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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寒心向垃圾山移动。
这里的空气比灰色地带其他区域更污浊，腐烂物与化学废料的气味混合，形成一种独特的刺鼻感。
【体能：24/100】
【生命值：88/100】
追踪信号的微弱刺痛，持续提醒他时间的紧迫。
垃圾山并非真正的山，而是无数废弃物堆积成的迷宫。金属结构扭曲，混凝土块交错，形成无数死角与通道。他启动【基础潜行】，身影融入废墟的阴影。
这里的拾荒者眼神更加警惕，身上带着简陋却致命的武器。他们划分了各自的搜索区域，界限不明，冲突一触即发。几个衣着统一的小团伙成员，在关键路口巡逻，他们的标志是涂鸦在金属板上的扭曲骷髅。
渊寒心需要找到“清道夫强尼”。首接询问，无异于暴露自己。他选择迂回。他观察到一个废弃的巴士车厢，几个拾荒者正在用找到的零件交换劣质酒水。
他走近，放下一小块【浓缩蛋白质块】。
“打听个消息。”
一个断了一根手指的男人拿起蛋白质块，嗅了嗅。
“什么消息？”
“这里有没有人处理……特殊信号干扰，或者旧时代的电子故障？”渊寒心措辞谨慎。
男人的表情没有变化。
“没听过。”
另一个脸上有烧伤疤痕的拾荒者开口：“那种东西，去黑市问问，或者找那些穿白大褂的疯子。”
他们对“清道夫强尼”这个名字毫无反应。
渊寒心没有再问。他转身离开。看来这个强尼，比想象中更难找。他继续深入垃圾山。这里的结构更加复杂，高耸的垃圾堆遮蔽了天空，光线昏暗。
突然，前方传来武器开火的声响。能量弹的咻咻声，金属撞击声，还有怒吼与惨叫。一场小规模的冲突爆发了。他想避开，但枪声越来越近。两条狭窄通道的交汇处，两伙人正在激战。一伙是本地的拾荒者帮派，另一伙人制服有些眼熟，似乎是之前在沉没市场外围见过的“铁颚帮”成员。
几发流弹向他这边射来，打在身旁的集装箱上，迸出火花。一个铁颚帮成员发现了他，举枪瞄准。
“又来一个送死的！”
渊寒心没有选择。他右手的【精密合金刀刃】出鞘。左臂的【拼凑型动力臂】关节发出轻微摩擦声。那个铁颚帮成员扣动扳机。渊寒心侧身，能量弹擦过他的作战服。他向前突进，刀锋首刺对方的胸口。铁颚帮成员试图用步枪格挡，但【精密合金刀刃】切开了枪管，余势不减，刺入了他的身体。
另一个铁颚帮成员从侧面攻来，手中的铁管带着风声砸向渊寒心的头部。渊寒心左臂抬起，金属手掌抓住了铁管。铁管弯曲。他发力，夺下铁管，反手用金属手肘撞向对方的肋骨。骨裂声。对方蜷缩倒地。
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另外几个交战的人被这边的动静惊动，暂时停火。
【核心能力：50%-＞51%】
【体能：24/100-＞20/100】
左臂的能量指示灯闪烁了一下。追踪信号的刺痛因为剧烈活动，似乎更清晰了。
他准备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一个声音从旁边的垃圾堆后传来。渊寒心停步，戒备。一个瘦小的老头从一堆破布和塑料板后钻了出来。他衣衫褴褛，头发纠结，但眼睛却很亮。
“你……你是不是在找能处理‘鬼影’的人？”老头声音沙哑。
渊寒心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我知道一个人，他叫强尼。别人都叫他清道夫强尼。”老头搓着手。“他能处理很多……麻烦的信号。”
渊寒心依旧沉默。
“我带你去。”老头说。“不过，我需要一些食物，或者电池。”他盯着渊寒心的背包。
渊寒心从背包里拿出一支【高能量营养膏】。
“带路。”
老头接过营养膏，脸上露出喜色。他没有立刻吞下，而是小心地收进怀里。
“跟我来，这边。强尼不喜欢被人打扰。”
老头在前面引路，钻进了一条更隐蔽的小径。周围的垃圾堆积得更高，几乎形成隧道。七拐八弯之后，老头指着一个被巨大金属板半掩的洞口。
“强尼就在下面。你自己进去。他脾气不太好。”老头说完，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垃圾迷宫中。
渊寒心观察洞口。没有明显的陷阱痕迹。他深吸一口气，滑了进去。洞穴向下倾斜，是一条用废弃管道改造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焊锡和某种不知名化学试剂混合的味道。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没有把手，只有一个简陋的扬声器和摄像头。
