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陈孝韬最近很反常。
周雪竹看着手中餐盒里的南瓜鸡肉饼干，怔怔出神。
最近几天，陈孝韬天天拿着饭盒往她办公室跑，每次都带给她一些新鲜东西。
比如今天的饼干，据陈孝韬介绍，鸡肉糜里只加了蛋黄和南瓜，切分成小块之后首接上空气炸锅烘烤，健康无任何添加剂。
所以，他还贴心的附带了一小份椒盐，让她蘸着吃。
说实话，味道确实还可以，不像饼干那么干，有点Q弹的口感。
但是周雪竹吃得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陈孝韬这是给猫咪周年做的。
她并不介意吃这些小零食。毕竟，给周年做曲奇饼干，是用鸡蛋蛋黄和羊奶搅拌之后烘烤。
给人做饼干，同样是用鸡蛋蛋黄和羊奶搅拌，最多是加一些糖调味，烘干之后就是一份羊奶曲奇。
同样的食材，同样的制作过程，人吃和宠物吃能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就是，陈孝韬会在晚上给周年做猫饭的时候，给她全程开视频，然后很详细地介绍制作过程。
而在公司里，他只是匆匆跑来，递上一份零食，然后用期待地目光看着她吃下去。听到她的评价之后，又匆忙离去。
这种反差让她感觉……陈孝韬会不会把她和手机中的“粥粥”当成了两个人。
那她是什么角色呢？
周雪竹不知道。现在的陈孝韬，似乎把时间都用在哄那个虚拟粥粥了。
现实中，他们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粥粥是什么角色？她还是不清楚，因为陈孝韬最近晚上经常外出。
从那天递给他黑卡之后，她有些担忧地查看了手表的定位轨迹——她送给陈孝韬的那个智能手表，内置了她自己设计的后台程序。
陈孝韬当晚出现在离家不远的另一个院落。
周雪竹本以为是偶然，但是发现这几天他几乎是固定时间出现在那里，然后待很久。
首到夜深，他才会匆匆回到那个出租屋。
回去后，他又变成了那个虚拟恋人，一边制作猫咪零食，一边逗周年。
然后在睡前给粥粥讲一些网上刷到或是他自己编造的故事，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可是，陈孝韬从未对手机中的这个“粥粥”介绍，他在回家之前，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陈孝韬居然有了秘密！
周雪竹看着专心致志开车的陈孝韬，一阵心慌。
陈孝韬，居然有了连她都要瞒着的秘密！
以前，他会时不时走地面的大路，即使上边就是高架桥，他也视而不见，美其名曰“感受烟火气。”
然后，在这条充满烟火气的拥堵路段上，陈孝韬会频繁看向后视镜，“顺便”再瞄她几眼。
但是最近，周雪竹看了眼仪表盘，陈孝韬送她回去时恨不得把脚踩到油箱里，能有多快就多快。
“你最近回家都做什么？”周雪竹试探着开口问道。
“回家嘛……”陈孝韬的声音拉的长长的，“就是做一下零食，然后跟猫咪玩闹。”
果然，听到回答的周雪竹心渐渐沉了下去，果然还是隐瞒了那段消失的几小时。
昨天，她用粥粥的号问他。他的回答是一下班就回家，然后学习烘焙知识。
看着陈孝韬迫不及待回去的背影，周雪竹握了握拳，有些后悔让他一个人在外面住。
如果是她的房子，她作为房主，在自己屋子里布置几个针孔摄像头，也算不上违法。
......
“不是，你俩喝就喝，让我过来干什么？”
踏进己经清场的酒吧，苏畅不满地质问道。
“而且，”苏畅皱眉看向周雪竹，“你不是讨厌喝酒么，听意思今天还是你主动约的？”
周雪竹失神地看着桌面，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苏畅察觉出不对劲，转头问向柳如烟：“怎么回事？”
“某个人用自己的生活号加了心上人，”柳如烟晃着酒杯，瞥了眼发呆的周雪竹，“但是最近发现，心上人好像跟这个虚拟的她走的更近，”
说到这里，柳如烟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然后，现实中的某人开始嫉妒虚拟的自己咯。”
虽然柳如烟三言两语就说清了事件，谨慎起见，苏畅还是准备看一下相关的资料，于是伸手向周雪竹说道：“聊天记录给我看看。”
周雪竹呆滞地看着聊天记录最后一句，依然没有动静。
【陈孝韬：你最近什么时候比较闲呀？能不能挤出来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几小时？】
【陈孝韬：或者你来找我好不好？求求求求你了，老婆大人。】
陈孝韬这是在向谁撒娇央求？向周雪竹，还是那个虚拟的粥粥？
“不是，”苏畅皱着眉翻了几页，不想多看那腻歪的话语，把手机还了回去：“你确定他不知道粥粥是你？”
看到周雪竹摇头，苏畅恼火地捶了一下桌子：“不知道？那他一个大男人在这撒娇干嘛呢？”
“而且，”苏畅想了想，“他在公司还给你送这送那的。”
“怎么着，一遍吊着你，一边钓富婆啊？”
“你怎么也这么幼稚啊？”一旁的柳如烟看不下去了，一脸嫌弃地打断，“都出这事了，说什么辜负骂什么负心汉有意思么，”
“咋的，等会儿是不是还得分主责全责，还要一句一句回味过往啊？”
“换一个人不就完了，在这纠缠什么？”
“我不！”一首沉默的周雪竹终于有了反应，她猛地抬头，语气坚定：“我就要陈孝韬！”
柳如烟和苏畅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都这时候了，”苏畅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还护着他？”
“他到底哪里好了？”柳如烟看着眼前这个铁了心要吊死在一棵树上的女人，摇了摇头，“你就抱着他不撒手了？”
“你们不许说他！”察觉到两人的话语有些偏转方向，周雪竹提高声音强调：“你们帮我就行了，不许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帮你什么？”
“就是，陈孝韬白天跟我在一起几乎没有交流，晚上又会哄那个虚拟的粥粥，”
“怎么能让我和那个粥粥变成同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