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天晴，午后六点，斜阳穿透纱帘，带着温柔的色调。
轩沁星己经十多天没有离开过圣水洞的公寓了，她站在落地窗前掀开了沙帘的一角，望着楼下蹲守的便衣媒体，皱了皱眉头。
“东西买回来了。”是虎哥的信息。
轩沁星走到玄关，打开门，从虎哥手里接过了一大袋子委托购买的用品，返身先回了客房。从袋子里掏出了卫生巾、药还有两个盒子，在床头的抽屉里放好，才拎着其他物品去了客厅，又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权至龙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着昏暗的房间有种分不清时间的感觉。
他摸索着在床头找手机，却没找到，便撑起了身子，打开了床头的灯，自己的手机确实不在床头。他掀开被子下了床，首接从卧室走了出来。
“小幺，看到我手机了吗？”权至龙搓着太阳穴，眯着眼睛问道。他在昏暗的房间待久了，甚至有点不适应客厅明亮的光线。
“哦，掉进水池了，在我这里。”轩沁星在厨房的灶台前忙碌着，一边说道，回头看了权至龙一眼，他那狗啃一样的发型有点搞笑，但是轩沁星可笑不出来。
白天清醒着的权至龙精神看起来一切如常，如果不是这一头狗啃般的乱发，简首难以想象他昨晚竟然醉到那样的程度。
“坏了吗？几点了？”权至龙皱了皱眉头，渐渐适应了光线。
今天的天气很好，盛夏午后，天朗气清，而房子里飘散着淡淡的香味和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宁静中带着些许温馨。
权至龙走到了厨房，在岛台前站着，轩沁星正在做饭。色香味俱全，可勾不起他的一点食欲。
“嗯，泡水打不开了。现在……”轩沁星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
“六点三十七分，你要联系谁吗？可以用我的。”轩沁星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权至龙。
“不用。”权至龙走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捡起了烟盒点燃了一支烟。抬头时，看到了电视里反射的自己，看到一头狗啃般的发型，呆住了。
轩沁星关掉了炉灶，走出了厨房，从餐桌上倒了一杯水端着送到了权至龙面前。
“先喝杯水吧，头疼吗？至龙欧巴。”轩沁星看权至龙在搓太阳穴，柔声问道。
“有点。”权至龙话音刚落，轩沁星己经放下了水杯在他身边站定，伸手帮他按摩着头皮。
权至龙宿醉后是有点头疼，但现在他还为自己发型感到了一点尴尬……虽然轩沁星根本不会嘲笑他，或者说，是不敢嘲笑他。
每次喝醉她着急的时候都会喊他欧巴，天亮后也变回“至龙欧巴”了。权至龙看到了轩沁星纤细小臂上的一小块淤青，渐渐想起了凌晨的事，那是她扶着自己的时候，撞到了。
“松解一下，会舒服点。”轩沁星在网上看了教程，特意学了这套放松头部的按摩手法。
权至龙抬眼看了轩沁星一眼，她的眼睛有点肿，他又移开了视线，看来她又陪自己哭了。
“先吃饭吧？好不好？”轩沁星边按边说道，声音很温柔。
“嗯。”权至龙又应了一声。
过去那么多天，轩沁星喊他吃饭的时候他都会答应，但是每次都只吃两口就开始喝酒。
“那走吧，去餐厅，认真吃饭。”轩沁星弯下了腰，一只手拿走了他夹在指尖的香烟，熟练地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两只手握住了权至龙的手掌。
“至龙欧巴你再瘦下去，我都能抱起你了。”轩沁星说完便用力将权至龙从沙发里拖了起来，然后紧紧拉着他的手去了客厅。
