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疯子庙续集:药王菩萨的香火旺盛
第二十九章 花雨劫生,妄心初破土
药王菩萨撒下的同心花雨在江南绵延三日,忘忧坡的悟真树被染成一片璀璨的粉霞。林晚正为香客包扎被花雨灼伤的手背——那是真心不足者触碰花雨后的正常反应,却在第三日黄昏,发现坡上竟生出几株异样的黑花。
“这花……”沈修远用镊子夹起花瓣,花汁滴在银针上,银针瞬间发黑,“花瓣纹路与同心花雨一致,却是逆生长的‘妄心花’。”话音未落,山下传来惊呼,一对刚在三生石前盟誓的情侣正撕扯着红线,女子尖叫着指控男子藏有前妻的信物,而那信物,不过是块普通的玉佩。
林晚腕间的蛇形红痣突然发烫,映出忘忧坡地底的画面:同心花雨渗入断缘叟残魂遗留的“疑心生暗鬼”蛊毒,竟在悟真树根系旁催生出成片的妄心花。更骇人的是,花根正沿着地脉蔓延,首指药王殿的灵蛇地砖。
“妄心花以猜忌为食,越闹得凶,花开得越盛。”沈修远用药王锄刨开花根,锄刃却被一种粘稠的黑气包裹,“这是将真心花雨扭曲成了妄心毒藤,幕后定有黑手。”
第三十章 猜忌如藤,香客心魔生
三日后,康疯子庙陷入诡异的混乱。求姻缘的香客们在妄心花的影响下,纷纷揪出伴侣的“不忠证据”:书生指责娘子藏起他的科举答卷,实则是自己忘在药铺;货郎怀疑妻子私通,只因她多给了乞丐两个馒头。
“沈先生,林姑娘,救救我们!”曾被治愈的李屠户跪在殿外,手中攥着妻子的发簪,“她定是嫌我杀猪血腥,想跟卖绸缎的跑了!”林晚用露华草露滴在发簪上,露珠竟化作黑雾,映出妄心花附在发簪上的虚影。
更危急的是,妄心花的花粉混入了长明灯的灯油。林晚在添油时,眼前突然闪过沈修远与药铺女掌柜谈笑的画面——那是三年前他为救香客而演的戏,此刻却让她心头泛起莫名的酸楚。沈修远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想扶,却被她下意识避开。
“晚晚,你信我吗?”沈修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药王殿的长明灯突然明灭不定,灯影中,妄心花的藤蔓正缠绕着他们交握的红线。
第三十一章 镜中幻影,锄法破妄念
林晚强压下猜忌,取出三生石的碎片——那是上次大战中崩落的边角料,此刻正渗出黑气。沈修远用药王锄剖开碎片,锄光中浮现出断缘叟兄长的残魂狞笑:“同心花雨越盛,吾的妄心藤越强!待藤缠上长明灯,你们的真心不过是镜中花!”
“镜中花……”林晚猛地想起姻缘终极法诀,“妄心花放大的不是真相,是心魔!”她拉着沈修远冲入忘忧坡,见妄心花己长成遮天蔽日的藤蔓,每片叶子都映着情侣间最不堪的猜忌画面。
“用锄法‘心镜通明’!”沈修远挥舞药王锄,锄刃划出的光弧如镜面般光滑,竟将妄心花映出的幻影反弹回去。林晚同步运转法诀,指尖凝出光纹按在藤根上:“以我真心,照你虚妄!”
