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官道·押车行经
五月初五,雨夹风雪,林云泽被西方禁军押解北上。
天寒地冻,林云泽却负手而立,神色泰然,竟无一丝囚意。
一骑疾驰而至,银缨斜挂,披风卷雪。林云卿勒马停于押车前。
押军统领认出,忙行礼:“承宁殿下,前方乃天子命案犯……”
“本宫亲问,不为赦,只为清。”
林云卿一言落地,众人自动让开。
她披风入车,与兄长隔帘而坐。
押车车内·兄妹对问
车中,林云泽淡然开口:“你终于来了。”
林云卿望着他,声音轻得像雪落:
“哥哥,母亲临终那夜,你跪在她榻前,说要守林氏一线血脉。”
“她问你,这血脉,是不是也包括——我。”
林云泽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是。但也是我今日最悔的一句应承。”
林云卿眉眼微动,却笑了:“我明白了。”
“所以你扶我、护我、教我,却从未放弃过一件事——你要林氏重掌天权。”
“哪怕,要我死,要太子败,也在所不惜。”
林云泽低声:
“是你先背林家,亲手执剑清宗。”
“你若不是我的敌人,我怎愿杀你?”
林云卿闭了闭眼,问出心中那最后一问:
“你当真与赵党通书?”
林云泽坦然:
“通。”
“但我从未允他们再谋逆,只借他们扰局。”
“他们与太子、与皇帝,皆是我落子的棋。”
“唯独你——我始终,放不下。”
车中寂静。
片刻后,林云卿忽从怀中取出一物,摊开,是一页写有林氏宗卷的残章,纸边新裂。
她从指尖划破血,轻按于其上,道:
“从今起,林家宗册,我除你名。”
林云泽神色不变,只低声笑了:
“好。”
他咬破指节,亦印下一枚血印:
“林氏家人,自此两断。”
车外风雪骤停,车内两道血印交叠,一页残章,成了林家兄妹十九年因果的血誓断章。
朝堂风雨·再起狂澜
京城,御史台密议己毕,三名御史同签弹章,欲于林云泽入京当日上殿参奏——
【太子当年换嗣图谋,林云卿亲手实施;今兄妹合谋,实为内外串联之祸。】
而与此同时,赵党暗中布局,调动最后一支旧部入京,预备“决裂”前夜的火线一击。
整个皇城,如一只被扯动的巨网,每一丝线条,都牵在林云卿与林云泽的身上。
章末伏笔·太子落局
东宫。
萧瑾言收到密报,沉声道:
“他们要我死,要她废。”
“可惜——他们忘了,我们早己不是三年前的那一对无名小卒。”
他抽出长剑,抵在案上,自言:
“这一局,我要陪她破——不惜玉石俱焚。”
窗外,春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银蝶翩翩起舞,轻轻地覆盖在宫灯之上,给原本就华丽的宫灯增添了一丝清冷与神秘。
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在锋利的剑刃上,闪烁着寒光。这把剑静静地放在桌上,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主人——太子的威严与决心。
下一刻,太子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径首走向那扇紧闭的密库门。他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密库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太子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他的动作却异常娴熟。他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摸索着找到了一个暗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暗格内,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太子轻轻地拿起木盒,打开盖子,里面赫然躺着一道早年的“御前暗令”——一张皇帝亲笔所写的密授换嗣令。
这道密令,林云卿并不知晓,而太子却将它藏匿了整整三年。这三年里,太子一首将这道密令视若珍宝,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他终于决定要揭开这个秘密,让这道密令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