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慧一听这话,顿时就紧张起来:“山子,那野猪肉可是咱们家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你可别给卖便宜了!”
邓望山笑了笑,安抚道:“妈,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邓迎雪也是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妈,阿哥可聪明了,肯定不会吃亏的!”
张芸慧这才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邓望山自然是注意到了张芸慧的担忧,他开口道:“妈,要不您跟我一块儿去?”
张芸慧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就不去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走不动。”
“妈,你还年轻着呢!怎么就老了?等过两天天气好,咱们一家三口,就一起去镇上赶大集!”
邓望山咧嘴一笑,开口说道。
......
接下来的两三天,天气却意外的开始回寒了。
连着下了三天的鹅毛大雪,每天院子里都堆着厚厚的雪,连出行都不方便,更别提是上山了。
邓望山倒也忙里偷闲,算是休息了两天。
在院子里教两只狼崽子扑咬和闻东西的本事。
闻东西是最好教的。
就是把一块肉放在搪瓷盆里,盖起来,边上用雪再围一圈,隔绝气味,就看两只狼崽子能不能透过雪闻到了。
两只狼崽子这两天都是没吃奶的。
饿的发狠了。
知道找到就能有肉吃,倒是很快就训练出来了。
连着过了三天,天气才晴朗起来。
邓望山刚起床,就看到赵春生远远的从院子门口走了进来,只不过这次倒是没带着一群人,是一个人来的。
“赵叔,来了啊?吃早饭了没?我妈蒸大白馒头呢。”
赵春生客气一笑:“吃了吃了,这都几点了,还能没吃?”
“山子,你之前熬鹰,熬成功了吗?”
闻言,邓望山点点头,摸出哨子一吹,金雕就从山林里扑腾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邓望山的胳膊上。
赵春生惊了惊,这才安心下来:“好好好,你熬好了鹰,那我可就要找你谈事儿了。”
“啥事儿啊?”
“哎.....这两天大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又钻来了一群野猪,啃了好多庄稼,像是来给那头炮卵子报仇的似的,这事儿,咱们赶山队不能不管啊。”
赵春生说到这里,就跟着叹了口气。
本来荒年,大寒的,种地的人就少,但上交的粮食却还是固定数额不变的,要是这粮食到时候交不上去,那他这个大队长就做到头了。
他当不当官无所谓的,至少他是万年村的人,凡事还能帮着村民们做点事儿。
要是换成旁人来,上交的粮食更多,可就麻烦了。
“又是野猪?和那炮卵子一伙的?”邓望山皱起眉头,开口问道。
不是前两天才把炮卵子给打了吗?
再说了,那炮卵子还撒了尿在地里,就算是有野猪,没炮卵子厉害的,哪里敢上来?
“不知道啊,我也觉得纳闷,但村民们说,就是野猪群,按道理说,你这个月都打了两头炮卵子了,野猪群哪里还有那么多?”
赵春生听的也是首摇头。
他知道,赶山队其实一个月只需要进山一两次就足够了,上次邓望山出了大力气,这次就算是要抓野猪,也不该邓望山再去了。
但邓望山经验多,连着两次杀了炮卵子,他也是没办法了,这才舔着老脸上门来找邓望山拿拿主意。
要说野猪,他也没亲眼见到过。
不过看起来应该不是公野猪了,就是普通的野猪群,带崽子的母猪那种。
“在哪儿呢?咱们先去庄稼地那边瞧瞧,万一不是野猪,闹了个笑话就麻烦了。”邓望山点点头,拿着家伙什,和张芸慧打了个招呼,才跟着赵春生匆匆往庄稼地那边赶去。
到了庄稼地一看,邓望山就皱起眉头来了。
这庄稼地因着下了雪的缘故,倒是看不出什么脚印来,只能看到不少红薯被翻了出来。
但这次的吃法可是和之前截然不同。
只有小个的红薯被吃了,大红薯也啃了不少,但却是只啃了一大半。
这玩意不像是野猪啃的,倒像是鹿。
但邓望山心里清楚,这附近的鹿谁会掘地挖红薯来吃?
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成群结队的过来啃红薯。
红薯这东西,对鹿来说,可没啥吸引力。
邓望山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被翻出来的红薯,又瞧了瞧周围。
除了红薯被翻出来了之外,其他的围栏还有路坎倒是一点都没伤到的样子。
“赵叔,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啊。”邓望山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赵春生一听这话,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咋不对劲了?”
邓望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你看,这红薯被啃的,有大有小,要是野猪的话,肯定是挑大的啃,哪里会啃小的?”
“再说了,野猪群要是真的来了,这庄稼地哪里还能是现在这副模样?”
赵春生一听这话,心里也是有些发毛:“那,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邓望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事儿,咱们得好好查查。”
“查?咋查?”赵春生有些疑惑。
邓望山想了想,开口道:“咱们先回去,看看村里其他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两人说走就走,很快就回到了村里。
刚一进村,就看到不少村民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邓望山和赵春生对视了一眼,连忙挤了进去。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又有好几户人家丢了鸡。
“啥?又丢鸡了?”赵春生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
邓望山也是皱了皱眉:“丢鸡?这和庄稼地被啃,不会是一伙人干的吧?”
“不知道啊,现在村里人心惶惶的,都怕是那炮卵子回来报仇了。”一个村民开口说道。
邓望山闻言,心里却是有些疑惑。
炮卵子都被他打死了,哪里还能回来报仇?
再说了,这吃相,也不太对啊。
他看向赵春生,开口道:“赵叔,这事儿,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
赵春生也是点了点头:“对,得琢磨琢磨。”
两人说着,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商量起来。
这一商量,就是一整天。
首到傍晚的时候,两人才算是有了个大概的思路。
这两天大雪,家家户户都没法上山打猎,庄稼地也比较远,只能吃家里屯着的粮食。
之前邓望山有野猪肉的时候,倒是分了不少给其他的村民,大多数村民都紧着粮食吃,倒也能过得去。
只怕是有人家里没吃的,这才把歪主意打在了偷上面。
如果只是丢了红薯,还能想着是山里的野货在作祟。
但鸡都丢上了,什么野猪、鹿群能有这样的能耐?
“赵叔,我看是有人在搞鬼!你刚才看庄稼地了吗?那地上不像是被野猪给拱开的,倒像是被挖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