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母胎单身至今,哪里遭得住妲丽这般攻势,脸霎时便红到了耳根。
难怪拓子哥动不动就被她钓的神魂荡漾的,这功力一般人都遭不住啊。
尤其看到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朝着自已看了过来,沈星更是觉得不好意思。
“姐,你别这样,别人看了该误会了。”
妲丽在他耳边轻声道:
“就是要让人误会,这障眼法才好用啊……”
沈星的耳朵被吹得痒痒,转头看到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又莫名有些骄傲,忍不住挺起了胸膛。
正准备走出饭店,却发现一对姐弟正被老板驱赶出去。
沈星有些于心不忍,刚想过去,却被妲丽挽住了手臂。
“现在不疼了,能正常走路了?”
沈星有些着急。
“我认识那个孩子,他之前在磨矿山里被困在矿井中好几天,好不容易才被救出来,现在伤了腿,日子一定很难过。”
妲丽似乎有些无奈。
“知道我们小星星最善良了,等着,姐姐替你去行善积德。”
沈星原本以为妲丽过去,最多给他们买点饭或者送点钱什么的。
没想到指着他说了几句话之后,竟是将两个孩子带了过来,让王安全带着他们和高戏师父先去过关。
沈星有点懵逼。
“不是,姐,他们好像就是这里的人吧,你把他们带过关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帮他们的吗?那个男孩的脚不好好治的话会落下终身残疾,他们两个还这么年幼,在这种地方活不下去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放心,这功德回头都算在你头上。”
不是,这不是功德的问题吧,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哎。
沈星对于妲丽想一出是一出的想法也是无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三言两语就说服那对姐弟跟她走的,不过总归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而妲丽的主意虽然损,但也是真的有效。
那些搜身的人摸上摸下,到底也没能摸出沈星藏在里面的东西。
过了关之后,妲丽便让王安全先将两个高戏师父送回去,自已则是带着沈星去了医院。
沈星捂着屁股。
“不是,我自已找个地方弄出来就行了,不至于专门去医院取吧。况且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啊。”
妲丽笑着指了指后座上昏睡不醒的姐弟俩。
“你当去医院是为了你啊,是为了他们两个小家伙。”
沈星有些怀疑地看着那两个孩子。
“他们怎么睡得这么死?姐你刚刚给他们买的饭里不会加了什么料吧。”
妲丽故作高深地嘘了一声。
“看破不说破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好了,医院到了,快下车把你的小鸽子生出来吧,要不要我帮忙啊?”
沈星这回自然是说什么都不干了,停好车一溜烟便钻到了卫生间里。
而妲丽也找到了医生帮忙挂了号,将姐弟俩交给了他们。
而后却没有在卫生间门口等着沈星,而是来到了貌巴的病房。
病房里只有貌巴的老婆在,看到妲丽来站起了身。
妲丽将手中的袋子交给她,女人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许多新衣服和化妆品。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貌巴醒了以后,我会给他放一个假,你们去清莱那边好好玩一圈吧。”
女人很高兴,双手合十连连感谢,然后对着一旁的镜子开始比划起衣服来。
而妲丽来到貌巴身旁,手指伸到他头发中摸索,指尖捏住一端,缓缓抽出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那对姐弟的检查报告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姐姐的情况还好,只是有些营养不良,但弟弟的脚如果想治好,还要在医院住上几天才行。
妲丽给他们留了钱交了费用,并且留下了电话,让他们有问题可以打给自已。
姐弟俩十分感激,口中说着上苍会保佑她的话。
妲丽内心毫无波澜,这不过是一场因果循环的交易。
鸽血红是这个男孩和另一个孩子带出来的,那个孩子已经丧命,她得到了鸽血红,就要用健康来和这个孩子做交换来平账。
至于吴海山所要付出的代价,那就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了,左右人家也不信这个。
躲在暗处的沈星看着这一切,最后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姐,你怎么不来找我啊,你就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不怕我拿着石头跑了吗?”
妲丽揉了揉他的脑袋。
“可你这只小憨狗不是还没跑吗?”
沈星不知道是该高兴于她对自已的信任,还是该沮丧自已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一个没脾气的软蛋,闷闷不乐地将洗干净的鸽血红递给了她。
然而妲丽却摇摇头,让他自已收好,回头交给猜叔。
“鸽血红是你带出来的,我只是顺路搭了个便车,什么都不知道。你先回去交差吧,我在这里等王安全。”
沈星知道妲丽这是要将功劳让给他,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顺利带回了鸽血红立了一大功,但沈星显然不是很高兴。
猜叔还以为他是因为他们瞒着他这次任务的真正目的而赌气,破天荒地向他解释,说是怕他过于紧张才没有告诉他。
谁知沈星闷闷地说:
“我知道,你们瞒着我不就是怕我独吞吗,所以才会派妲丽姐跟着我。不过你们想多了,鸽血红对你们而言价值连城,可对我而言一文不值,如果能让我舅舅平安回来,就算给我一百个鸽血红,我都不稀罕多看一眼。”
猜叔听了这话,脸上出现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沈星继续说下去。
“妲丽姐说,宝石的价值是人赋予的,我这一路上都在想这句话。”
“那你想出了什么呢?”
“吴海山跟我说过,过于贵重的宝石,可能会给人带来灾祸。但我却觉得,给人带来灾祸的不是宝石,而是人心的贪婪与欲望。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对我而言,它终究只是一块色泽鲜艳,却别无他用的石头罢了。”
沈星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颗豌豆大小的红宝石,放到猜叔面前。
“其实,宝石的珍贵与否,价值的高低,都不过是世人赋予的虚名。真正重要的,是人要知道自已最想要的是什么。
老孙就算开出了满翠帝王绿,也换不回他的老婆。我就算带回再多的鸽血红,如果找不到我舅舅,也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还不如脚踏实地,挣我该挣的钱,做我该做的事,完成我该尽的责任。至少这样,我能问心无愧,求得一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