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沈莹月提出异议,“姐姐每日的采购不是在南城吗?之前姐姐不是专程带我去南城见过养牛的农户吗?”
“我是带你去过,可我也没说,我买的就是那家啊。”沈清澜莞尔一笑。
“可是,可是奴才去问过了,确实是府里人采购了变了质的清乳和陈米浆,刚才那个衙役也是这么说的。”小厮阿顺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不得不说,要不是心术不正,这小厮确实是个机灵的。沈清澜心里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司户又犯了难。为官十余载,还没这么郁闷过。
正想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梁司户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小侯爷傅清淮和静安王顾临渊嘛。他们怎么凑到了一起?自己正一筹莫展、焦头烂额呢,本想着先想办法糊弄过去,可这俩贵人一来,也不好再糊弄。这不是更难了吗!早知道,早上不答应这沈大小姐来趟这趟浑水了。
即便这样想,也得先行礼致意,梁司户忙拱手行礼:“恭请王爷金安,小侯爷玉安。”
“无事,路过,见众人聚集,便来看看。”顾临渊挥手示意梁司户起身。
“我也是,见王爷过来,也来凑个热闹。”傅清淮见静安王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紧跟着说道。
刚才他本要到隔壁酒楼喝茶,听说了这里的纠纷,便想在楼上观望,结果看到静安王来了,静安王至今未参与党派之争,作为二皇子阵营的幕僚,他很清楚拉拢静安王的必要。这种当街偶遇,是难得的机会,他可要抓住。
“梁大人继续断案吧。”顾临渊可不想搭理傅清淮,世家公子里几个机灵的他都是知道的,这个傅清淮为人不坦荡,经常使些腌臜手段,虽有几分才智,也终难登大雅之堂。而且,傅清淮最是趋炎附势,今日凑到自己的跟前,无非就是想要拉拢自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梁司户点头应是,转身继续回来断案。
“大人,我给您看个东西。”沈清澜见司户大人重新回来,便上前说道。她刚才一来,看到这个架势,便派人去府里取东西了。只见下人带来了两个蒙着布的提笼,打开一看,是两只社鼠,不同的是,一只己经倒下,西爪抽搐抖动,俨然己经命不久矣。
“大小姐,这?这是?”梁司户不解地问。
“这两只社鼠,一只我喂食了生乳,一只喂了熟乳。这只倒下的,就是吃了生乳的。”沈清澜说。
“这是何意?”司户问。
“我观今日众人,皆以腹泻、呕吐为症,很像痢疾。痢疾,古方里讲明,多为食用不洁之物。近日便有家中奴仆有此现象,所以我便做了这个试验,让两社鼠同时食用等量的牛乳,一只食以生,一只食以熟,不几日,果然出现了这种情况。”沈清澜娓娓道来。“刚才沈莹月说,问题出现在了我的采购环节,可官爷去查过了,我的采买毫无问题。我想,问题便应该是出现在了制作环节。如冰酥酪使用的牛乳未经熟成处理,便会出现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