渊寒心敲了敲门。
片刻后，扬声器里传出沙哑的声音：“谁？”
“有人介绍我来，处理信号问题。”
“介绍人是谁？”
“一个瘦老头，在垃圾山遇到的。”
扬声器沉默了一会儿。
“进来。门没锁。”
金属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咔嚓】声，自行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渊寒心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地下室，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塞满了电子设备的洞穴。各种型号不明的机器堆叠在一起，屏幕闪烁，指示灯明灭不定，无数线缆如同藤蔓般缠绕。空气中充斥着设备运行的低鸣与电流的嘶嘶声。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堆屏幕前，背对着门口。他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服，头发稀疏，能看见头皮。
“关门。”男人没有回头。
渊寒心依言照做。
男人转动椅子，面对渊寒心。他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他上下打量着渊寒心，重点在他的金属左臂上停留了几秒。
“什么信号问题？”男人问，声音比扬声器里听起来更疲惫。他应该就是清道夫强尼。
渊寒心简略描述了自己被追踪信号标记的情况，隐去了奥秘会的具体细节。
强尼听完，从工作台上拿起一个形状古怪的仪器，像是一个拆解后又重新组装的旧式扫描枪。
“站到那边的标记上。”他指了指地面一个用白色涂料画出的圆圈。
渊寒心照做。
强尼举起仪器，对准渊寒心。仪器发出一阵低低的嗡鸣，一道蓝色的光束扫过渊寒心的身体。强尼紧盯着仪器上的一个小屏幕，上面的数据飞快滚动。
片刻后，嗡鸣声停止。
强尼放下仪器，脸色变得凝重。
“你惹上大麻烦了。”他说。“这不是普通的追踪信标。”
“是奥秘会的技术。”渊寒心补充。
强尼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
“纳米级渗透性信标。能量特征很特殊，而且……它在主动适应你的身体信号，尝试与你的神经系统建立底层链接。”强尼的声音不带感情，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清除难度很高。而且，有自毁和反向追踪的风险。”
“你能处理吗？”
“能。”强尼回答得很干脆。“但有代价。清除过程对你的义体，甚至对你的神经系统，都可能有不可逆的损伤。成功率，大概七成。”
渊寒心沉默。七成，不算低，但那三成失败的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你需要什么报酬？”
强尼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需要一样东西。”他盯着渊寒心的眼睛。“奥秘会应该给过你一块黑色的数据芯片。上面有他们的标记。”
渊寒心心中一凛。他确实有一块那样的芯片，是系统激活的关键。
“那块芯片，对我研究他们的技术很有用。”强尼继续说。“用它来交换，我帮你清除这个信标。并且，我会告诉你一些关于奥秘会……以及这种信标的更深层信息。”
他顿了顿。
“或者，你需要支付一笔巨额的【废弃的电子元件】和【标准能量电池】，数量会让你倾家荡产。”
渊寒心看着强尼。这个交易，代价巨大。黑色数据芯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必须做出选择。
“如果清除失败，会怎么样？”渊寒心问。
强尼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似笑容的弧度。
“信标会彻底融入你的神经系统，或者……首接烧毁你的大脑皮层。你的义体也会彻底报废。”
渊寒心握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