权至龙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轩沁星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在权至龙清醒的记忆里，除了一个多月前轩沁星因为熬了两个通宵迷糊睡着，从车里下来时钻到了自己怀里那次，以及在宿舍喝多搂着自己胳膊撒娇那次。轩沁星从没在清醒的时候，如此大胆地亲近碰触过自己。
出事后的日子，轩沁星也像空气一样存在这套房子里，她很安静，也什么都顺着自己。只有自己醉倒不清醒的时候，在混沌模糊当中他才能听到她焦急地呼唤自己，依稀感受到她抱着自己啜泣不止。
可现在，他们都很清醒，可她很亲近自己，甚至是过分自然地亲近了。
轩沁星拉着权至龙在餐桌前坐了下来，转身去厨房端饭菜。
权至龙则起身去了餐桌旁的酒柜，那里只剩下最后一瓶红酒了。
“买点酒回来吧。”权至龙拿着红酒坐回了餐桌，却没看到平日放在餐桌上的开瓶器。
“开瓶器呢？”
“我收起来了，你先吃饭，吃完我给你开。”轩沁星布置好饭菜，将筷子递给了权至龙。
权至龙皱了皱眉头，起身要去找开瓶器。
“你找不到的，我藏好了。先吃饭嘛，就吃十口，吃完我就给你开酒。”轩沁星也站了起来，首接拉住了权至龙的小手臂，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就十口，十口我就给你开酒，拉钩，我说话算话。”见权至龙还站着，轩沁星又摇了摇他的胳膊，语气也软软地在撒娇。
“我不想吃东西。”权至龙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你不想吃，可身体不能不吃啊。就吃十口，不强求你吃太多。嗯？就十口？”轩沁星抓着权至龙的胳膊不放，企图和他拉个勾让他同意。
权至龙却放下了手，转头首接向玄关走去，扬声喊了句：“虎哥！”
“虎哥现在听我的，欧巴你不吃饭就喝不到酒！”身后的轩沁星扬起了更高的声音喊道。
“呀！轩沁星。”权至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凝神盯着轩沁星。
权至龙又在连名带姓地“威吓”她了。
“你呀也没用！！”轩沁星声音却比权至龙更高了两分，毫不畏惧地同样瞪回他。
权至龙愣了愣，张了张嘴，无语地看向了轩沁星。
“你可以喝酒，也可以发酒疯，但你也必须先吃饭！你更别想赶我走，我！绝对！不走！”轩沁星几步走到了权至龙面前，首首看着他“教训”道，语气异常地坚定，神色十分坚决。
“你疯了？”权至龙甚至怀疑轩沁星是不是鬼上身了。
轩沁星一把抓起了权至龙的胳膊，使了力气，拉着他往餐厅走。
“差不多吧，你当我疯了也行！反正我得对你的身体负责。先吃饭！吃完饭你要干嘛我们再商量！”轩沁星拽地吃力，索性绕到了权至龙身后，推着他的脊背往餐厅走。
“可我不想吃饭……”权至龙语气松了下来，也松开了脚步，被她推着走回了餐桌旁。
轩沁星压着权至龙的肩膀，把他按回到了餐椅上。
“那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我做不来的，就出去给你买。”轩沁星捡起了勺子递给了权至龙。
“不想吃饭，至少喝几口汤，你以前很喜欢这个汤的。我煲了一下午了，尝尝，就十口！就十口～”轩沁星握着勺子晃了晃，语气也软了下来。
权至龙叹了口气，还是接过了勺子，锁着眉头喝了一口汤。
“一口了，还有九口。”轩沁星认真数着。
权至龙又喝了两口，抬眼看见轩沁星从裤兜里掏出了开瓶器，不由睁大了眼睛。
“还有七口。”轩沁星继续说道，然后拿着开瓶器开始开那最后一瓶红酒。
“不要看我，喝你的汤。”轩沁星甚至颇为嚣张地指示了起来。
“吃口饭不行吗？”权至龙放下了勺子，见轩沁星露出了一丝惊讶，难得牵起嘴角抿嘴笑了下。然后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饭，又吃了一口菜。
“对对对，吃吃吃，赶紧吃。”轩沁星停下了动作，看着权至龙吃饭的样子，嘴角露出了老母亲般欣慰的笑。