光纹过处,妄心花的叶子纷纷破碎,露出底下被包裹的同心花。但藤根深处,断缘叟残魂突然引爆所有蛊毒,黑色花雨倾盆而下,每滴雨珠都化作猜忌的声音:“他不爱你了”“她早有二心”。
第三十二章 红线危局,露华洗心尘
沈修远为护林晚,被雨珠击中后背,顿时看见林晚与祖父的弟子相谈甚欢的幻象——那是十年前她为学医术的正常交流,此刻却成了刺向他的利刃。“沈修远,别信幻象!”林晚用金针封他几处大穴,自己却被雨珠迷了眼,仿佛看到沈修远将凝露香盒递给陌生女子。
“够了!”沈修远强行冲破金针,抓住林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只有你,从三年前在药王殿第一次见你,就只有你。”他的真心血透过掌心传来,竟将林晚眼中的幻象烧出个洞,露出断缘叟残魂操控幻象的丝线。
林晚顿悟,取出最后一瓶露华草露,混着两人的血洒向妄心藤:“法诀说姻缘是心之镜,镜碎了,妄念自灭!”露华血雨所到之处,妄心花纷纷枯萎,露出被包裹的同心花,而断缘叟的残魂在真相的光芒中,终于化作飞灰。
忘忧坡的天空突然放晴,一道彩虹横跨天际,悟真树上的妄心藤蔓尽数脱落,露出底下缠绕的、由无数真心红线织成的网。
第三十三章 法诀圆满,长明证初心
危机解除后,林晚在悟真树下捡到一枚心形的种子,种子上刻着“妄心破,真心生”。沈修远用药王锄将种子埋入三生石裂痕处,石面竟浮现出药王菩萨的最后一道法旨:“同心花雨本无过,错在人心生妄念。今赐‘洗心莲’,愿此后姻缘,皆以真心浇灌。”
洗心莲长成后,花瓣能映出情侣间最纯粹的初遇场景。林晚与沈修远将莲花种在药王殿的灵蛇地砖旁,每当香客被猜忌困扰,莲花便会自动喷水,洗去他们眼中的虚妄。
某个七夕,长明灯突然爆出罕见的七彩灯花,灯影中,药王菩萨对他们微笑颔首。沈修远趁机将妄心花的残根炼入药王锄,锄刃从此多了道环形光纹,能斩破一切因猜忌而生的邪术。
“你说,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劫吗?”林晚靠在沈修远肩上,看忘忧坡的同心花重新绽放。沈修远握住她的手,腕间红痣与锄上光纹同时亮起:“有妄心处,必有真心。只要我们还在,药王香火还在,这江南的姻缘,便塌不了。”
第三十西章 香火永续,情定忘忧坡
数年后,康疯子庙成了江南最灵验的姻缘圣地。忘忧坡上,洗心莲与同心花共生,形成一道“真心试炼”的花廊——唯有手牵手走过花廊而不被幻象迷惑的情侣,才能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字。
林晚与沈修远的儿子沈念安,自幼便能看见红线,常蹲在悟真树下为香客系上被妄心花扯断的姻缘线。而药王锄则挂在殿中,锄刃上的光纹会在有真心人靠近时轻轻震颤。
某个梅雨季,当年的李屠户带着孙子来还愿,孙子指着忘忧坡的花廊问:“爷爷,为什么有的花是红的,有的是黑的?”李屠户摸着孙子的头,看向殿中长明灯下的那对璧人:“红的是真心开的花,黑的是提醒我们,真心难得,要好好守着。”
长明灯的光芒透过花廊,将林晚与沈修远的影子投在三生石上。石面上,他们的名字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妄心劫过,真心始成,药王锄下,长明为证。”而那盏从不动摇的长明灯,正默默看着这人间烟火,将慈悲与情意,都化作了缭绕不绝的,药王香火。
康疯子庙续集:药王菩萨的香火旺盛
第三十五章 莲心泪显,前世影幢幢
霜降那日,林晚在药王殿收拾洗心莲的露水,忽听忘忧坡传来惊叫。跑过去时,见城中戏班的武生阿柱正揪着旦角小莺的发髻,眼神狂热:“你这负心人!五百年前你也是这样骗我!”小莺吓得浑身发抖,鬓边的洗心莲发饰碎落一地,每片花瓣都渗出暗红汁液。
“是洗心莲的露水!”沈修远冲过来,用药王锄划开阿柱的腕脉,流出的血竟带着前朝的铜钱锈味,“他们触发了前世记忆,但记忆在冲突!”林晚这才发现,小莺裙摆下露出的胎记,竟与阿柱戏服上的凤凰纹一模一样——那是五百年前一对殉情戏子的标记。
当晚,洗心莲池突然翻涌,花心处凝出颗泪滴状的晶体,在月光下映出药王菩萨垂眸的侧影。林晚触碰晶体,祖父的残魂虚影浮现:“此乃药王菩萨渡化殉情戏子时落下的泪,能唤前世情,亦能乱今生魂。”虚影消散前,指尖点向晶体中心的血色纹路。
第三十六章 泪引魂归,记忆乱如麻
三日後,求唤醒前世记忆的香客挤满康疯子庙。林晚本想禁止使用洗心莲,却在为一对白发老夫妻滴露时,见他们相拥着倒在莲池边,口中喃喃念着“阿桃”“狗剩”——那是他们年轻时的小名,却混着民国时期的腔调。
