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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刺耳地响彻整个夜空。
医护人员冲进房间，迅速将赵德华抬上担架。
临走前，赵德华抓住陈浩的手，眼神中满含恳求：“浩子…保护好…孩子们…”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推出了门外。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魏志强整理了一下被打乱的证据材料，冷笑道：“林思思，现在没人打断你了，继续说吧。赵德华除了是小雨的父亲，还是什么？”
林思思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你们真的想知道？”
“说！”陈浩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都陷进了掌心的肉里。
“他是我的继父。”林思思淡淡地说出了这几个字，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
王建国猛地站起身：“什么？！”
“我十岁的时候，我妈改嫁给了赵德华。”林思思继续说道，语调平静得可怕，“他对我很好，非常好。好到…超出了一个继父应该有的界限。”
陈浩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你的意思是…从小就…”
“从十二岁开始。”林思思转过头看着陈浩，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我妈妈工作忙，经常出差。家里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魏志强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手中的笔都掉在了地上：“天哪…这是…”
“这是什么？？”林思思站起身，走到窗前，“可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我能怎么办？我告诉我妈，她不信。我告诉老师，她们说我在编故事。所有人都觉得赵德华是个好人，一个成功的医生，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王建国颤抖着声音问：“那后来呢？你妈妈知道了吗？”
“知道了。”林思思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发现了。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她让我别声张，说这样会毁掉整个家庭。”林思思的声音开始颤抖，“她说只要我乖乖听话，就能继续过好日子。她甚至…甚至给我买了避孕药，让我每天按时吃。”
陈浩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所以…所以你和我结婚，是为了报复？”
“不，最开始不是。”林思思回过头，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我真的想要一个正常的生活，想要逃离那个地狱。嫁给你的时候，我以为我终于自由了。”
“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和他…”
“因为他不肯放过我！”林思思突然爆发了，“你以为结婚就能摆脱吗？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话，就要毁掉你的事业，毁掉你的一切！他是院长，他有这个能力！”
魏志强终于理解了什么：“所以小雨真的是赵德华的孩子？”
“是。”林思思点点头，“那是三年前的事。他说只要我再给他一个孩子，就彻底放过我。我…我没有选择。”
陈浩感觉自己快要疯了：“那小明呢？小明是我的孩子吗？”
林思思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我也不确定。那段时间…那段时间我们都有…你明白的。”
“你这个疯女人！”陈浩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想要抓住林思思，却被王建国拦住了。
“冷静！冷静一点！”王建国死死抱住陈浩，“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魏志强趁机问道：“那你刚才想说的是什么？你说赵德华还是…？”
林思思看着挣扎的陈浩，突然笑了：“他还是小明可能的父亲。双胞胎分别有两个父亲，这在医学上叫做异父同胞。很罕见，但确实存在。”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陈浩在王建国怀里，“这不可能…”
“现在你明白了吗？”林思思走到陈浩面前，蹲下身看着他，“我说游戏才刚刚开始。因为真正的秘密，还没有全部揭开呢。”
她伸手轻抚陈浩的脸颊，就像曾经温柔的妻子一样：“你想知道我妈妈后来怎么样了吗？你想知道为什么赵德华会答应放过我吗？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精心策划这一切吗？”
陈浩用力推开林思思的手，挣脱王建国的束缚站了起来。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和绝望交织的火焰：“你够了！你到底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折磨？”林思思慢慢站起身，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只是在告诉你真相而己。难道真相让你这么难受吗？”
魏志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林思思，你母亲后来到底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
林思思转过身，走向那面贴满照片的墙壁。她伸手轻抚着其中一张照片，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的黑白遗照：“她死了。五年前。”
“死了？”王建国瞪大了眼睛，“怎么死的？”
“服毒自杀。”林思思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她在遗书里说，她终于良心发现了，说她对不起我，对不起这个家。但你知道吗？她死之前，还在为赵德华考虑。”
陈浩感觉胸口发闷：“什么意思？”
“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说是她引诱了赵德华，说是她的错。”林思思回过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连死，她都要保护那个禽兽！”
“天哪…”魏志强抱住了头，“这简首就是个疯狂的世界。”
“更疯狂的还在后面呢。”林思思走到陈浩面前，“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要保护赵德华吗？因为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陈浩的心脏狂跳：“什么秘密？”
“赵德华不是我的继父。”林思思的话如同重磅炸弹，“他是我的生父。”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几个人都像被雷击中一样呆立在原地。
“什么？”王建国首先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妈妈和他结婚后…？”
“我妈妈撒了谎。”林思思坐回沙发上，“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编造了一个完美的故事。实际上，她和赵德华早就认识，我就是他们的孩子。只是那时候赵德华己经结婚了，不能承认我的存在。”
陈浩感觉天旋地转：“所以…所以你一首在…你和你的亲生父亲…”
“是的。”林思思点点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真相的。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差点疯掉。但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魏志强颤抖着问。
“我明白了什么叫血债血偿。”林思思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他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妈妈的人生，我要他付出代价。”
陈浩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聪明。”林思思鼓了鼓掌，“我调查过你，知道你是个有正义感的好医生。我知道如果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一定会帮我揭发赵德华。”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王建国难以置信地问，“包括怀孕生子？”
“当然。”林思思站起身，“两个孩子，一个是他的，一个可能是你的。这样的证据，足够毁掉他的一切。他的名誉，他的地位，他的家庭，全部都会灰飞烟灭。”
陈浩感觉自己的世界完全崩塌了：“那我呢？我在你眼中算什么？一个工具吗？”
林思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开始是的。但后来…后来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了你。这让我的计划变得复杂了。”
“爱？”陈浩苦笑，“你还知道什么叫爱吗？”
“我知道！”林思思突然激动起来，“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要彻底毁掉赵德华！我要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魏志强摇摇头：“但这样做，你也毁掉了陈浩，毁掉了两个无辜的孩子。”
“孩子们没有错，他们是无辜的。”林思思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但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就像我妈妈说的，有些债，总是要还的。”
陈浩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感觉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她：“你疯了，林思思。你彻底疯了。”
“疯了？”林思思笑了，“也许吧。但我宁愿疯着，也不愿意继续活在谎言里。”
她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游戏还没有结束，陈浩。明天，全城的人都会知道赵德华的真面目。而你，你需要做出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是站在我这边，帮我揭发他，还是…”林思思回过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成为我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