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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雨水较多，有很多木板倒在地上。
在我藏身的不远处就有一块被雨水冲刷过来的。
我这才发现这些木板周边都磨得光滑圆润，上面还刻着繁复的花纹。
透着一股庄严又诡异的感觉。
小叔找了处略微平坦的地方，将手里的布包放下，用木板开始刨坑。
在浅浅挖了一个坑后，他将布包打开放了进去。
那个女婴面皮还透着红，看上去不像是夭折的样子。
小叔跪在地上，双手合拢在胸前做出祈祷状：“尊敬的山神大人，小儿如今将贡品献上，乞求大人可以保佑小儿身体健康，生活美满……”
说完后，小叔还面朝西方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他直起身子，双手高高举起之前挖坑的木板，悬空在女婴上方。
就在这时，那女婴突然发出响亮的哭声，我激动得上前两步。
那女婴还活着！
可是小叔就像没听到一样，咧开嘴角。
笑着将木板狠狠砸在女婴的头上。
哭声戛然而止，婴儿的脑袋爆裂开来。
白白的脑浆混着血水溅到小叔的脸上。
他却还是笑着，随意抹了一把脸，草草拢了几把土洒在婴儿身上。
7
我这才意识到，这地方就是一片坟地。
那些凸起就是婴儿小小的坟包。
而那砸碎女婴脑袋的木板钉进地里，就充当了墓碑。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意识到眼前密集的碑林代表着无数女婴的生命后，我的鼻间就泛起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我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谁知道恰恰被准备下山的小叔听到：“谁？”
眼见着他就要走到我藏身的树前，一股熟悉的寒意将我笼罩。
“放心，他看不到你。”
耳边传来一句安慰，声音清朗温润。
小叔已经走到了我的眼前，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紧张的屏住呼吸。
他果然没有发现我，嘴里嘟囔着奇怪，转了两圈就溜达下山了。
我这才有心思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身上的红衣破碎，脸上带着遮住左脸的面具。
眼中充满怀念的看着我：“你还是回来了。”
我后退几步，充满防备的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云苍，你已经把我忘了吗？”
看到我还是毫无印象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罢了，现在先保住你的性命要紧。”
我心中一凛：“什么？”
云苍的身形在缓缓消散：“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但你奶奶帮过我，我答应她会救你。”
“你切记，一定不能亲手给她立碑……”
说完后，云苍就消失不见了。
其实看见他第一眼我就记起来了，小时候我在奶奶家看见过云苍。
我还问过奶奶他是谁。
也是从那时候起，奶奶每次见到我都会赶我走。
我想，奶奶应当是不想让我看见云苍的。
至于云苍的嘱咐其实有点多余。
村子里的传统都是孝子贤孙替死者立碑。
女眷连出殡时都只能送到村口，没有资格到坟地去。
我躲避着村民回到家，想到小婶刚失去孩子实在可怜。
就去小婶的房间探望她，只见她还穿着生产时的血衣，面色惨白。
躺在床上反复念叨：“是她们回来了，她们回来报仇了！”
整个人看上去如疯了一般。
我实在不忍心，就坐到床边和她说说话。
“小婶啊，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偷那个护身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