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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禾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逐渐平缓，忍不住轻笑出声："原来堂堂镇北王，也有这般...小心翼翼的时候。"
她仰起脸，指尖轻轻划过他紧绷的下颌，"就像怕碰碎琉璃盏似的。"
陆晗予睁开眼，眼底翻滚的情愫尚未完全褪去，却被她的话惹得耳尖发烫。
他屈指轻弹她的额头，声音却柔得能滴出水："你和孩子，本就是我最珍贵的'琉璃盏'。"
说着，他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泛红的脸颊。
晨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光。
南清禾突然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阿桃好像知道爹爹回来了，昨夜动了好久。"
话音未落，腹中传来轻轻的叮触，像是在应和她的话。
陆晗予的呼吸骤然急促，俯下身时带起一阵熟悉的檀香。
他半跪在榻边，将耳朵贴在她小腹上，温热的掌心小心翼翼地覆住微微起伏的地方。"听到了..."他声音发颤，抬头时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比战鼓还动听。"
南清禾伸手梳理他凌乱的银发，指尖掠过他耳后未愈的伤口，笑容里掺着心疼："等孩子出生，我要把你这满身伤痕都吻遍。"
陆晗予浑身一震，喉结滚动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别再说了...再说真的要破戒了。"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蜜糖般的甜蜜。
陆晗予重新躺回榻上，将她稳稳护在臂弯里，掌心始终不离她的腹部。
窗外，早莺的啼鸣与屋内绵长的情话交织，绘就一幅比春日更烂漫的画卷。
玉膳厅里，青瓷碗盏映着晨光，陆晗予将刚盛好的山药百合粥推向南清禾，勺柄特意转向她方便拿取的方向。
"太医说这粥最养胎气。"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见她舀起一勺，立刻伸手用帕子轻轻接住她唇角可能滴落的粥渍，动作自然得仿佛重复过千百遍。
南清禾咬着银匙轻笑："我又不是三岁孩童。"
话音未落，陆晗予己夹起一筷芙蓉蛋羹，吹了又吹才递到她嘴边："张嘴，小心烫。"
他的目光专注而温柔，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她。
当南清禾伸手去够远处的酱菜碟，陆晗予几乎条件反射地起身，所有菜肴在他手下像被施了魔法般移到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慢些，"他低声叮嘱，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她肘边，随时准备搀扶，"别抻着腰。"
见她蹙着眉咽下滋补的药膳鸡汤，陆晗予立刻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颗桂花糖，剥糖纸的动作比握剑时还要谨慎："含着就不苦了。"
他自己却端起剩下的半碗汤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皱了皱眉，"原来这般苦涩，难为你日日喝。"
用餐过半，南清禾突然盯着他空空的碗："你怎么不吃？"陆晗予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夹菜却又顿住——所有带刺的鱼肉都被他挑得干干净净，棱角分明的菱角也切成了圆润小块。
"多吃些鱼，"他将剔好的鱼肉放进她碗里，"补身子。"
窗外柳絮纷飞，南清禾望着他认真布菜的模样，忽然觉得比珍馐美馔更甜的，是他眼中化不开的关切。
当她故意将最后一口甜汤喂到他嘴边，陆晗予先是一怔，而后小心翼翼地含住匙柄，目光却始终锁着她的眉眼，
仿佛整个世界都浓缩在眼前这抹笑意里。
南清禾含着银匙，故意眨着眼睛看他："陆将军这布菜的架势，倒像是在排兵布阵。"
陆晗予闻言轻笑，指尖无意识着她腕间的陈皮香囊，
"若能把敌军像夹菜般轻巧打发，战事也不会这般棘手。"
话落，又将一匙红枣银耳羹吹凉送至她唇边。
突然，南清禾咬住匙柄不肯松口，水润的眼眸首首望着他。
陆晗予呼吸微滞，喉结滚动着与她对视，烛光映得他耳尖泛红。
僵持片刻，南清禾"噗嗤"笑出声，松开时却顺势在他指尖啄了一下。
陆晗予猛地抽回手，又怕吓到她，只得无奈又宠溺地摇头："怎么还像个孩子。"
饭毕，陆晗予端来温热的酸梅汤，自己却在她对面坐下，将洗净的葡萄一颗颗剥皮去籽。
紫色的果肉在青瓷碟中堆成小山，他才推到她面前，自己却捻起一片葡萄叶把玩："尝尝，说是西域进贡的品种。"
南清禾拈起一颗喂到他嘴边，他偏头躲开："你怀着身子，该多补补。"
南清禾突然起身，撑着桌子凑近他。陆晗予慌忙要扶，却见她伸手擦掉他衣襟上沾的饭粒，指尖不经意扫过他温热的胸膛："陆将军这'排兵布阵'，倒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说话间，故意将葡萄汁抹在他唇角，又飞快舔去。陆晗予浑身紧绷，猛地攥住她手腕，却在触及她笑意盈盈的眼眸时，化作一声叹息："再胡闹，真要..."话未说完，自己先红了耳根。
暮色漫进窗棂，陆晗予半跪着为她换鞋。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的足踝，动作轻得像捧着雪花。
南清禾倚着他肩头，突然在他发顶落下一吻："以后换我给将军布菜可好？"陆晗予抬头时，眼底尽是温柔缱绻，"只要是你，比什么菜都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