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雷总的老男人呵呵笑了两声,挑衅般朝黎深挑了挑眉:“难道叱咤风云的Zayne连一亿都拿不出来吗?”
黎深抿了抿唇:“雷总出这么高的价还有的赚吗?”
雷总拍了拍黎深的肩膀:“别装了,还跟我谈起利润来了。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Zayne,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是雷总。我们都是替老板喊价的,你能不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穿梭,细细听着,明白了个大概。
面前这个“雷总”是替真正的雷总来喊价的,所以误以为黎深不是真的Zayne。
不过这也说明在他们这个圈层里,是有Zayne这个人的,而且也是个大佬。
只是不知道,这个真正的“Zayne”到底是不是黎深。
我眯着眼睛,越发觉得看不清黎深的样子。
我真的很不了解他。
突然,手腕上传来一圈温热的触感,将我唤回神。
黎深拉着我往他那边扯了扯,眉头不悦地拧起,眼里愠色渐浓:“人,非我们不可。”
“呵。”那个假雷总轻哼一声,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举起手里的牌子,“那你尽管开价,我点天灯。”
点天灯的意思就是:你随便加价,我跟到底。
人群中传出几声类似猴叫的兴奋的声音。
黎深的脸黑的像是能滴出墨,笼着一层寒霜:“雷总这意思是要和我们对着干到底了?”
“哈哈哈哈哈,干就干,我们雷总除了那些警察还没怕过谁。”老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得嚣张。
他摆了摆手,周围立刻围上来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五大三粗的保镖,二话不说将我绑了起来。
我有些懵,还有些慌,下意识朝黎深看去。
黎深却没了动作,完全不看我。
我蹙眉,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
手脚都被牢牢的绑了起来,两个男人抬着我往外走。
我想叫黎深却又怕影响他的任务,我不想拖他的后腿,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他的名字,选择了相信他。
黎深的身影逐渐在我视线里变得渺小,我离他越来越远,最后被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黎深完全消失在我眼前。
我的手下意识蜷缩,内心一个劲告诉自己要镇定。
“嘭——”
随着大门的关闭,我彻底和屋里的人隔开。
黎深看向门口,眉头始终都没有松开。
他没有选择把我留在身边,是因为这里更危险。
他抬手探向腰后,拔出一把54式手枪,对准面前这个老男人的脑袋:“你既然一首跟在雷总身边,想必知道什么叫‘有所得必有所失’吧。”
老男人歪了歪头,完全没在怕的,甚至还气定神闲笑出声:“我只知道雷总常说,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他拍了拍手,周围站着的西五个男人立马举起枪,枪口齐刷刷的指着黎深。
黎深冷笑一声,笑得肆意。
他单手用力,撑在我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翻滚一圈跳进吧台后面,果断开枪。
“砰——”
枪口冒着子弹冲击过后的丝丝白烟。
宴会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于他的杀伐果断。
老男人缓缓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臂,那里多了一个血洞,正往外流着血。
黎深从西装兜里掏出证件,在他面前展开,声音低沉带着浓烈的压迫感:“警察,所有人抱头蹲下不许动!”
话音刚落,关轩和桑子安反应极快掏出枪,三两步跑到黎深身边,同步地扫视过宴会厅的每一个人。
关轩朝黎深眨了眨眼睛,有些骄傲。
开团秒跟。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反应过来,人群里的警察也拔出枪盯着还没蹲下的人。后门被打开,一溜警察小跑着进来贴墙围住所有人。
老男人莫名笑出声,跟要疯了一样点头念叨着:“好好好,你居然就是条子,不过你觉得红市拍卖会一点措施都没有吗?”
他说完,没有给一点反应时间,很突然地用没受伤的手臂夺过旁边保镖手里的枪,对准黎深,轻轻扣动扳机。
“砰——”
射出来的是黎深枪里的子弹。
黎深的反应比他更快,快准狠打在他的手腕处。
老男人瞬间失力,枪掉在地上。
随之响起的,是二楼传来的枪声。
这帮灰色势力的人在这种时刻格外团结,全都瞄准了一楼的警察。
黎深他们翻身闪躲,子弹却依旧追着他们射击,在地上、桌子上砸出一个个小洞。
桑子安躲闪的时候趁机打掉对方一个人,心里明白,真正的大战现在才开始。
我在外面听到密集的枪声,眼睛瞪大满脸都是诧异。
我被那两个男人抬上一辆面包车。
其中一个矮矮的男人边抬边问:“大、大哥,里面火力这、这么猛,不、不会出、出、出事吧。”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很是不屑,一把把我甩在后座,钻进驾驶座:“能出什么事,哪回不是这样,交易不愉快交火不是很正常嘛!你就让他们打吧,反正人己经拿到了,我们先给雷总送去。”
“嘿、嘿嘿,还是大、大哥聪明。”
我躺在后座上,手脚被绑住,活动受限,只能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座椅上有红褐色的痕迹,我分不清是血迹还是污渍。
但能看出他们经常用这辆车搬运像我这样的“商品”。
很快,车子停了。
那两个男人下车把我往外搬。
我环顾着西周。
荒郊野岭的,只有一个独栋别墅。
除了他们,我也想不出哪个大聪明会在这里建别墅。
“吱呀——”
别墅的大门被打开,入目的就是一条很长的红地毯。
男人坐在最远端,手里拿着高脚杯优雅的晃着。
我被带到男人面前,随意地丢在地上,还好铺了地毯,摔得不疼,只是落地声音有些大。
“咚”的一声,男人微微垂眸,朝我看来。
“轻一点,一亿块钱买来的,摔坏怎么办?”
他的语调轻飘不自然,像是浮在表面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声音阴鸷不带一丝感情,让人听着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