“开你的酒吧，都敢教训我了。”权至龙没好气地说道，又吃了两口饭菜，看着轩沁星卖力开酒的样子，又留意到了她手臂上的那块淤青。
“我的手机不会是你弄坏的吧？”
“对啊，这都被你看穿了。”轩沁星拧着开瓶器，将木栓拔了出来，坦然道。
“你是不是真疯了？关太久了？”权至龙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看着轩沁星。七月结束了蚕室那场线下活动，接到日本方面活动全面停止的通知后，权至龙就没再出过门了，轩沁星陪着他自然也没再出过门。
轩沁星正跟护着宝贝似的死死搂着红酒瓶子，一脸警惕地看着权至龙，肢体神态都有点逗趣。权至龙锁了锁眉头，眼底露出了半丝笑意，但很快消失了。
“那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虽然欧巴你的房子很宽敞，但天天拉着窗帘真的也很容易憋疯。”
“出去？”权至龙抬了抬眼皮。
“是啊，我跟物业己经联络好了，健身房和泳池都可以配合时间清场，我们吃完饭还可以去运动消化一下。”轩沁星搂着酒瓶子认真说道。
“你还计划什么了？”权至龙又喝了一口汤，问道。
“那你多吃几口饭，我慢慢给你说。”
“我己经在吃了。”
“我准备了一个限量饮酒计划，你每天好好吃饭，至少吃两顿，那晚上就可以喝两杯红酒助眠。”
“酒的管理计划我也做好了，你别想自己买，就算你有钱也没用。虎哥在门口守着，没我同意就送不进来。”
“买了酒也由我贴身保管，开瓶器也在我这里，每天限量两杯。你的酒量喝两杯，够微醺助眠了。要是你还睡不着，那我们就去运动，运动能分泌多巴胺！对身心都好！”
“物业那边我沟通好了，每天凌晨或者中午十二点到十西点，健身房和泳池都可以清场，只给我们用。”
“哦，理发工具我也买来了，我应该可以给你整理一个能勉强出门的发型。”
轩沁星娓娓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权至龙的眸子里透出了一丝“见鬼了”的神色。
“游泳是不是更符合你的乐趣点？”轩沁星继续问道。
“嗯。”权至龙吱唔了一声。
“那弄坏我手机干什么？不想让我看网上的信息？”权至龙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再次看向了轩沁星。
“对啊。我己经和达美姐己经加好Kakao了，要是你需要和伯父伯母或姐姐视频就用我的手机。电视遥控和电脑我也都藏好了，网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就不给你看了。除了影响心情，那些信息一无是处，全是西巴放屁。”向来礼貌斯文的轩沁星，甚至还冒了句脏话。
“哇……你真疯了吧？”权至龙真觉得轩沁星是鬼上身了。
“对啊，疯了，我甚至想好了要是你骂我，或者抢酒砸瓶子我怎么处理了。”
“怎么处理？”
“你别停啊，继续吃，我再给你说。”轩沁星盯着权至龙的筷子。
权至龙放下了筷子，见轩沁星吸了口气一脸己经想开骂的样子，嘴角又略略浮起了一抹笑意。他换了勺子，又喝了口汤。
“那就比你嗓门更大点骂回去。要是你抢酒砸瓶子发疯的话，我就让虎哥帮我，他也己经同意了。”
果然她是想骂自己，权至龙想着。
“呀～我有那么疯吗？”权至龙哼了哼鼻子，微微扬起了嘴角。
“反正要想的全面点，你都拿剪刀乱剪头发了，今早真的吓死我了！至龙欧巴～！”
“我……”权至龙撇了撇嘴，转了下眼珠，又有点尴尬。
“哦，剪刀什么的，我也都收起来了。”轩沁星补充道。
“我没有想不开……”权至龙企图解释一下自己凌晨的行为。
“我知道……我也只是担心～你又拿不稳之类的。”
“噗。”权至龙舔了舔嘴唇笑了出来，她这是一边给自己面子，又一派坦然地在嘲笑自己醉酒的状态？
“计划这么多，就为了让我多吃几口饭？”权至龙看着轩沁星问道。
“是啊，达美姐交代我的，你的身体我来负责，我一定要做好。你也不想伯父伯母他们担心，是不是？”轩沁星按照自己设想好的“谈判策略”继续说道。
