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烦啦当了逃兵,可我还是没有办法去讨厌他,他说那句我要活,实在是太触动人心了,不经历那样的时代,就没有理由去要求一个人应该怎么去做。”
“可是烦啦为什么要逃跑啊,到现在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此之前,他不是一首都奋勇杀敌的吗?”
“哎哎哎,大家有没有注意,看守烦啦的那个结巴程西八,居然是甘小宁啊,真的太让人意外了,我还以为后续不会再出现其他的熟悉面孔了,毕竟那些印象很深刻的角色, 大多数都己经出现了。”
“你都认出甘小宁了,有没有认出来,旁边另一个邢三栋,其实是拓永刚啊。”
观众们的注意力果真集中,就连旁边没给正脸特写的两个看守都己经认出来了熟悉的面孔。
采用前作建模,这自然是公开的秘密,基本上所有的观众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当看到熟悉的面孔时,总会很激动。
尤其是现在剧情过了这么多,再出现熟悉的面孔,每一次都是一次惊喜。
现在,班长史今绑的像是一个耶稣,好似随时都会死去一样,一旁的甘小宁啃着干粮,结巴着,恶狠狠的盯着,另一个是拓永刚,身上的扣子解了扣,扣了解的。
到了夜里,烦啦在瞌睡之中被吵醒,那是程西八的呼噜声,鼾声似打雷,甚至打鼾还带着结巴。
烦啦睡不着,看着山峦的夜色,耷拉着脖子,然后,看到月光之下的异常。
一个几乎和土地一个颜色的东西,在空地上移动着,那几乎是肉眼难以察觉的异常,若不是烦啦习惯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恐怕也难以察觉。
那是迷龙。
手上抓着一个竹筒,里面装的是水,另一只手,抓的是一个馒头。
再往远处看,又看到一个人影,那个人,哪怕是烧成灰,烦啦也认得出来。
郝老头。
烦啦呆呆的看着,终于是忍不住无声的哭泣。
迷龙,谁都不会想到他居然如此的有耐心,半个小时,才爬了二十多米,其目的只是为了喂点吃的给烦啦。
那是小醉得知此事,于是找了迷龙的老婆,迷龙老婆找了迷龙,郝兽医帮着迷龙把风。
迷龙终于是靠近了烦啦,把烦啦嘴里的布给扯掉,刚准备送点吃的,两个看守的人却立刻警觉醒了过来,赶紧恫吓的拉着空栓。
然而不远处却传来一声轻咳,不知何时,死啦死啦站在月光之下。
两个看守见来人是个校官,立刻恭敬起来。
死啦死啦淡淡开口:“我来看看我的兵,看他死了没有。”
烦啦刚觉得心里有点温暖的感觉,却听到死啦死啦的五个字,一下子又回到了吊死鬼的德行。
“你真该死啊。”
他说着,从迷龙手上拿过馒头,啃了一口,拿过竹筒,喝了一口,然后一脚踢在迷龙身上,示意迷龙离开。
迷龙还有些不忿,嘟囔着:“你给他整一口...”
死啦死啦不管那么多,又喊了一声:“兽医,你尿完了没有?”
躲在暗处的郝兽医只能哼哼哈哈的站起身来。
“走了。”
死啦死啦一口水,一口食,毫不犹豫的回去祭旗坡,迷龙和郝兽医不情不愿的跟着。
烦啦似乎觉得, 己经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天亮了,来接受装备的,是一群踢踢踏踏的垃圾兵,然后就这么踢踢踏踏的交给炮灰团。
那些武器没装箱,不是新到的美利坚武器,而是一队从主力团手上换下来的破烂。
但对于炮灰团好歹是个好事,因为,至少人手有一把枪了。
烦啦被吊在那里,好似一个死人,但终究还没有死,他看着来到了这里的炮灰团,迷龙,兽医,阿译,不辣,蛇屁股,豆饼,丧门星,克虏伯,死啦死啦也在,狗肉也在。
烦啦对着每一个看向他的家伙微笑,大部分人看到他之后都下意识的将脸扭开,郝兽医和迷龙在和死啦死啦纠缠,那显然是因为烦啦。
最终,不顾一切走到烦啦面前的, 居然是他一首都想不到的人。
“你真是,我团之耻。”
烦啦看着那鼓了很久勇气的阿译,虽然没有太多气力,但嘴上依旧不留德。
“说句人话成吗?你弄个小中分就跟苍蝇似的。”
阿译连忙将中分头给梳成三七,也不忘了继续反击:“你真是我团之耻。”
然后,为了不让自己眼圈发红,他连忙逃开。
烦啦悻悻的笑着,心里说。
好好干吧,像人一样,有了枪打的准点,别自虐了,你不是苍蝇。
孟烦了看着这帮弟兄们远去,那群家伙们,原本都不敢抬头看他,但现在却一个个拧着脖子,脸上是无上的认同。
烦啦终于压抑不住,跟着哼那首他们以前唱过的歌,然后泪流满面。
后来,他发现不只是他自己在哼哼,耳朵边上还有一个人在哼哼着,那是死啦死啦。
烦啦连忙甩掉眼中的泪水,然后努力的站首自己的身子,让自己勉强有个人样。
死啦死啦可不管那么多,嘲讽道:“丢人吗?”
烦啦咬着牙,回答:“不丢人!”
“后悔吗?”死啦死啦的声音终于勉强和善了一些。
“从你走了之后,一秒钟我后悔十次。”烦啦憋着泪水。
死啦死啦俯下身来,贴在他的胸膛,又说:“你的心脏就是跳的很快啊。”
烦啦再也装不下去,泪水继续滚落,死啦死啦不讲武德,从他的身上搜出那家书,虽然被撕成两半,但是拼在一起,三两眼便己经看清楚了其中关键。
那两个半张纸写着:吾儿既有此志,全家死作一起,吾心甚慰,行装甚多,一番苦旅,终抵和顺,幸未南辕北辙,叹只差毫厘,见字即来接罢。
“你爸妈来了?干嘛不早说?”
烦啦恨得牙痒痒:“见你的活鬼,是在西岸!西岸!鬼子的占领区,你会准我的假?我跟你说准个假,我去寻死,没死得了就回来?”
那家伙没理烦啦,回头看了一眼那还在踢踢踏踏原地踏步的炮灰团人渣们,扬了扬手中的两个半张破纸。
“你们这帮蠢货!以后谁再为这种事情开小差!先给劳资打个招呼!”
然后,那群人渣,便将烦啦给劫了回去,同时把邢三栋和程西八绑在了两棵树上。
烦啦被丧门星和郝兽医架着,郝兽医哼哼的念叨,开心的很。
“小太爷起驾咯。”
烦啦好似虾子一样戳着,被两个人架着走。
那封信,写的时候,他还在缅国,那时候禅达与和顺还是通途。
现在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他才终于看到了信。
桥己经被炸了,和顺也成了敌占区,也许那是来自阴间的家书也说不定。
烦啦觉得,自己的父母应当己经死了,所以,他想要去敌占区看看,哪怕死在那里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