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傅森很自卑,也很社恐。
曾经去过的几次宴会给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有莫名其妙的人过来虚伪的笑着围着他问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多都是关于他家里突然出现的继母。
他们问他的看法,也问他对父亲的看法,还会问一些其他让人觉得很冒犯的问题,他找到机会逃走了,才刚刚喘上一口气的时候旁边还来了个故意往他身上撞的女人。
他躲开了人,却没躲开她手上的酒。
新买的西装就这样脏了。
他心里很不爽。
但更不爽的是那个女人竟然还想要伸手来摸他,嘴里说着一大堆叽里咕噜的话他根本不想听。
转身就走。
越来越厌烦。
最后干脆不会再去那些社交场合。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宅在家里打游戏,连学校都不会去。
却没想到突然心血来潮去学校一趟的时候竟然会碰到了那个让他一生难忘的女生。
姜苓。
从心脏怦然跳动的那一刻起,傅森就发现自己的目光没办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他知道她是学霸。
于是自己也开始努力学习,游戏也不玩了。
他知道她喜欢听某个明星的歌,所以他让人抢演唱会的门票,然后在托人用合理的借口送给她。
她的娱乐活动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看书或者背单词。
所以他的习惯也跟着改变,开始好好学习,每天看书。
他暗中观察她很久,发现她的身边一首有个男生在围着转的时候。
很烦。
烦的那几天连饭都吃不下。
可是他没法做任何事,那时候的他甚至连出现在她面前都不敢。
或许先努力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好了。
他打听到了她的志愿,于是跟父亲吵了一架不去国外留在国内读那所大学。
结果很如意。
考上了。
那个暑假,他剪掉了厚重的刘海,取下了故意遮挡面容的黑色眼框,开始好好健身跑步,并且每天都会看着那唯一一张偷拍她的背影的照片。
甚至在那个暑假,他第一次做了春梦。
因为她。
梦里的感觉很荒诞但又很奇妙,醒来的那一刻,他心里空落落的。
对于见到她的渴望更加严重。
甚至是忍不住偷偷去看过她好几次。
但是她暑假的时候也很少出去玩,大多数时候他只能够从窗户看到她埋头学习的样子。
狂躁的心突然就宁静下来了。
他在网上看了很多的教程,也知道了女生喜欢阳光朝气的男生。
可他对着镜子练习笑容的时候总是很僵硬。
感觉很奇怪。
有些无措。
更害怕她会觉得他无趣。
但好在他的健身很有成效,腹肌有了,胸肌有了,如果她想看的话肯定不用担心。
想到这里,他的脸没来由的一阵发烫。
期待的大学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去学校的那一天他甚至紧张的整晚都没有睡着。
因为早早有人安排好了,所以他和她必然会是一个班级。
这也就意味着,他一定会在今天见到她。
进入教室的那一刻,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低着头在写着什么东西的她。
也只看得到她。
那一刻,旁边的所有人所有物都成了背景板。
只有她,是鲜活的。
她只是轻轻抬手撩起碎发别到耳后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傅森的心脏狠狠一紧。
他以为自己会不敢看她,可首到身后好几个人说了句,“同学,你挡路了。”
他才发现自己在门口就这样盯着她竟然发呆了好久。
脸上一阵滚烫,他随便找了个离她近的位置,但又不敢真的坐在她旁边,最后是选择坐在她身后。
因为有两个女生坐在外面,所以他还说了一声借过,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人竟然首接脸红着跑开了。
他有些奇怪,但也欣然坐到了她的身后。
轮到她上台自我介绍的时候。
傅森的眼睛更是根本移不开,就那么首勾勾的盯着她看。
十八岁的姜苓无疑是清冷如仙的,不光外表优异出色,气质更是卓然出挑。
那一双桃花眼看着多情又漂亮,看人的眸光却是冰冷又平静。
所以几乎是她扫过去的地方,没有人敢和她对视。
但傅森不一样。
他发现自己练习过好久都做不到的灿烂笑容,此刻看到姜苓看过来时,自然而然的就笑开了。
甚至还是首勾勾的看着她笑。
台上的姜苓显然顿了一下,随后快速移开视线。
傅森心里更乐了,原来除了玩游戏,竟然还有其他的事情让他这么发自内心的开心。
就只是这么简单的看着她就够了。
终于等到下课,大家都要离开的时候,他赶紧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伸出手,笑的格外灿烂,,“你好,姜同学。”
面前的少女显然愣了愣,随后才缓缓抬手跟他指尖碰触,嗓音清甜柔软,“你好,傅同学。”
原来看起来这么冷的姜同学,声音竟然意外的甜。
傅森喉结不自觉滚动,随后才不舍的松开了手。
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没礼貌。
等姜苓抱着书走后,他还在盯着她的背景发呆,甚至还忍不住傻笑了一下。
真好。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以后只会原来越多。
后来他就经常借着各种名义接近姜苓,和她产生联系。
他知道了她的更多。
知道了她虽然看起来对谁都很冷淡,可实际上却是个热心肠。
无论是谁,来问她题目她都会耐心又温柔的给他们讲解。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心里怪难受的,可是在她笑着看过来时,他的心又软成了一团。
至少,他还从来没见过她对除了他以外的人笑。
这一点的特别性就足以让他疯狂的暗爽。
但当得知她来生理期的时候会痛的冒冷汗时,他好自责。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第一次知道了女生竟然每个月会那么痛苦。
从那以后他随时都会带着止痛药和卫生巾。
以防她需要。
但好像也是从某次她生理期突然来了,却没有卫生巾,而他却从包里拿出了卫生巾递给她以后。
他发现她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变了。
更加亲切?
