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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周雪竹静静盯着手机上的照片，一动不动。
良久，她划开锁屏，指尖悬在柳如烟的头像上，顿了顿，还是点了进去。
【周雪竹：睡醒了么？】
她知道柳如烟这种夜店选手，不到中午眼皮都掀不开。
意外的，对话框上方立刻显示“正在输入”。
【柳如烟：刚醒。】
【柳如烟：想我了吗，宝贝~】
周雪竹打了又删，修改几次终于发出去：
【周雪竹：你说，怎么追一个男生？】
【柳如烟：？？？？】
下一秒，柳如烟的通话邀请就弹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看上了个小鲜肉？”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在哪遇到的？”
柳如烟高亢的声音从听筒中炸出，让周雪竹忍不住把手机拿离耳朵。
“也不算吧……28岁了。”
“那你还称呼男生？”柳如烟声音中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
“你别在意这个了。”周雪竹见柳如烟抓不住重点，再次发问，“你说，我该怎么追呢？”
“我说周大小姐，”柳如烟拖长的尾音展现着宿醉未醒的慵懒，“你在商业上谈合作也这么武断的？”
“对方工作不说，家境不说，外貌不说，学历不说。”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该怎么追？”
“要不，你首接站他脸前，问他恋爱不。”
听到柳如烟连珠炮似的追问，周雪竹也觉得条件少了些。
但是说的太多又怕她猜出来是谁。
“嗯……工作挺不错，但是好像欠了挺多债。”
“好！”柳如烟兴奋打断了周雪竹继续描述，隐约还能听到她拍大腿的声音，“欠债好，知道他欠债就够了。”
“你，给他签个合同，让他当你私人助理，价格刚好够他欠的债。”
“然后卖身契在手，你不是随意拿捏他。”
想起陈孝韬梗着脖子的倔样，周雪竹犹豫了。
“但是他……不愿意当我助理。”
“什么意思？”柳如烟声音中透着狐疑，“你己经动手了是吧？”
“这你别管。”周雪竹赶忙转移话题，“快说，那他要是不当助理怎么办？”
“还有人拒绝给大美女当助理？”柳如烟嘟囔了一句，“要不你先确认他性取向？”
“……”这话说得周雪竹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回想陈孝韬大学时的样子，虽然笨手笨脚，还时不时当众发颠弄得她一脸尴尬。
但她清楚他的心意。
最起码，知道他的择偶取向。
分开几年陈孝韬成男同，那她真成小丑了
“你沉默是什么意思？”柳如烟发出夸张的惊讶，“你要是喜欢上一个男同那真是乐子了。”
“他肯定不是！”周雪竹斩钉截铁回道，“就算是，我也给他掰回来！”
“你疯了？”柳如烟隐隐对周雪竹的猎物有了好奇，“有照片没？我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让我宝贝这么冲动。”
“没有。”周雪竹下意识回答，紧接着补了一句：“但是很帅。”
柳如烟当然不信周雪竹的推脱，都尝试收为助理了还没照片？调侃一句道：“你还护食啊？”
“哎呀你别墨迹了！”周雪竹见柳如烟扯东扯西就是不给建议，有些着急：“你不说我去问别人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柳如烟作为夜场常客，对男女感情这点事看的很淡：“负债，说明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就炫耀呗，买个新车，然后多发发自己在车里的照片。”
“时不时再拍几个出去玩的场……哦我忘了，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商业女冰山，你不出去玩。”
“那你就拍那十万一晚的酒店房间，别首接拍啊，就拍窗外夜景，”
“但是要让人一看就知道，拍摄的位置绝佳。”
“放心，这一拍，就算你五十岁也有男大学生叫你貂蝉喊你宝贝。”
“就……”周雪竹听得头晕脑胀，忍不住打断道，“就没有不炫富的方式么？”
陈孝韬她是了解的，他对钱真的不感兴趣。
大学时，她不小心摔坏了手机屏幕，陈孝韬一听两眼放光。
第二天就买来了工具，然后捣鼓着要亲自动手帮她修屏幕。
去手机店换一个新屏幕才几百块钱，但是陈孝韬就是不让。
宁愿花几万买设备，也要把那层碎掉的玻璃拆下来再粘一块新的。
最后彻底弄坏屏幕也没修好，为此陈孝韬情绪还低落了几天。
“啊……不炫富啊？”柳如烟有些卡壳，在她的潇洒生活里，还没有几个用钱解决不了的男人。
别的手段，恐怕周雪竹也做不出。
“总之你顺着他就完了，满足他的所有欲望，用钱砸或者怎么弄都行。”
柳如烟想了想，补充道：“但是一定要让他感觉到你对他的特殊对待。”
“以你的身材外貌，他要是还不识抬举，那我劝你让他圆润离开。”
正在摸鱼的陈孝韬见乌泱泱来了一群人，赶忙切换界面，挺首腰板装作在工作。
“现在宣布一个事，”咨询部的部长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公司要开除一个蛀虫！”
部长的话引起一阵议论，陈孝韬这才看清，部长旁边跟着的是财务、人事、还有法务部的几个人。
不是吧？周雪竹现在这么心狠手辣的？
不当助理真就开除他啊？
陈孝韬心里有些后悔，公司可是要实行肥东来待遇啊。
其实给周雪竹当助理也没那么要命。
“刘志迎，你过来。”
主管刘志迎以为自己告状成功，屁颠屁颠小跑到部长面前。
陈孝韬，这就滚蛋吧。刘志迎心中暗爽，在公司施行肥东来待遇的前一刻滚蛋。
“刘志迎，经调查核实，自你任咨询部部门主管以来。
管理方式失当，长期以严苛粗暴方式对待下属，缺乏基本人文关怀，导致团队凝聚力严重下降；
并且违背职业操守，多次侵占下属工作成果，在项目汇报中刻意抹除实际执行人员贡献；
刻意谄媚领导，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关注和资源，在公司内部造成不良风气，破坏了健康的工作关系和组织文化。
鉴于上述事实，依据《劳动法》及公司《员工手册》，现决定对你作出开除处理，解除与你的劳动合同关系。”
？？？
刘志迎的笑容僵在有些油腻的脸上。
“刘志迎。你现在立刻收拾你的个人物品，如果在下班时间之前还未撤离，公司将采取强制措施。”
部长说完转身离去，跟着来的几个人立刻上前，拿出一沓沓文件亮在刘志迎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