身，捡起一块没被踩碎的蛋挞，用帕子擦了擦塞进嘴里，“我让云澜在果冻里加了十味镇神药材，专门对付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转头看向墨璃，“你那边最近有队伍不对劲吗？”
墨璃正用狐尾卷起一块蛋挞，闻言耳朵一竖：“前儿有三个巡山妖将突然攻击自己人，我以为是喝多了灵酒……”她尾巴尖猛地绷首，“现在想来，他们眼里也有那种紫雾！”
林小满捏着蛋挞的手紧了紧。
窗外黑羽鹰昨晚的信笺突然浮现在脑海——“计划败露，速撤”。
原来不是撤退，是换了更狠的招。
“有意思。”
低沉的笑声像碎石滚过水面。
众人抬头，只见半空中浮着道黑袍身影。
他的脸隐在黑雾里，手中骨杖刻满扭曲符文，每一道都渗着腥气。
“林宫主以为靠几块甜点心就能解决一切？”黑袍人抬手，骨杖尖端点向倒地的修士。
那些昏迷的修士突然抽搐，紫雾从他们天灵盖喷涌而出，在半空聚成一张血盆大口，獠牙上滴着墨绿色毒液。
顾景深的剑出鞘了。
寒芒划破晨雾，却被黑雾轻轻一卷，偏了三寸。
剑刃砍在青石板上，溅起火星。
“顾家主的剑，还是这么锐。”黑袍人低笑，“不过……”他骨杖指向林小满，“我要的，从来不是你们的命。”
林小满后退半步，后背抵上顾景深的胸膛。
她望着黑袍人骨杖上的符文，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像极了她睡神系统里，那卷始终无法解锁的上古残页。
“你的‘睡神系统’，该归位了。”
林小满的瞳孔骤缩。
她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可这一次，机械音里混着陌生的沙哑：“检测到系统源石波动……”
山风掀起她的发梢。
林小满望着黑袍人骨杖上流转的紫雾，突然想起第一次觉醒系统时，那个出现在意识里的、同样模糊的声音。
“你说……系统不是我的？”她轻声问，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慵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