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武装部值班室,燕辞抓起电话快速拨号。
铃声响了七八下,那头才传来许洛枫暴躁的声音:"喂,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许洛枫,吼谁呢?"燕辞冷声道,"正经点,有正事。"
听到是燕辞,许洛枫的起床气立刻消了一半:"什么事这么急?"
"基地有内鬼。"燕辞简明扼要。
"他们的目的是放走葵影宇子,还计划在D区投放病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许洛枫彻底清醒了:"具体什么情况?"
燕辞回忆梦中所有的细节,"内鬼身高约175,体型偏瘦,右手腕有旧伤。病毒样本可能藏在食堂储物间。"
许洛枫倒吸一口凉气:"我马上去基地,这事还有谁知道?"
"暂时就你。"
燕辞顿了顿,"注意安全,对方很可能有高层背景。"
挂断电话,燕辞打电话往秦家所在的招待所。
接电话的是值夜的勤务兵,听到燕辞的声音后立刻去叫醒了秦烈和秦云州。
半小时后,秦家所在的房间灯火通明。
秦云州披着军大衣,听完孙子的汇报后脸色阴沉:"政权那边果然出问题了。"
"我们这边,周家肯定信得过,他们不会让自己刚认回来宝贝女儿嫁到秦家受苦。"
秦烈揉着太阳穴,"问题应该出在陈老头那边。"
"不是他,他没那个脑子。"
秦云州冷笑,"是那边的人,他们这是要逼我们自断臂膀,搞内讧。"
秦云州沉思片刻,突然道:"小辞啊,你姐姐的婚事得提前了。"
燕辞皱眉:"爷爷的意思是..."
秦云州叹了口气,"让枝枝找个普通人家嫁了,就是委屈了我的宝贝孙女。"
"还有,秦家旁支的那些人也全部迁回杭城老宅吧,免得被人给利用了还不自知。"
秦烈立刻领会了父亲的意图:"父亲这是打算营造家族衰败的假象?"
"不错。"秦云州目光如炬,"让那些老狐狸放松警惕。"
秦云州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这些消息是怎么来的?"
燕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是妖妖的能力。"
出乎意料,两位长辈并未表现出惊讶。
秦云州甚至笑了笑:"那天小淮带着小丫头回沐家的时候,我们就猜到了一些。"
燕辞想到现在的局势,问道:"那我和妖妖的婚宴还办吗?"
秦烈:"当然得办,你想的那些我和老周己经考虑到了,你啊就别担心了!”
“就是你姐,她的婚礼估计得从简了,等这件事结束了再给你姐补办。"
燕辞:“爸,爷爷,你们有人选了吗?”
秦云州:“这是你姐姐的婚事,她自己决定,总要找个她自己看得上的吧!”
秦烈:“好了,你别操心这些,你那边的组建任务得提前了。”
燕辞点头:"我会加快特种部队的组建,许洛枫那边一有消息就行动。"
"记住,"秦云州严肃地看着孙子,"这事不能急。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必须一击必中。"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
临走时,秦云州叫住燕辞:"保护好沐家那丫头,她的能力...很特殊。"
燕辞郑重点头。
回到沐河村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
他站在窗前,看着村中炊烟袅袅的景象,脑海中又浮现出沐妖妖甜美的睡颜。
(注:农村吃早饭一般是五点多,小孩子还要起来打猪草喂猪,给家里的鸡鸭喂食,所以男主在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村中炊烟袅袅的景象。)
"傻兔子..."他轻声呢喃,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柔情。
清晨的沐河村后山,薄雾缭绕。
沐萧扛着柴刀,哼着小曲走在山间小路上。
昨晚和几个弟弟蹲守燕辞无功而返,今早又被母亲念叨,他索性一大早就上山砍柴散心。
"这燕辞,翻墙倒是翻得挺溜..."
沐萧嘟囔着,突然听到前方树林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警觉地握紧柴刀,慢慢靠近。
"谁在那里?"沐萧喝道。
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树后转出。
是一个穿着军绿色工装裤、白衬衫的年轻女子。
她黑的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眉眼如画却带着几分英气。
沐萧愣住了,他从没见过秦枝这么好看的姑娘,比城里来的知青还要漂亮十倍。
"好看吗?"秦枝双手叉腰,语气不善。
她昨晚偷听到爷爷说的话,心烦意乱一大早就跑出来散心,没想到撞见沐家这个憨货。
沐萧这才回过神,黝黑的脸涨得通红:"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山上野兽多,秦同志一个人不安全..."
"野兽?"
秦枝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魁梧的农村青年,"我看这里最大的野兽应该是你吧?"
沐萧被噎得说不出话。
他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手足无措。
秦枝看他这副憨样,反倒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是妖妖的大哥吧,你叫什么名字?"
"沐、沐萧。"他老实回答。
"沐萧?"她突然上前一步,几乎贴到沐萧胸前,"听说农家人都有一把子力气,还会打猎?"
沐萧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得后退两步,后背抵上一棵松树。
松针簌簌落下,有几片沾在他凌乱的短发上。
"那个,秦同志这个只是谣传..."他结结巴巴地说。
秦枝却不依不饶:"少废话!打赢我,我嫁给你;打输了,你入赘到我家!"
她昨晚就想好了,与其被家族安排婚姻,不如自己找个顺眼的。
眼前这个憨厚老实的青年,怎么看都比那些虚伪巴结她的人强多了。
沐萧瞪大眼睛:"这、这怎么行!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儿戏..."
"不敢?"
秦枝挑衅地挑眉,"沐同志难道是怕了我这个小女子?"
"你!"
沐萧被激得血气上涌,"我是怕伤着你!"
秦枝不再废话,一个箭步上前,右腿如鞭子般扫向沐萧下盘。
沐萧仓促闪避,还是被扫中了,踉跄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姑娘说打就打,而且身手如此了得。
"同志,你!"沐萧也来了脾气,摆出防御姿势。
两人在松树林间你来我往,拳脚相加。
沐萧力气大但招式简单,秦枝则灵活多变,专攻他防守薄弱处。
松针在他们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惊起几只早起的山雀。
"砰!"秦枝一个过肩摔将沐萧放倒在地。
沐萧喘着粗气,不服输地爬起来再战。
如此反复三次,他己是满头大汗,衬衫都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
第五次被摔倒在地时,沐萧的胳膊肘擦破了皮,渗出血丝。
秦枝也微微喘息,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她没想到沐萧还是个要强的,她从小被爸爸和爷爷在军中训练都有些招架不住。
"够了!"秦枝喝住还要爬起来的沐萧,"你赢了。"
沐萧愣住了:"明明..."
"我受过系统的训练,胜之不武,你很厉害。"
秦枝走近他,突然伸手擦去他额头的汗水。
"我秦枝说话算话。"
还没等沐萧反应过来,秦枝己经俯下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沐萧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你、你..."他语无伦次,活像只煮熟的大虾。
秦枝被他这副纯情模样逗笑了:"怎么,没被姑娘亲过?"
沐萧老实摇头,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慌乱。
秦枝心头一动,突然觉得这个纯朴的青年,比她合作过的那些油腻男可爱多了。
"走,去见你爹娘。"
秦枝拉起他的手,"我要告诉他们,你现在是我秦家的人了!"
沐萧晕晕乎乎地被秦枝牵着下山,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活了二十多年来,从没遇到过这么霸道的姑娘,更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