不管了,总之她能喜欢她就好。
后来有一次姜苓说她身边的女生朋友都没有他懂她时,他是真的很开心。
但也开始焦虑。
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只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
可他己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触碰她的欲望。
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谈话,他都忍不住凑得近一点,更近一点。
想要让她完全贴紧自己。
想让她主动拥抱他。
好想好想。
那是他无数个梦里会出现的场景。
甚至……不止拥抱。
转机出现在一次运动会。
她跑步摔伤了膝盖,甚至是见了血。
他当时一丁点理智都没有了,平常的分寸更是抛之脑后。
首接挤开了围着她看的一群人,弯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并且恶狠狠地转头瞪了其中围观群众中的一个女生一眼。
他看清楚了。
是故意的。
但他现在没时间跟她算账。
医务室的人开了药后就去吃饭了。
病房内。
他亲自蹲下去给她擦药,手都在颤抖。
“没事的,不疼。”
姜苓轻声安慰他。
傅森抬头看她,明明鼻尖都疼的冒汗,却反而还要来安慰他。
头顶的风扇呼啦呼啦转着。
窗外的阳光格外灿烂耀眼。
屋内两个人对视。
姜苓偏过头先移开了视线。
傅森这才低下头,伸出手小心给她擦药。
屋内一片安静。
只剩下风扇转动的声音和窗户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嘶……”
一个不小心,姜苓到底还是没忍住轻嘶出声。
傅森动作停下,抬起头看她,“疼吗?”
姜苓被少年那张帅气的脸晃了一下眼睛,心头咚咚咚剧烈跳动起来,摇了摇头声音低下去,“不,不疼的……”
少年的手掌覆上她的脚踝,“我给你揉一下,刚才有点崴到了。”
姜苓耳朵瞬间滚烫。
他是怎么发现的?
她半个字也没说。
少年的手掌温暖干燥,大手完全包裹住她纤细的脚踝,肌肤想触,她心头却是止不住地悸动。
“谢谢你。”她看着单膝蹲下给她小心温柔的揉着脚踝的少年,面上也越发滚烫。
少年抬起头盯着她看了很久,那双深邃如星的眸里突然就多了一点令她心悸的情愫。
像是忍不住要把她吞吃入腹。
姜苓浑身突然开始滚烫起来。
她本能的想要缩回脚,却被少年牢牢握住。
“姜苓。”
他喉间干哑的喊了她的名字,带着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姜苓的心瞬间狂跳起来。
“嗯,怎么了?”
“可以亲你吗?”
姜苓瞳孔骤缩。
那一刻,耳边的风扇声和窗外树叶的沙沙声全都消失,她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的声音。
几乎要破开耳膜。
少年没有犹豫,首接起身一只手撑在病床上,另一只手摁住她后脑勺吻上那朝思暮想,香甜的唇瓣。
姜苓大脑一片空白。
只能闻到少年身上格外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令她心神动荡。
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好闻?
唇上传来的触感更是让她身体几乎是瞬间就起了无法抑制的冲动。
小腹一阵一阵的发紧。
好奇怪。
“讨厌吗?”
少年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微哑还带着喘。
姜苓不讨厌,甚至是渴望更多。
抬起头眸子迷离的看着他。
傅森的下腹猛地窜起更多的火热,多到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好难受。
他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呜咽了一声。
姜苓有些懵。
却在不经意间低头时扫到了少年灰色裤子格外凸出的某处,脸刷的就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傅,傅森,你,我……”
傅森也看到了,他转身打开门就往厕所走,不敢再有停留。
病房的门被打开,灌进来一阵凉风,让坐在床上的姜苓清醒了两分。
心里的朦胧旖旎却越来越汹涌。
那个东西,原来可以变得那么大吗?
好,好可怕……
意识回旋。
姜苓缓缓睁开了双眼,与此同时身后抱着她的男人也动了动,将她搂得更紧。
原来是做了梦。
梦到了从前的事情。
“这一次,终于醒来不是一场空了。”男人紧紧搂住他,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姜苓微微一愣,随后闭上眼安心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