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寝殿·残阳斜照
谢云卿自昏迷醒来己五日,伤势渐愈,心却不宁。
她坐于榻前,身披锦衫,望着庭中梅树出神。那是萧瑾言命人移来的江南寒梅,枝干苍劲,傲雪凌霜。
“再护下去……我就要被这宫墙困死了。”她低声道。
门外,萧瑾言却己立多时,听得一清二楚。
他缓步而入,声音低沉:“你真的想走?”
谢云卿不答,片刻后抬眼,眸光坚定:
“我入宫为谋,负重为生,如今仇己报,父名得雪。我只想远离朝争,归田守孝。”
“再不愿,与这群衣冠禽兽周旋。”
萧瑾言眉目沉静,握住她手:
“若你真走,我不拦。”
“但你可知——你一退,谢氏百官将无人支柱;你一退,东宫新政将群狼环伺;你一退……”
“我一人,不足以守天下。”
谢云卿苦笑:“可我一人,又何曾靠得住这天下?”
朝堂再起风波
楚王一案甫平,朝中余党蠢蠢欲动。
吏部尚书赵万恒上书弹劾东宫:
“谢云卿操兵杀亲王,干预政务,非女德所容。”
“太子年幼,谢氏专权,恐为后患。”
同日,兵部、户部两位尚书亦暗递折子,言辞虽软,实则意在“驱谢保权”。
天子震怒,欲即刻下诏斩赵万恒,却被东宫拦下。
萧瑾言夜入谢云卿宫中,神情凝重:
“赵万恒曾受楚王暗中扶持,此番定是残党策动。”
“可如今,若你走,他们便将名正言顺地将‘谢党’一网打尽。”
谢云卿静静听完,沉默良久,终轻声一笑:
“原来归隐,比登堂更难。”
密室·夜会旧友
夜半,京郊枫林小筑。
一袭黑衣的女子悄然潜入密室,卸下斗篷后,赫然是——苏言辞。
曾为谢云卿旧部密探,后受命入楚王府多年,今日重现,乃为传密信:
“主子,赵万恒与礼部尚书勾连,近日频频走动六部高官。”
“还有一人,疑似西北都护私信入京。”
谢云卿眉心微蹙:“他们……想动兵?”
苏言辞轻声道:“恐怕不仅如此。”
“赵家早年曾与南疆私通,一旦借机挑起边事,东宫若被牵制,朝中便是他们的天下。”
谢云卿冷声一笑:
“楚王虽死,狗还没死净。”
“既如此,我便再做一回刽子手。”
太极殿·雪夜上奏
数日后,大雪再至。
谢云卿执笔亲撰《肃朝六策》,力陈肃清朝党、整兵备、修法纪之道,递至金銮殿前。
天子看罢,久久未语。
“她……终究还是不肯退。”
而萧瑾言,跪于殿前一夜。
第二日清晨,天子亲下一旨:
“东宫监国,谢云卿为辅政监军,统领内外六部,肃清余孽,责无旁贷。”
此旨一下,满朝震动。
赵万恒大骇,连夜赴家族祠堂焚信销文,然己迟矣。
谢云卿亲手押兵符,调南镇司秘密抄家,抄出楚王密信西十六封,私通南疆账本三册。
当晚,赵府三族满门诛,血染京街。
东宫寝殿·雪落灯暖
血雨刚歇,谢云卿却如释重负。
她倚在榻边,望着庭中雪夜,轻声道:
“我想归田。”
萧瑾言端来汤药,淡淡一笑:
“你想归,我便给你一处山河。”
“但在那之前,我们先把这烂摊子清完。”
谢云卿望向他,半晌后,缓缓点头:
“好。最后一战,再与你并肩。”
章末小剧场·归田还远
【谢云卿】
“我只想种梅种茶,过不惊不扰的小日子。”
【萧瑾言】
“你种茶,我煮水。你归田,我随行。”
【幕后敌人·黑影潜伏】
“谢云卿,你杀得了一时奸邪,却灭不了百年旧势……”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