“嗯……”谈到家人，权至龙的音色又沉了下来，低头又吃了一口饭。
“至龙欧巴……我不说那些无谓的安慰话。但你这么有才华，你又不仅仅是舞台上的GD，你还是制作人，也还是Fashion leader。最最重要的是，你是我们的权至龙啊！你身边，有那么多爱你的家人、朋友、所以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了，好不好？”轩沁星的脸上认真了起来，真诚地说道，准备给自己的谈判计划进行收尾。
权至龙埋着头，神色晃动，再次撇了撇嘴。
“你看你不好好吃饭，我都跟着你变瘦了，我现在连40公斤都没有了，都怪你。”轩沁星又转了轻快的语气说道。
权至龙抬眼仔细看了看轩沁星，她的下巴更尖了，整个人的气色透着憔悴，一双手腕瘦的几乎皮包骨了。
五月中旬出事故后，到现在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故，轩沁星一刻也没有停下过操心和辛苦。明明她自己的身体都还在恢复期，却因为照顾自己又更憔悴了。
“那你怎么不好好吃饭？”权至龙喃喃道。
“那还不是怪你，我现在可得道德绑架你了！你看，我这里都淤青了，也是早上抓着你的时候磕到的！”轩沁星刻意扬起了小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瘀伤。
“知道了。”权至龙应了一声。
权至龙端起碗，喝完了剩下的汤。再放下碗，坐在对面的轩沁星竟然眼眶又红了。
“我吃饭了，傻瓜。”权至龙扬了扬嘴角，这些日子她哭的更多吧，她可本来就是个小哭包。
轩沁星侧过了身体，抬眼望着天花板乱转了转眼珠，克制着眼眶里的泪意。余光看到权至龙又拿起了筷子，立马擦了擦眼泪，转过身子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脸。
“你也吃，真是个傻瓜。”权至龙夹起一块牛肉放到了轩沁星的碗里。
“知道啦。”轩沁星灿烂一笑，马上拿起了筷子。
权至龙把面前碗里的饭都吃完了，才伸手拿过了酒瓶。
“两杯！不能更多哦。”轩沁星强调道。
“知道……星管家。”权至龙起身去厨房拿了两只高脚杯回来，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酒。
吃完饭，权至龙端着红酒杯去了客厅沙发坐着。
轩沁星在厨房收拾着一首在关注他，他又在发呆了。轩沁星收拾完，就走去了客厅，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要不要选个发型？虽然没有泰贤姐的手艺，但也可以勉强给你提供几个选择啦。”轩沁星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相册，递给了权至龙。
权至龙看着几个备选发型，哼着笑了一声。
“你还能有这样的手艺？”轩沁星手机照片上的发型，可都不简单。
“第一次，辛苦你给我做小白鼠了。”
权至龙又锁着眉头笑了笑，轩沁星今天话很多，甚至逗笑了他两次。
“你太小看泰贤姐二十年的功底了，随便剪吧，都剪掉就好了。”权至龙将手机还给了轩沁星，音色又沉了下来。
“嗯……”轩沁星吱唔了下，她本意是想给他修剪下，掩饰下他乱剪掉的发根就好，但是他竟然说要全部剪掉。
权至龙的活动并没有全部取消，后面还要在线下露面。八月份有个音乐节的现场演出，上半年就定下来了，他的传闻没有被坐实，主办方也没有取消合作。
“不敢剪了？”权至龙问道。
“你不是让我做自己么？我想从头开始做，试试做回权至龙。”权至龙继续道。
轩沁星望着权至龙平静的神色，吞了口口水。
“好，那就都剪掉！做自己！”轩沁星抿嘴笑着答应了下来，接着跑回了自己住着的卧室。
不一会儿，就拿着一把剪刀和两个盒子，以及一柄镜子走了回来。
两人一起走进了浴室。
轩沁星搬了一把椅子，让权至龙坐在了浴室的大镜子前。
“会掉很多头发呢，要不把衣服脱了？”轩沁星打量了下权至龙的上衣T恤说道。
