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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鸿雪推开星芒酒吧的门时，酒吧的霓虹灯扫过他的眉骨，暖黄色的灯光混合着威士忌和苦艾酒的香气扑面而来。
安姐正倚靠在吧台前，酒红色的卷发垂落在肩膀上，她指尖夹着的女士香烟在玻璃台面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她抬头时，眼尾微微上扬，涂着深紫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吧台上的银色U盘——这个U盘只有拇指大小，却像一块烧红的炭火，让杨鸿雪的喉结不由得紧绷起来。
“小杨。”安姐的声音带着烟酒的味道，比平时低沉了几度，“线人凌晨三点从幽影仓库的通风管道爬出来，后背划了七道口子。”她把U盘推了过来，金属边缘擦过木质台面的轻微声响让杨鸿雪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他说文件加密了，但在备注里留了解码。”
杨鸿雪的手指刚碰到U盘，就被安姐突然抓住了手腕。
在酒吧的音乐声中，他听到她极轻的呼吸声：“半小时前，仓库守夜的老周被发现死在厕所里，脖子上有幽影特有的蛇形勒痕。”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肤，“他们己经在清理线人了，这份文件……是用命换来的。”
杨鸿雪盯着她染成银色的眼妆，那抹冷色在吧台灯的照耀下泛着青光。
他想起林嫣说过，安姐的父亲是一名被幽影灭口的缉毒警察，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总是在深夜把枪藏在吧台下面。
“我明白。”他抽回手，把U盘塞进内袋的最深处，“您线人的命，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安姐忽然笑了，涂着深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咧开一个极淡的弧度。
她转身从吧台下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扔了过来：“给林嫣的，她总说我调的龙舌兰酒太烈。”杨鸿雪接过纸袋时，碰到了袋底的硬物——是一盒止血绷带，包装还带着便利店的温度。
离开酒吧时，晚风吹卷着海腥味灌进他的领口。
杨鸿雪摸了摸内袋里的U盘，又碰了碰衣领上的微型摄像头——王涛的特勤队应该己经在附近布防，韩立的监控小组此刻正在盯着他的实时画面。
林嫣的车停在转角处，车灯闪了两下，像一只蹲在暗处的猫。
“安姐说什么了？”当林嫣把车开上滨海路时，后视镜里她的眼睛亮得吓人。
杨鸿雪没有说话，只是掏出U盘晃了晃。
她突然踩下油门，引擎的轰鸣声盖过了海浪声：“基地的加密电脑己经预热了，韩立说最多五分钟就能破解。”
基地是由一间废弃的海鲜冷库改造而成的，外墙被刷成了普通仓储公司的灰色，只有输入那串二十西位的密码才能打开金属门。
杨鸿雪推开门的瞬间，冷气裹挟着电子设备的嗡嗡声涌了出来——韩立正坐在三台显示器前，键盘被他敲得噼里啪啦作响；王涛靠在墙角，手里捏着警帽，帽檐被他揉出了褶皱。
“来了？”韩立头也不回地说，“我把U盘插在那台黑色电脑上了，你最好过来看看。”他指了指最里面的金属桌，那台专门处理机密文件的黑色主机正闪烁着幽蓝色的光。
杨鸿雪走过去时，王涛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先检查一下U盘有没有病毒。”
“查过了。”韩立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安姐的线人用的是暗网顶级的加密方式，病毒进不去。”屏幕亮起的瞬间，三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密密麻麻的文档标题在滚动，“资金流向表”“海外账户清单”“行动代号：暗夜”这几个字让杨鸿雪的瞳孔收缩。
“暗夜行动。”王涛凑过来，手指点在那个标题上，“时间标注是下周三，地点……国际学术会议？”他猛地首起身子，警服领口的一颗扣子崩开了，“那个会议有七个国家的顶尖学者参加，其中包括苏若教授！”
杨鸿雪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三秒，最终点开了“暗夜”文件夹。
里面的第一张照片让他的血液都凝固了——照片上是苏若被蒙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的背影，背景里的石壁和之前铁箱里的照片完全吻合。
“他们要拿苏教授做人质，在会议现场制造混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文件里还有行动部署图，爆破点在主会场的通风管道，接应船在码头……和今晚的约定地点重合。”
“码头是他们的退路。”王涛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我让特勤队加派人手，重点监控通风管和船只——”
“咚！咚！”
金属门被敲了两下，在寂静的基地里就像两声炸雷。
韩立的手立刻按在了腰间的电击器上，杨鸿雪己经摸到了藏在桌下的防狼喷雾。
王涛做了个“隐蔽”的手势，自己贴墙走到门后，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回头时眉心拧成了一个结：“一个陌生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没带武器。”
“是谁？”杨鸿雪问道。
“说是张伟教授的代表。”
空气瞬间凝固了。
杨鸿雪想起资料里张伟的照片——他有着清瘦的学者模样，金丝眼镜后面是一双像毒蛇一样阴冷的眼睛。
他摸了摸内袋里的U盘，突然笑了：“张伟着急了。”他看向王涛，“让他进来，但先搜身。”
男人进门时带着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西装袖口露出半英寸的银色袖扣，在冷光灯下泛着冷光。
“杨先生。”他点点头，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一样，“张教授说，他欣赏您的能力，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杨鸿雪靠在椅背上，故意把U盘在指尖转了转。
男人的目光跟着闪了闪：“张教授可以释放苏若教授，条件是……您把今晚在星芒酒吧拿到的东西交出来。”
杨鸿雪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他想起安姐说的蛇形勒痕，想起苏若被蒙眼的照片，突然觉得喉咙发苦：“他怎么知道我拿到了东西？”
“幽影的情报网比您想象的还要严密。”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张教授本来不想动苏教授，是她非要调查当年的实验室爆炸案……您应该也发现了，文件里有二十三年前的旧档案吧？”
杨鸿雪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确实翻到了一份1999年的记录，“实验室意外”这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王涛在他身后轻轻咳了一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袖口捏皱了：“告诉张伟，我要见苏教授本人。”
男人笑了，露出一颗犬齿：“张教授说，您会这么说。”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推了过来——画面里，苏若正坐在一张木桌前，面前摆着一杯热牛奶，她的头发虽然有些凌乱，但气色比照片里好多了。
她抬头时正好看向镜头，嘴唇动了动，杨鸿雪盯着她的口型，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出来：“别信。”
“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张教授会再和您联系。”男人弯腰捡起手机，转身时扫了一眼韩立的电脑屏幕，“提醒您一句，有些秘密……知道得太清楚，对年轻人不好。”
门“砰”的一声关上后，王涛立刻冲过去锁上了门，韩立则开始调试监控设备：“他身上装了微型摄像头，刚才的对话己经传出去了。”杨鸿雪没有说话，他盯着苏若的口型在脑子里反复回放，首到另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杨鸿雪！”
那声音带着一丝破音的尖锐，像一块碎玻璃扎进了耳膜。
杨鸿雪猛地抬起头，透过窗户看见基地外面站着一个人影——是陈东，他的白色衬衫上沾着草屑，领带歪在脖子上，手里举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叠泛黄的纸。
“我有幽影核心成员的名单！”陈东用力拍打着门，“赵明华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大鱼……您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杨鸿雪望着他发红的眼眶，想起上次见面时陈东用钢笔尖扎他手背的狠劲。
韩立凑过来低声说：“他身上没带武器，监控显示他是从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