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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佳钰停下操作，抬头看向他，“沙坑的地形不正常，裂缝分布太规律，像是有意切割出来的。而且，雷达偶尔会捕捉到一些移动的微弱信号，但一闪即逝，像是被什么屏蔽了。”
“移动信号？”苏阳心头一沉，联想到毒甲虫群的袭击，“又是虫子？”
“可能，也可能不是。”佳钰皱眉，“信号比甲虫的弱得多，像是更小的东西，或者……某种能量波动。”
苏阳没接话，目光回到监控屏幕。沙坑边缘的裂缝确实不寻常，宽度和深度都惊人一致，像是被某种巨型工具切割而成。他打开求生手册，翻到聊天室，想看看其他列车长有没有类似的发现。
【王一丁：黑气？我也看到了，但没敢靠近。苏阳大佬，你那边咋样？】
【李兵岩：别提裂缝了，我的人刚踩到一个陷坑，差点被埋了！沙坑这地方，踩哪都不安全！】
【张达：我劝你们别绕圈了，尖塔才是重点。红光虽然邪门，但封印装置肯定在里面。谁有胆子直接冲？】
苏阳看到林璐璐提到的黑气，眉头皱得更紧。他迅速编辑了一条消息：
【苏阳：裂缝的黑气有毒，靠近的检查乘务员状态。尖塔先别急，外围地形没摸清，进去就是送死。】
消息发出去，聊天室立刻炸了。
【林璐璐：苏阳大佬！你是我的神！我们这就撤离裂缝！】
【王一丁：大佬说得对，我先绕远点，活命要紧！】
【李兵岩：苏阳牛逼！我就知道跟着你准没错！】
苏阳懒得理会这些吹捧，直接关掉手册，转头看向佳钰：“通知沙乐，远离裂缝，回来集合。”
“明白。”佳钰打开通讯器，“沙乐，带野蛮人回列车，裂缝有毒气，别靠近。”
“毒气？”沙乐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几分惊讶，“好家伙，这破地方连地缝都带毒？行，我们这就回去！”
几分钟后，沙乐带着聪明的野蛮人和独眼的野蛮人回到列车。沙乐一进驾驶舱就甩了甩头发，嘴里骂骂咧咧：“这沙坑是想把人整死啊！刚走没几步，地上就冒黑烟，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黑烟？”苏阳皱眉，“具体说说。”
“就是从裂缝里冒出来的，乌漆麻黑，味道跟补给站那污染源差不多。”沙乐靠在舱壁上，铁棍随意搭在肩头，“幸好我跑得快，不然估计得躺那儿了。”
“污染源……”苏阳低声重复，脑海中浮现出补给站那团黑色物质的画面，“聪明，独眼，你们看到什么了？”
聪明的野蛮人擦了擦战斧，语气低沉：“黑烟里有东西，像影子，动得很快，看不清。”
“影子？”苏阳挑眉，“人形还是别的？”
“不好说。”聪明的野蛮人摇头，“太快了，像一阵风，但感觉……活的。”
独眼的野蛮人咕哝了一声，独眼瞪着苏阳：“不干净。裂缝下面，有东西在看我们。”
“看我们？”沙乐翻了个白眼，“独眼，你这眼神还能看出啥？别吓唬人行不？”
“闭嘴。”苏阳瞪了沙乐一眼，转向独眼，“说清楚，啥感觉？”
独眼的野蛮人沉默片刻，粗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冷。眼睛冷。裂缝里，有东西盯着，恶心。”
驾驶舱内安静了几秒，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佳钰停下手上的操作，低声道：“如果裂缝里真有活物，可能是沙坑的防御机制。系统不会让我们轻易靠近尖塔。”
“防御机制？”沙乐哼了一声，“又是系统的破套路！扔一堆怪东西出来，逼着咱们往里钻。”
“别抱怨了。”苏阳沉声说道，“佳钰，调整雷达，重点扫描裂缝的深度和黑气的来源。沙乐，带野蛮人清理列车外壳的残留汁液，顺便检查武器。”
“又干活？”沙乐撇嘴，“刚回来你就使唤我，列车长，你也太狠了吧？”
“再废话，把你扔裂缝里。”苏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行行行，我干还不行？”沙乐抄起铁棍，带着野蛮人走向车厢后方，嘴里嘀咕，“系统不干人事，列车长也不干人事……”
苏阳没理她，走到终端前，和佳钰一起分析雷达数据。屏幕上，裂缝的深度超出了预期，有些地方甚至深达数十米，像是通向地下的通道。黑气的信号断断续续，像是被某种能量场压制。
“这裂缝不简单。”佳钰低声说道，“深度和分布都像是有意设计的，可能连通沙坑底部的某个区域。”
“底部？”苏阳皱眉，“尖塔在中央，裂缝在边缘。如果它们连通，说明沙坑是个整体的结构。”
“有可能。”佳钰点点头，“黑气可能是某种泄露的能量，或者……生物的排泄物。”
“排泄物？”苏阳挑眉，“你是说，裂缝里的东西是活的？”
“不排除。”佳钰的语气有些凝重，“补给站的污染源和毒甲虫的汁液都有腐蚀性，裂缝的黑气可能也是类似的东西。沙坑的规模这么大，里面的生物可能比我们见过的都复杂。”
苏阳沉默片刻，目光扫向窗外的沙坑。尖塔的红光依旧刺眼，像是在嘲笑他们的谨慎。他知道，绕圈只能拖延时间，真正的答案在尖塔里，但贸然进去，风险太大。
“列车长！外面有动静！”沙乐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几分急促。
苏阳立刻冲到监控屏幕前。屏幕上，沙坑边缘的一条裂缝开始冒出浓厚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黑气中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影子，快速移动，像是聪明的野蛮人描述的那种“影子”。
“沙乐，退回列车！”苏阳喊道，“别靠近裂缝！”
“已经退了！”沙乐的声音有些喘，“但那些影子朝咱们这边来了！快看车顶！”
苏阳抬头，透过驾驶舱的天窗，看到几道黑影在车顶上飞快掠过，速度快得像一阵风。它们没有实体，像是一团浓缩的雾气，但移动时却带着清晰的“嗖嗖”声。
“这是啥玩意儿？”沙乐冲回驾驶舱，铁棍握得死紧，“鬼魂还是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