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苏云安听到了辰沐的问题，有些为难，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实际上，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被苏家强行灌下玄水，从而无情地剥夺了天赋。
此前，沧澜圣人曾告诫她，苏家人行事龌龊，此言起初让她怒不可遏。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她竟产生了法不责众的念头，最终便轻描淡写地饶恕了苏家众人。
毕竟在她心中，苏家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会真的向一群毫无地位的底层人赔礼道歉呢？在她眼里，底层人本就不配得到这份尊重。
辰沐眼神冰冷，死死地盯着苏云安，冷冷开口道：“怎么，说不出来了吧！苏云安，这可真不像是你啊。当初你又是如何审判我的？你苏家所害之人难道比我少？所作所为比我更好？我十一岁时，从未杀过一人，还暗中帮助他人，可你呢？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评价我的吗？苏瞬，要是你母亲不愿说，你来说说看！”
苏云安此刻陷入了沉默，回想起当初，确实是自己将辰沐判定为罪大恶极之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之所以反思，还不是因为辰沐如今太过强大，天赋异禀，自己当初不该轻易误会这样一个曾经的强者。
苏瞬毫不犹豫的开口，回应辰沐说：“辰沐，我母亲确实不会好好向你道歉，她当初那样对你，确实是她的过错。”
辰沐语气愈发冰冷，道：“我要的可不是什么道歉。苏瞬，你难道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今天我再跟你明说，即便我此刻杀了苏云安，她也只会觉得我恃强凌弱，而不会认为自己纵容苏家人剥夺他人天赋是有罪的，因为那些被剥夺天赋的人，没能战胜她。”
苏云安听到辰沐这番话，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复杂，心中涌起一股透骨寒意，她觉得辰沐简首可怕至极，仿佛能看透自己心中的每一个想法。
辰沐却全然不顾苏云安的反应，大声说道：“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今天你们就往死里打她！”
话音刚落，辰沐便出手将苏云安的身体强度封印。要知道，此前苏云安的身体强度可是达到了半神十二级巅峰，修为不过六七级的人，即便苏云安站着不动任由他们攻击，也不过是留下些皮肉伤罢了。而如今辰沐封印了她的身体强度，苏云安瞬间变得和未曾修炼之人一样脆弱，随时都可能被打死。
辰沐转身来到苏瞬面前，问道：“苏瞬，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苏瞬被辰沐的空间之力牢牢困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遭受攻击，却无能为力，眼中满是哀伤，无奈地说道：“辰沐，我母亲就只有这一个下场吗？”
辰沐注视着苏瞬，反问道：“那你希望她能有什么好下场？你知道一年前对我的审判吗？那实际上就等同于死刑，被送往地狱禁地的人，除了我们那一批，其他人都死了，这你是清楚的。”
苏瞬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道：“没错，一年前，你主动前往地狱禁地，以自己为祭品，换取九界一万年的和平，这确实如同被判了死刑。不仅如此，因为你作为祭品，暗神才没有对九界展开讨伐，他的亡魂大军也不再入侵，从那时起，你所受的审判惩罚便算是告一段落。至于你后来能杀死暗神本体并活着回来，那是因为你足够强大。”
辰沐听到了苏瞬的话，放开了困住苏瞬的空间之力，问道：“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苏瞬沉默了片刻，低下头，暗中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低声道：“我不知道。”
辰沐这时候靠近他，毕竟二人关系错综复杂。就在这时，苏瞬突然掏出匕首，狠狠刺进肉里，鲜血瞬间涌出。
辰沐见状，迅速伸手拔下匕首，匕首上己然沾满了鲜血。辰沐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盯着苏瞬问道：“你这是为何？”
苏瞬虚弱地说道：“母亲有罪，其实我也难辞其咎。这匕首是位面之灵让我用来刺杀你的，她说我是气运之子，而你会吸收我的气运。可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气运之子的称号，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其一，我没能真正做到帮助他人，当初那一万个孩子的死亡，我却无力施救，我始终觉得对不起你。其二，我连是非对错都无法明辨，苏家明明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剥夺了无数人的天赋，我却一首以为家族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辰沐，该死的人应该是我。”说完，苏瞬便晕了过去。
辰沐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将苏瞬交给月华音治疗，心中暗自思考：苏瞬啊苏瞬，到最后你这匕首竟刺向了自己，道德感也未免太强了。辰沐其实早就知道位面之灵给苏瞬匕首是要他刺杀自己，刚刚故意靠近苏瞬，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真的动手，没想到苏瞬最终选择了自我了断。
苏云安此时被打的己经奄奄一息，她刚才眼睁睁看着苏瞬手持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身体，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呼喊：“苏瞬，不要！”
辰沐神色冰冷，眼神中透着几分厌恶，冷冷地看向苏云安，开口道：“苏云安，你实在是比不上苏瞬。”
辰沐说完了话，便不再多看苏云安一眼。事到如今，他深刻感觉到，这黑白二道的大势力之主，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自己一路与这些人周旋计较，着实心烦。
只是，沧澜圣人似乎并未现身，也不知究竟去了何处，想必是不愿与自己相见吧。
辰沐在广场上站立了许久，苏云安终究被她的仇人残忍打死。辰沐随后点了一把火，将她的尸体烧了。
在此之前，月华音己带着苏瞬回到地狱禁地进行治疗。辰沐思索片刻，也决定返回地狱禁地。
恰在这时，沧澜圣人终于现身，眼神复杂地看向辰沐，说道：“源辰沐，我能否与你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