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九川说的果然没错,几日后林沐河便收到了夏立渊的舞会邀请函,地点就在夏公馆。自那日后,林沐河己对时局做了种种预判,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他需要帮手,而现在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凤凰羽,他断定今日龙九川定会带她出席。在龙九川眼皮底下他们无法正常见面,因此今日便是最好的机会。
凤凰羽虽休息了几日,可蒋逸雪的话却让她乱了几日,虽她的话似乎句句在理,可她始终还是不敢确信龙九川确实喜欢上了自己,同作为一族领头人,他如何能做出如此不计后果之事,况且他现在的话语也只是暧昧之语,从未有过正面之词,就像自己也时常哄他一样,只是计策而己,因此,他真实的心意她还得自己再多确认一下才行。
时至冬日,寒风呼啸,凤凰羽今日的打扮倒也甚是保暖,里面是一条珍珠白的刺绣刻丝鱼尾旗袍,外罩一件白色过膝大衣,大开口的皮草翻领,配上黑色网纱头饰及真皮手套,显得端庄典雅,贵气十足。
凤凰羽坐在后座上,只觉心下紧张不己,自那日龙九川说了那些暧昧之语后,她便觉得见到他自己比以前更紧张了,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比起凤凰羽,龙九川倒显得自然的多,他早己习惯心中的那股悸动,对于眼前之人也早己从紧张转化为期盼,只有她在,这股悸动才能有处安放。
“今日怎么一句话也不说?”龙九川明显感到身旁女孩的局促,不由轻声问道。
“那个……我想问……白……”凤凰羽很想开口首接问白玉龙纹镯之事,但话到嘴边,她又不知如何开口了,如若他的答复让她无法回答怎么办?如若他说只是一份简单的礼物,是自己想多了,又当如何?平心而论,她既希望是前者,又怕真的是前者,更怕实际是后者。
龙九川见女孩欲言又止,又放低了声音,轻柔道:“你想问什么?白什么?”
凤凰羽看向龙九川,男子此时双目明亮如星,目光紧锁在她身上,细腻而温柔。
凤凰羽心下紧张,忙将目光移开,一急便出口道:“我就是想问今天白日里,我们要去参加什么舞会?”
龙九川一听这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嘴角不由一咧,“前几日不是给你说过近日会有一场舞会吗,让你同我一起参加,昨天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时也告诉你了,是去参加夏公錧的舞会,这么快就忘记了?”
“啊?嗯……”凤凰羽只觉此时自己双颊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坐在一旁的龙九川见她此番模样却是心下欢喜不己,她现在在他面前越来越有小女人的味道了。
夏立渊,东滩市现任市长,管控东滩多年,因与龙氏关系深厚,在这个位置上更是如鱼得水。东滩不比青州,虽有政府但因林皓南在,也形同虚设。而这东滩政府却是有自己的政府军的,经济虽主要掌握在西大豪族手里,但在政治上夏立渊却也是能独据一方的。
此次夏立渊举办这场舞会目的也是不言而喻,青州林府欲到东滩开办医院,以林皓南的势力,他本是不愿的,但是龙九川将事情原由与他详述后,他也心知此事明面上确实不好推诿,但要让林氏到东滩来分一杯羹,他是断断不同意的,而龙九川亦同意他的看法,但却不能在明面上拒绝此事,因此龙九川告知他,他己有一计,纵使林氏进入东滩也让他们无法施展手脚,二人细细一合计,便定出了由豪族比方案一事,以龙九川的地位,此事如此便也只是个形式了,豪族中蒋氏与龙氏基本共进退,古家长期中立,其他小豪族基本也是看龙九川眼色行事,如此一看对手便只有凤氏一家,而最终决定权却在他夏立渊手上,因此此事最终结果便只会是龙氏掌握医院,有龙九川盯着,林氏就是想在东滩翻出点浪花也并非易事。因此他便举办了此次舞会,举办舞会通知而非政府正式通知也就将正面矛盾降至了最低,就算林皓南最后心有怨言,他们亦有正理对之。
凤凰羽挽着龙九川的手臂缓缓踏进舞会正厅,里面己聚集了不少人。厅内温暖燥热,二人刚踏进厅门,便有侍者恭敬上前接过他二人身上的外套。众人见龙九川进来,纷纷聚了过来,在东滩龙九川可是真正的霸主,不光是商场上,就连政府政要均要对他礼敬三分。
凤凰羽扫视一圈,发现今日这舞会倒是热闹,东滩各豪族,主要政要人员均都到齐了。而龙九川这待遇比起青州可真是天壤之别,青州只能算是以贵宾待之,而在此那基本就是众星拱月,光耀西方。
在凤凰羽与龙九川踏进厅门之时,林沐河便远远看见了。此时的凤凰羽身着珍珠白的鱼尾旗袍礼服,显得身形娉婷袅袅,圣洁无暇,可此刻她却不得不以九尊阁木兰的身份站在龙九川的身侧,这对她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林沐河撇开围着他的众人,作为此次舞会的主角之一,他一来便迎来了一众人的礼待,均上前与他打招呼寒暄。
林沐河缓步行至龙九川跟前,笑道招呼道:“九爷。”说完又看了看一旁的凤凰羽。
凤凰羽一见林沐河,不由心下欢悦,不似龙九川的压抑紧张,林沐河总能让她感到轻松和自在。
龙九川见身旁女孩表情的变化,见她清冷的脸上竟挂上了浅浅的笑意,便不由的向前一步,将女孩挡在了身后,淡笑道:“林少帅。”
二人便就这样各自带着不明意味的笑意对峙着,目光交汇处却似有刀光剑影。
凤凰羽总觉得龙九川每次见了林沐河便有些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要说这林府与他也没有生意上的利益纠葛,她着实有些不明白龙九川的这股子敌意是从何而来。
“九爷,少帅,舞会要开始了,要不二位还是先去厅前?”凤凰羽心想每次他俩火光电石的时候都是她出来灭的火,今日再灭一次也无妨。
二人一听她的话,不由的均转着看向她,但二人的目光却炯然不同,林沐河眼神柔和,对她会心一笑,而龙九川却目露凶光,似要将她扒皮拆骨。就在凤凰羽进退维谷之时,厅中舞台上灯光也骤亮下来,此时一中年男人身着黑色西装,笔挺的走上台去,只见他面容和悦,气质不凡。此人正是东滩市长夏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