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封了顾临渊静安王,但未给予封地,势力削弱很多,作为储君候选人的几位皇子,虽想拉拢,但因着顾临渊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性子,心中难免多生揶揄。二皇子是几个皇子里最得宠的,平日里捧着他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他对除天子以外的人,都不怎么尊敬,别说这个年轻的静安王,就是另外两位老王爷,他也只是嘴上客客气气,实则打心底里瞧不上,偶尔遇见了,也不过是敷衍地拱拱手,连腰都懒得弯一弯。
宫人们私下都说,二皇子那张倨傲的脸,活像是天生带着一副“天家贵胄”的傲气,仿佛这世间除了皇帝,再没人能让他低头。即便是朝中重臣,他也时常爱搭不理,偶尔兴致来了,便随意调侃几句,全然不顾对方颜面。朝臣们忌惮他的身份,不敢明着得罪,背地里却难免议论纷纷——这般目中无人的性子,若真有一日登上大位,怕是朝堂上再无宁日。
倒是静安王,年纪虽轻,却颇有涵养,即便被二皇子调侃嬉笑,也依旧保持着从容的笑意。有人替他打抱不平,他却只淡淡道:“无妨,皇子嘛,骄矜些也寻常。”可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却隐约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锋芒……
沈清澜回到官房内,放下手中的篮子,才发现自己手心己微微沁出汗珠。她经历过前世,知道二皇子将来会继承大统,这个人心狠手辣,心眼极小,今日得罪了他,不知会不会为自己招惹麻烦。自己现在到了婚嫁的年纪,仍待字闺中,祖母之前己经为自己相看了傅清淮,如若她不想嫁,得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上门求娶,要不然就命运难更了。可是,谁是这个合适的人选呢?
沈清澜面上愁云密布。
花娘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清澜,你怎么了?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跟我说说,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花娘赶忙拉着沈清澜的手问道。
“无事,无事。”沈清澜不想花娘为她劳心。
“清澜,你若这般,我便要真生气了,你这是没有拿我当朋友!”花娘故作生气的嘴来,作势扭头要走。
“花娘,别,别,是我不好,我与你说。”沈清澜赶忙将人留住。现在既然没有头绪,找个人商量商量也好,花娘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最靠得住,说不定能帮她考量考量。
于是,沈清澜便将不想嫁给小侯爷傅清淮,以及想找个合适郎君上门求娶以便离开沈家一事,简要说给了花娘听。本以为花娘也会如她一样,一筹莫展,没想到花娘听完却哈哈大笑。
“花娘,你笑什么?你觉得是我想多了?”沈清澜不解的问。
“清澜啊清澜,你知道什么叫当局者迷吗?”花娘卖了个关子,“你猜我今日为何会来?”
“我不知。”
“傻丫头,是我大哥让我来陪陪你。”花娘轻轻敲了一下沈清澜不开窍的脑袋,“方才我大哥在外面遇到你,说你慌慌张张、忧心忡忡的回来,定是有什么事,马上就跑来找我,让我来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