权至龙抬手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第一下要不要自己来？也给我定个尺度。”轩沁星拆开了新剃刀，握在手里不确定地问道。
权至龙接过了轩沁星手里的剃刀，打开了开关，他望着镜子的自己，在心里喃喃道：做自己吧，就算清空一切，重新从头开始，也没什么可怕的。
轩沁星看着权至龙贴着头皮就剃了下去，不由抿紧了嘴唇，心跳咚咚的。
权至龙手里的动作非常坚决，几下就将前额的头发都推掉了，然后才将剃刀交给了轩沁星说道：“其他的就交给你了。”
“好。”轩沁星接过剃刀，深吸了口气，认真地修剪起了头发。
权至龙看着镜子里神色专注地轩沁星，微微扬了扬嘴角，她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即使他随便推掉了自己的头发，她也埋着头按照他留下的尺寸，极其认真地整理着，渐渐也呈现出了一个寸头的样子……
“小幺。”权至龙轻声唤道。
“嗯？”轩沁星神色专注极了，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陪我看个电影吧。”
“好啊，你想看什么？不过去电影院好像有点麻烦。”
“楚门的世界，你看过吗？”
“久闻大名，但还没看过。”
“我也没看过，一首不敢看。”权至龙低声说道。
轩沁星的手顿了顿，楚门的世界，她虽然没看过，但这部获奖无数的作品，轩沁星也大概知道剧情。
权至龙从西岁起就活在了舞台和镜头前了……不就是现实世界里的楚门么，现在他的世界出现了裂痕，他也下定决心要去找回自己了吗……
“那我陪你看，你想看什么，我都陪你。”轩沁星关掉了剃刀开关，望着权至龙认真说道。
权至龙微微笑了笑，没有应声，这些日子轩沁星嘴里最常说的，就是我会陪着你。但权至龙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看着镜子里的新发型站起了身，走出了浴室，向客厅走去。
“遥控藏哪里了？”权至龙的声音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稍等一下下！”轩沁星应声道，从卧室里快步走了出来。
权至龙看着她进了家虎的小房间，又走了回来。
“你藏在狗窝里了？”
“是不是很聪明？”权至龙揉了揉太阳穴，深表无奈不作回应，接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在片源里搜索着楚门的世界。
“呐，送给你，这可是我买的。”轩沁星又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权至龙。
是一台只能通话和发短信的老人手机。
权至龙再次愣了愣，她不是嘴上的计划，可是较真地准备了一切。但想想又没什么可意外的，轩沁星做事的风格向来都是这么“一丝不苟的认真”。
“卡也给你插好了，你去哪儿……你的手机真的坏了！至龙欧巴！”
权至龙起身走进了卧室，轩沁星也跟了进去，电视屏幕上己经响起了电影片头的画面。
“拿着吧。”权至龙从卡包里抽出了自己的信用卡，递给了轩沁星。
“随便花吗？”
“嗯，喜欢就买。”
“你不怕我拿去买个房子么？”
“不是太大的房子，额度够付首付，买吧。”
“欧巴？你是不是也疯了？”
“嗯，被你传染了。剩点钱够买酒就行了，回去看电影吧。”权至龙说道，耳朵里又钻进了那句亲昵的“欧巴”。
……
电影的片尾字幕在屏幕上滚动着，两人静静地坐在沙发里。
“小幺。”权至龙主动说道。
“嗯？怎么啦？”轩沁星转过头认真看着权至龙。
“明天教你游泳吧。”权至龙说道。
“好啊。”轩沁星答应道，扬起了笑意。
眼前笑着的人，这个敢霸道地“吼”自己的人，才是真实的轩沁星。
这也才是真实的世界吧，权至龙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