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叫张登年,张登龄的大哥,跟着他的两个人一个叫张仲义,一个叫张仲孝,是他的两个孙子。
除此之外,张家这一代还有个二姐和三姐,不过都嫁得很远,断了来往。
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但张登龄身为老幺,却是家里被欺负的对象,从小吃的穿的,都是几个哥姐剩下的,就连结婚修房子,那也是靠着自己一身猎户的本事修的。
家里是一点都没帮上忙。
甚至在他打完猎之后,还要给几个兄弟姐妹分肉,不然的话,就是不孝顺。
后面老了之后,女儿嫁出去了,张登龄就不愿意受这份冤枉气了,连着几年都没送过肉了。
但他哥姐都占习惯了便宜,哪里忍得住?
隔三差五就来家里搬东西。
后来张登龄就带着一家人搬走了,就连张芸慧都是后面才送信告知的地址。
就这样,度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
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安生了十年,现在张登年又打听到了张登龄的消息。
“前段时间我就听说这边有个叫什么桂兰的掉水里了,一听当家的还是个猎户,肯定就是你们西大爷!”
张登年得意的不行。
来到村口,见到路过的村民就询问起来:“诶,老伙计,张登龄是不是住这屯儿里啊?”
村民见是生人,也跟着警惕起来。
三个男人来找人,谁看了都觉得有问题:“你们谁啊?不是咱们村儿的吧?找张大爷干什么?”
张大爷?
好啊!
张登年气的脸都歪了,感情这张登龄现在还自称大爷了啊,真当他这个老大哥不存在?
“老伙计,你别紧张,我们都不是坏人,我跟张登龄可是亲兄弟,这次过来,是给他送东西的。”
其他的村民闻言都跟着愣了一下。
张登龄搬来村子都己经几十年了,只知道有个女儿,还有一个孙女和孙子,哪来的别的什么亲戚?
“啥?张大爷还有亲兄弟?以前咋没听说过啊?”
“我记得之前下棋的时候,张大爷说过,他几个兄弟姐妹都死光光了啊......”
闻言,张登年的嘴角都跟着抽搐起来。
这个张登龄!
嘴怎么这么歹毒?咒他全家死绝?
那几个赔钱货也就算了,他可是他们张家挑大旗的,晦气得很!
正在张登年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谁?要进屯儿,得登记才行。”
来人是堤湾村的村长,年富强,张登龄一家当时入屯儿,就是他亲手办的。
村民们七嘴八舌起来:
“年村长,这人说是张大爷的亲兄弟,肯定是胡说八道的,不知道哪儿来的人牙子!”
“对没错,咱们不认识的,可不能放进屯儿里,还有好些娃子呢!”
“诶诶,不对,我怎么瞧着眉眼好像是挺像的呢......”
此时有人发现,张登年和张登龄的眉眼好像有些相似,只不过张登龄的眼睛看起来淳朴的多,张登年的,就有些算计在里面了。
管他是谁,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眼瞅着这些人说的越来越歪了,张登年也跟着着急起来,急忙拉住年富强,开口道:
“村长是吧?我是张登龄的大哥,叫张登年,听着名字,都是亲兄弟吧?”
“我这次来村子里,是来找我弟弟的。”
“能不能让我进去?”
年富强闻言,眉头紧皱起来。
啥玩意?
张登龄,大哥?
什么跟什么啊,当时张登龄带着一家人来村子的时候,不是说,家人都死绝了吗?
哪来的冒充别人大哥的啊?
不对,有鬼。
要真是人牙子的话,这么放走了,岂不是少了个立功的机会?
但如果真是张登龄的大哥,按照他跟张登龄的关系,张登龄肯定也会感激他。
年富强思索片刻,准备把人给扣下来,到时候让张登龄过来认一认,如果不认识,那就好办了。
立功的头等机会啊。
没准儿还能升迁升迁。
认识的话,他也算是为民办了件实事儿。
“年村长,能行个方便不啊?”张仲义和张仲孝倒是急眼了,急忙扯着嗓子喊道。
瞧着这两个人着急的样子,年富强更是觉得,这三个人肯定有鬼!
年富强点点头,说道:“先去大队那边登记一下,登记好了,才能进。”
“成!”
张登年闻言,也是松了口气,只要能进村子,那见到张登龄就是迟早的事儿。
他带着两个儿子就跟着年富强往大队那边走去。
路上的时候,张登年还忍不住问道:“村长啊,我弟弟他这些年过的咋样啊?”
年富强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挺好的,你弟弟是个实在人,咱们村的村民都很喜欢他。”
张登年一听,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什么叫做实在人啊?那叫做蠢!
但他面上还是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些年也一首惦记着他呢。”
年富强没搭话,带着他们就来到了大队,让人登记了一下信息。
张登年也没在意,只要见到了张登龄,那什么都好说。
登记完之后,年富强就带着他们往张登龄家里走去。
张登年一路上都打量着村子的环境,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跟张登龄开口。
年富强却是观察着张登年的表情,见他东张西望的,心里更是有了主意,这三个人,准是人牙子。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张登龄家门口。
“就这家啊?”
张登年一看,眼神都跟着亮了亮。
这院子看起来还挺大的,虽然没村子里别的人那么气派,但和他们住的比起来,可大得多了。
“爸,你瞅,这屋子这么大呢!”张仲义眼睛都瞪首了,兴奋的不得了。
“到时候我住主屋,你们选合适的屋子,住进去就是,我可是他大哥,还怕他不答应?”一看到弟弟的屋子,张登年就开始拿撬起来了。
身为大哥,整个张家的一切,那都是他的。
张登龄存那么多钱来干什么?
还不如拿来孝敬他。
到时候,他张登年就在这里扎了根了,张登龄出去打的猎物,那都是给他们打的。
在家里坐着等吃就行了。
想想这日子,都觉得好过得很。
刚到院子,就看到张登龄和邓望山从山上抬着一头山大王下来,爷仨的眼神都跟着亮了起来。
好啊!
来就能吃肉!
还是山大王!
他这个弟弟,真是出息得很!
“诶,张大爷!你来的正好,你来认一认,这人是不是你家的亲戚啊?”年富强瞧见了张登龄,也是客气的很。
不说别的。
张登龄这身子骨,还能坚持上山打猎,很不容易了。
这些年,公家的粮食,张登龄也是只多交不少交的,没少为村子里做贡献。
他自然打心眼儿里是尊敬的。
张登龄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扭过头就看到了张登年还有那两个小兔崽子。
他气的血压都高了。
“瘟神,瘟神!”
真是躲都躲不掉!都跑堤湾村来了,都还能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