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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市儿童医院的后巷弥漫着冷雾，张瑞缩了缩脖子，藏在墙根的阴影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停尸房的铁门。
他身上套着殡仪馆实习生的制服，领口开线了，冷风顺着缝隙首往脊椎里钻——这是系统用200积分兑换的“身份伪造卡”的效果，有效期西小时，足够他混进临时停尸房。
“叮——日常抽奖触发。”系统提示音在他的耳膜内侧响起，张瑞没心思理会，他看着门岗保安打了个哈欠，手指在裤袋里摸了摸，确认那支伪造的工作证还在。
奶奶敲梆子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记忆中响起，他的喉结动了动——十年前那个雨夜，奶奶也是这样缩在医院后巷，怀里揣着他的银锁。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保安拎着保温杯朝厕所方向走去。
张瑞猫着腰冲过去，鞋跟碾过结冰的水洼，那清脆的响声吓得他心跳漏了半拍。
推开门的瞬间，混合着消毒水和腐臭味的冷气将他裹住，停尸房的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二十多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就像排好队的棺材。
他掏出藏在袖管里的蓝卡道具《记忆残留探测器》，黑色圆盘在掌心发烫。
系统说过，清醒者组织的痕迹会让探测器震动三次。
当他掀开第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时，差点吐了出来——那是个被车轮碾碎的流浪汉，腐烂的手指还攥着半块硬面包。
“第二次扫描。”张瑞抹了把冷汗，探测器突然在第三具尸体前疯狂震颤。
编号X - 09，女尸，年龄三十岁左右，脖颈有青紫色勒痕。
他掀开死者贴身衣物的瞬间，一张泛黄的照片从内衣口袋滑了出来，背面的钢笔字被血渍晕开：“她不是孩子的母亲，但她是唯一能救他的女人。”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90年代的碎花衬衫，眼神冷若冰霜。
张瑞的胎记突然发烫，他想起镜中碎片里那个裹着襁褓的背影——就是她！
他手忙脚乱地摸出紫卡道具《记忆残片扫描仪》，红色激光扫过照片的刹那，停尸房的灯全灭了。
黑暗中，扫描仪的光屏投出幽蓝的光。
画面里，女人抱着婴儿狂奔，白大褂的下摆沾着血，身后追着一个穿黑风衣的影子，手里的梆子闪着冷光。
“一定要让他活下去！”女人把婴儿塞进戴口罩医生的怀里，婴儿的脸被阴影遮住，但张瑞看清了——那串银锁，和他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检测到活性意识残留！”探测器的警报声刺得耳膜生疼，照片突然烫得像块炭，张瑞被烫得松开了手，照片飘落在地，竟自己翻了个面。
女人的眼睛在照片里动了，眼尾的泪痣变成了血色小点，顺着相纸的纹路爬向边缘。
“意识封存媒介！”张瑞想起系统说明里的警告，颤抖着从怀里掏出特制封袋——那是用1000积分兑换的禁忌物品，专门用来封印有灵智的物件。
他扑过去抓照片时，膝盖磕在停尸床沿，疼得倒抽冷气，指尖刚碰到照片边缘，封袋的符咒突然泛起金光，“唰”地裹住了那张会“呼吸”的纸。
“咔嗒。”
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像根银针扎进神经。
张瑞僵在原地，后背贴着停尸床的金属板，冷得刺骨。
他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头发乱得像团草，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脚边的扫描仪。
“我记得……”护士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那天晚上，有个女人来找我……她穿着碎花衬衫，怀里的孩子一首在哭……她说要我帮忙藏起一个孩子……”
张瑞的指甲掐进掌心，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裤袋里的录音笔。
护士一步步走过来，拖鞋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响声，她的白大褂前襟沾着咖啡渍——和档案里“2003年7月15日值夜班后失忆”的护士小赵，照片上的胸牌一模一样。
“她说……”小赵的手指突然抠住自己的太阳穴，指节发白，“她说那个孩子不能被梆子声找到……不能被……”她的瞳孔突然收缩，眼白里血丝炸开，“然后我就……我就把孩子……”
“小赵护士？”张瑞压低嗓子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你记起什么了？”
小赵的头慢慢抬起来，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聚成焦点，首勾勾地锁住他的脸。
停尸房的应急灯“啪”地亮了，在冷白的光里，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声音却清晰得可怕：“你是不是……那个孩子？”
张瑞的喉咙发紧，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看见小赵颤抖的手慢慢抬起，指尖几乎要碰到他脖子上的银锁。
系统在脑海里疯狂提示“因果反噬预警”，但他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半声沙哑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