“晚晚,你看这个。”沈修远捧来本前朝戏本,《凤凰血》的扉页画着与阿柱胎记相同的纹饰,“五百年前,戏班班主将偷情的戏子沉塘,药王菩萨感其冤屈而落泪,泪入忘川池,才生出洗心莲。”他顿了顿,翻开最后一页,“班主的玉佩,竟与断缘叟的蛇形玉佩同源。”
林晚腕间的红痣突然发烫,眼前交替闪现药童炼药和现代诊病的画面。沈修远扶住她,自己却看见仙娥护灯和今世煎药的场景重叠——他们的记忆也开始混乱,药王锄在手中忽重忽轻,时而化作仙娥的护灯杖,时而变回铜锄。
第三十七章 莲池魅影,断缘余孽生
混乱中,忘川池升起白雾,雾中走出个穿前朝戏服的女子,正是《凤凰血》的女主角阿桃。她抚上小莺的脸:“我的脸,终于回来了。”话音未落,小莺的眼睛变成纯黑,抓起洗心莲刺身,血珠滴入池水中,竟让所有洗心莲都开出了黑花。
“是班主残魂附在阿桃身上!”沈修远挥锄斩雾,锄刃却被戏服上的金线缠住,“他想借药王泪重塑肉身,用香客的前世记忆喂饱忘川池的疫魔!”林晚这才发现,池底的疫魔封印己被黑莲汁腐蚀,墨绿色的瘴气正顺着洗心莲的根系蔓延。
更可怕的是,她与沈修远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时常分不清自己是药童还是林晚,是仙娥还是沈修远。当阿桃(班主)抛出绣着蛇形纹的水袖时,林晚竟下意识用仙娥的护灯法诀去挡,而沈修远则挥出了药童的炼药锄。
第三十八章 泪融真心,法诀破幻障
“不能再被记忆操控!”沈修远猛地刺向自己掌心,真心血滴在药王锄上,“我们是林晚和沈修远,不是谁的转世!”他的血激活了锄身的鎏金图,图中药童与仙娥的影像渐渐淡去,露出今生他们在药王殿相视一笑的画面。
林晚顿悟,取出三生石碎片按在洗心莲心:“法诀说姻缘是心之镜,前世记忆不过是镜中影!”碎片爆发出金光,将阿桃体内的班主残魂逼出,却见残魂钻进忘川池,与疫魔融合成半人半蛇的怪物。
“用药王泪净化!”沈修远将林晚推向莲心晶体,“当年菩萨落泪是因慈悲,不是因恨!”林晚触到晶体,药王菩萨的神识涌入:“忘川水,洗心泪,爱恨皆由心起。”她引导神识融入自己的真心血,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光锄,斩向怪物。
第三十九章 莲开并蒂,记忆归本位
光锄劈开怪物的瞬间,忘川池的瘴气化作漫天桃花雨。阿桃的残魂脱离控制,对林晚福身:“多谢菩萨点化,吾愿入轮回。”而班主残魂在光锄下灰飞烟灭,洗心莲恢复纯白,花心的泪滴晶体裂成两半,分别融入林晚与沈修远的眉心。
“我们的记忆……”林晚抚额,前世的画面并未消失,却像褪色的画,清晰记得,却不再混淆今生。沈修远看着她眼中的自己,依旧是那个初遇时擦香炉的姑娘,不是千年前的药童。
忘忧坡的洗心莲集体绽放并蒂花,每朵花心中都有滴不会坠落的露珠。香客们发现,用此露洗心,只会映出今生相爱的瞬间,前世记忆则化作背景音,温柔却不干扰。
“原来菩萨的泪,是让我们明白,前世缘是引线,今生情才是真花。”林晚摘下并蒂花插在沈修远鬓边,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腕间红痣与锄上光纹同时亮起,映着长明灯的光,温暖而坚定。
第西十章 香火长明,情定此一生
风波过后,康疯子庙多了项新规矩:求前世姻缘者,需先在洗心莲池前静思三日,确认所求为今生真心。林晚与沈修远将药王泪的秘密刻在三生石背面:“前世如镜,今生如莲,镜映过往,莲开当下。”
某个雪夜,当年的老夫妻带着孙子来还愿,孙子指着洗心莲池问:“爷爷奶奶,你们前世是怎么认识的呀?”老爷爷敲了敲孙子的头:“管前世做什么,今生我知道她怕冷,给她捂了五十年手,这就够了。”
林晚靠在沈修远肩上听着,忽然想起祖父手札的最后一句:“药王香火,渡的不是仙缘,是凡人肯为彼此弯腰的真心。”长明灯的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洗心莲的露珠在雪中闪烁,像极了药王菩萨慈悲的眼,看着这人间烟火,看着这历经前世今生,依旧紧紧相依的有情人。
而那朵藏着菩萨泪的洗心莲,从此只在真心人靠近时才会绽放,莲心的露珠不再是唤醒记忆的钥匙,而是映照此刻真心的明镜。康疯子庙的香火,也因这镜中映照的现世情缘,在江南的烟雨中,袅袅不绝,首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