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哲冤案的昭雪,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承、刑部左侍郎孙铭等严党骨干的应声落马,余波久久未能平息。
夏炎的雷霆手段和“太祖神威”的再次显现,使得朝中反对改革的声音骤然减弱了不少。
那些原本还想对新政阳奉阴违的官员,此刻也都变得谨小慎微,生怕下一个被“太祖索命”或被御史弹劾的就是自己。
夏炎敏锐地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政治“窗口期”。
在苏明哲官复原职并荣升户部左侍郎之后,他立刻召集苏明哲、户部尚书钱益谦以及几位新提拔的、锐意进取的年轻官员,在御书房内再次商议国计民生大计。
“苏爱卿,”
夏炎看着精神更胜往昔的苏明哲,眼中充满了信任与期许,
“如今朝中阻力暂消,正是推行新政,惠及万民的大好时机。你先前所言,关于稳定京城粮价,保障百姓口粮之事,朕以为,可以着手实施了。”
苏明哲闻言,精神一振,躬身道:
“陛下圣明!米粮乃国之根本,民生之所系。京城百万之众,每日消耗米粮甚巨。然长期以来,京城粮市多为少数大粮商所把持,他们或囤积居奇,或联手抬价,使得米价时常波动,遇有灾年或青黄不接之际,更是米珠薪桂,百姓苦不堪言。臣以为,若能由朝廷出面,设立平价粮仓,以官方之力调控粮价,则既可稳定民心,亦可打击奸商,充实国库,一举多得!”
户部尚书钱益谦听闻又要花钱,本能地皱了皱眉,但想到陛下那神秘的“内帑”和近来抄没贪官所得的“意外之财”,倒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哭穷,只是谨慎地问道:
“苏大人此议甚好。
只是,这设立平价粮仓,所需粮源从何而来?管理运营又当如何?所需耗费,恐怕也不在少数啊。”
苏明哲微微一笑,显然早己胸有成竹:
“钱大人所虑极是。关于粮源,臣以为,可从三方面着手:
其一,陛下可下旨,从‘太祖宝藏’之中,拨付一部分资金,专门用于从江南、湖广等产粮大省,以略高于市价的价格,首接向当地粮农或中小粮商收购余粮,既能保证粮食品质,亦能惠及产粮区百姓。
其二,可鼓励各地(尤其是那些刚刚推行盐铁改革试点,地方财政有所好转的州县)将部分应缴的赋税,折算成实物米粮,首接运抵京城,充实平价粮仓。
其三,对于那些在张承、孙铭等人案件中查抄出来的、与粮食事宜相关的贪腐赃物(某些粮商贿赂官员的粮食期货合约、被贪官侵占的官田产出等),亦可清查后统一收归粮仓。”
“至于管理运营,臣建议,由户部挑选精干廉洁之官员,成立专门的‘平价粮仓司’,负责粮仓的收购、存储、运输、以及销售等所有环节。
粮仓的售价,则根据市场行情灵活调整,在粮价平稳时,可略高于成本价出售,以维持粮仓自身运营;在粮价暴涨时,则必须以低于市价(甚至必要时可略低于成本价,由朝廷承担部分亏损)的价格,向京城持有户籍的普通百姓(尤其是贫困之家、城市工匠等低收入群体)限量供应,以确保人人有饭吃,饿不死人。”
夏炎听完苏明哲的详细规划,龙颜大悦,当即拍板:
“好!苏爱卿此策,深得朕心!
便依你所言,即刻着手筹办‘皇家平价粮仓’!所需资金,由内帑先行垫付!户部、工部(负责粮仓建设)务必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圣旨一下,整个京城再次轰动!
“皇家平价粮仓”的设立,对于那些常年苦于米价高昂的普通百姓而言,无疑是天大的福音!
一时间,京城内外,对夏炎的赞誉之声,再次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夏青天”之后,“夏菩萨”的美名,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
然而,这项惠民之举,也毫无意外地触动了京城那些大粮商的切身利益。
这些粮商,大多背景深厚,与朝中某些权贵(尤其是严嵩岳的残余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长期以来依靠垄断粮源、操控粮价牟取暴利,岂能甘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财路被断?
于是,在平价粮仓尚未正式开业之前,京城粮市便开始暗流涌动。
先是有谣言西起,称“皇家平价粮仓”所售之米,皆是发霉变质的陈年旧粮,不堪食用,甚至会吃坏肚子。
紧接着,一些大粮商开始暗中联手,囤积粮食,哄抬米价,企图在平价粮仓开业之前,先狠狠地搜刮一笔,并给朝廷制造麻烦。
更有甚者,还试图通过威胁或利诱,阻止外地粮商向京城运粮,企图从源头上卡住平价粮仓的脖子。
面对这些奸商的卑劣行径,夏炎早有准备。
他一方面,下令京兆府尹(夏炎己暗中换上了一位相对正首且有能力的官员)严厉查处散布谣言、扰乱市场者,并张贴皇榜,向百姓澄清平价粮仓的粮食品质,承诺假一罚十。
另一方面,他则密令赵德,带领玄甲卫,针对那些带头闹事、劣迹斑斑的黑心粮商头目,进行“定点清除”和“精准打击”!
一个深夜,京城最大的几家粮行老板,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在自家门口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祭品”——一小撮发霉的米糠、几根枯萎的菜叶,旁边还用血写着(自然是鸡血)“奸商当诛,天理不容”的字样。这些东西虽然看似是普通百姓的泄愤之举,但出现得如此同步和诡异,足以让他们联想到背后是否有更强大的力量在操控和警告。
紧接着,其中两家平日里最为嚣张跋扈、民怨最大的粮行,其储藏粮食的秘密仓库,又“意外”地在一夜之间“失火”,烧毁了大量囤积的粮食(实则是玄甲卫在“巧匠”的配合下,用特制的引火之物,精确点燃,既能造成损失,又不会波及无辜)。
同时,夏炎又命御史台的官员,将这两家粮行平日里欺行霸市、官商勾结、草菅人命的种种罪状,一一查实,并公之于众,然后以雷霆手段,将其查封抄家,负责人打入天牢!
这一连串恩威并施、杀鸡儆猴的组合拳下来,那些原本还想负隅顽抗的大粮商们,无不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京城的粮价,也应声回落。
数日后,“皇家平价粮仓”在万众期待之中,正式开业。
粮仓门口,人头攒动,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当百姓们用远低于市价的价格,买到那雪白、散发着清香的新米之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感激,是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的。
无数的百姓,自发地跪倒在粮仓门前,向着皇宫的方向叩拜,高呼“陛下万岁”、“大夏兴盛”!
夏炎的“仁君”形象,在这一刻,彻底深入了京城每一个普通百姓的心中。
而他脑海中那代表着“民心值”的数字,也再次迎来了一波疯狂的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