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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秦风忍不住问。
张弦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落寞。
“后来……她先出道了。”
“加入了SL女团。”
“然后，很快就火了。”
“火遍亚洲的那种。”
秦风知道SL女团，那是前几年非常红的一个现象级女团，沈潇就是里面的绝对主力。
“她越来越忙，行程排得满满当当。”
“我们能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有时候，几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
“只能在网上，或者电视上看到她。”
张弦的声音低沉下去。
“再后来，我也在BPK出道了。”
“但……发展一首不温不火。”
秦风知道BPK，一个男团，实力不错，但运气差了点，始终没能大火。
“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她站在聚光灯下，万众瞩目。”
“而我，还在为了一个舞台机会苦苦挣扎。”
“这次来参加《加油偶练》，能和她分到同一个战队，其实……我挺意外的。”
张弦抬起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指导其他队员的沈潇，眼神复杂。
“再次见面，她己经是高高在上的导师，而我，还是一个需要她指导的练习生。”
“身份……早就不同了。”
秦风听着张弦的讲述，心里五味杂陈。
他能理解张弦的心情。
曾经并肩同行的朋友，如今却有了云泥之别。
那种失落和不甘，肯定很难受。
“所以……”秦风小心翼翼地问，“你一首……喜欢她？”
张弦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
“以前……或许吧。”
“那时候年纪小，可能更多的是一种依赖和……崇拜？”
“但现在……”他苦笑了一下，“说喜欢，太奢侈了。”
“为什么？”秦风不解，“喜欢就去追啊！”
“潇姐现在也是单身吧？”
“你俩郎才女貌，多般配！”
“再说了，我看潇姐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感觉吧？”
刚才沈潇看他们打闹时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学员。
张弦摇了摇头，眼神黯淡。
“不可能的，秦风。”
“你以为娱乐圈是谈恋爱的地方吗？”
“尤其是像我们这种……还在上升期，或者说，还没真正升上去的艺人。”
“公开恋情，对事业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他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你看看现在，狗仔队无孔不入。”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给你编出十八个版本的绯闻来。”
“一旦被拍到，或者被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粉丝脱粉回踩，公司施压雪藏，合作代言解约……”
“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可能瞬间化为乌有。”
“潇导师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我不能因为自己，毁了她的前途。”
“我自己……也赌不起。”
张弦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现实的残酷。
秦风听完，沉默了。
他虽然刚入行不久，但也知道娱乐圈的规则。
偶像，贩卖的是梦想和幻想。
恋情，往往意味着幻想的破灭。
尤其是在事业的关键期，恋情确实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
他之前只是觉得张弦有点怂，现在才明白，他不是怂，而是顾虑太多。
这里面，有对沈潇的保护，也有对自身前途的担忧。
现实，往往比想象中更骨感。
“我明白了。”秦风拍了拍张弦的肩膀，语气认真了许多。
“兄弟，难为你了。”
他收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多了几分理解和尊重。
张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没什么难为的，路是自己选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那些复杂的情绪都压下去。
“赶紧练习吧，别让潇导师等急了。”
秦风点了点头。
“行，练！”
“不过……”他话锋一转，“挽胳膊这个……我还是有点膈应。”
张弦瞥了他一眼：“忍着！”
“为了舞台效果！”
“也是为了……不辜负某些人的期望。”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不远处的沈潇。
秦风撇了撇嘴，没再反驳。
两人重新站好位置，准备再次尝试那个挽胳膊的动作。
秦风听完张弦的故事后，心里对他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两人之间的那点小争执和尴尬也烟消云散了。
他们继续投入到了紧张的练习之中。
练习生的生活，其实挺单调的。
日复一日，不是在练歌，就是在练舞。
汗水浸湿的练习服，换了一身又一身。
镜子里映出的身影，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清晰。
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又好像被按下了快进键。
转眼间，距离第一次公演彩排，就只剩下两天了。
训练室里，气氛明显比平时更紧张了几分。
沈潇抱着平板电脑，站在队伍前面，表情严肃。
“好了，大家停一下。”
音乐戛然而止。
练习生们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目光都聚焦在沈潇身上。
“刚刚录的练习视频，我们一起看一下。”
沈潇滑动屏幕，点开播放。
巨大的镜面墙旁边，高清电视屏幕亮了起来。
画面里是他们刚刚跳过的片段。
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寻找自己的不足。
沈潇的目光锐利，像鹰一样扫过屏幕。
当放到秦风和张弦并排走，秦风挽着张弦胳膊的那一段时，她按下了暂停键。
“这里。”
沈潇指着屏幕。
“秦风，张弦，你们俩过来。”
秦风和张弦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屏幕上，秦风挽着张弦手臂的动作，确实怎么看怎么别扭。
像是两个不熟的人，被强行绑在了一起。
秦风的手僵硬地搭在张弦的小臂上，身体离得老远。
张弦也是一脸的不自在，走路同手同脚，差点绊倒。
“……”
沈潇看着他俩，眉头微蹙。
“你们俩，再走一遍我看看。”
“就走刚才那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