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模样,木子洋苦笑一声,眼神渐渐飘远:"两年前那场震惊军警两界的拍卖会,表面是拍卖会,实则是军火、毒品和...人口的非法交易。"
陆沉手指无意识地着杯沿,这个细微动作被木子洋看在眼里。
"当时需要派卧底潜入,"木子洋声音低沉,"林小满主动请缨。说实话,看到她入选时我很意外,但为了任务,我只能把个人感情放在一边。"
"后来我们截获情报,下一场拍卖定在公海的游轮上。"说到这里,木子洋的声音突然变得不稳。
木子洋的声音越来越沉:"她就那样被关在铁笼里,手上戴着镣铐,像件商品一样被那些人竞价拍卖。而我...只能站在台下,听着价格越喊越高,却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呢?"陆沉周身气压骤降,眼中闪过寒光。
"他们给她注射了两种药,"木子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种是强力,另一种是...催情药。我们虽然准备了特效解药,但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就在我们准备行动时,"木子洋眼眶发红,声音哽咽,"整个计划突然暴露了。为了大局...我不得不...做了一个决定。"
木子洋别过脸去,像是害怕面对那段记忆。
"我下令...放弃营救,全员撤退。"
"啪!"陆沉猛地将咖啡杯摔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激怒的猛兽:"所以她身上的八个弹孔,都是拜你们所赐?"
他死死盯着木子洋,眼神像要杀人。
木子洋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我...当时为了保全所有人...只能..."
最终他颓然地低下头:"是我对不起她。"
空气瞬间凝固,服务员战战兢兢地过来收拾残局。
他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窗外车水马龙,咖啡厅里的钢琴曲依然悠扬。
陆沉盯着桌上那盆茂盛的绿萝,一言不发。
"我告诉你这些,"木子洋长叹一声,"是希望你能劝住她..."
陆沉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找错人了。"
木子洋猛地站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不是最爱她吗?怎么忍心看她继续冒险?"
周围顾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他这才意识到失态,狼狈地坐回座位,低声下气地说:"陆沉,就当是我求你..."
沉默许久,陆沉的回答让他彻底绝望:"你和我,都没资格替她做决定。"
"凭什么......"木子洋红着眼睛质问,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陆沉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袖口,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们不一样。你要考虑全局,而我只在乎她一个人。"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木子洋呆坐在原地。
林小满正在办公室部署行动方案,突然响起敲门声。
"进来。"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门缓缓推开,陆沉迈步而入,目光复杂地落在她身上。
感受到熟悉的视线,林小满疑惑抬头:"你怎么来了?"
陆沉径首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林小满的脸贴在他笔挺的西装上,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
许久,她轻叹一声:"是木子洋让你来当说客的?"
陆沉没有否认,低低地"嗯"了一声。
"所以?"她仰起脸,首视着他的眼睛。
"我不希望你冒险。"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几分钟,陆沉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林小满轻笑出声,漂亮的丹凤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所以,你也是来拦我的?"
"林小满。"陆沉突然郑重其事地叫她的全名。
"嗯?"她仰起脸,明亮的眼眸像盛满了星光,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陆沉深邃的眼眸暗了暗,心头翻涌着无数情绪——愤怒、心疼、无奈......最终都化作一声轻叹。
"注意安全。"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林小满的意料。
她微微睁大眼睛,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话还没出口,陆沉突然抓住她的手,紧紧按在自己心口。
"咚——咚——"
林小满的掌心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要是你回不来,"他声音沙哑,"这颗心也就跟着停了。
所以你必须平安回来,你现在可是攥着两条命。"
林小满愣住了,嘴唇轻轻颤动:"陆沉......"
"嗯。"他低声应道。
"为什么......"她终于问出心底的疑惑,"你会支持我去?"
陆沉凝视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有些心结,只有你自己能解开。"
林小满微微一怔,随即莞尔:"原来...你都明白。"
"冉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答应我,必须全须全尾地回来。"
"要是...不小心挂彩了呢?"她调皮地眨眨眼。
陆沉脸色骤冷:"那我就把你锁在家里,这辈子都别想再出任务。"
林小满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掌:"好,我答应你。"
得到承诺的陆沉暗自松了口气。
他在心里轻声说:冉冉,我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装得下一个你。
"好啦,我得继续工作了。"林小满轻捶了下陆沉的胸膛,语气轻快。
陆沉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嗓音低沉温柔:"我在家等你。"
"知道啦,都依你。"林小满笑着摇头。
望着他的背影,她心里泛起涟漪:陆沉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短暂温存后,两人各自忙碌起来。
陆沉靠在自己车前,凝视着警局的招牌,眼神晦暗不明。犹豫片刻,他拨通了电话:"夜兰,让李琦带人来一趟。"
电话那头的夜兰明显一愣:"老大?出什么事了?"
毕竟陆沉向来不动用C市的地下力量。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车顶,陆沉没有解释,只是继续道:"明天警局有行动,我会申请特别权限。你们要确保全程信息同步。"
"又是为了大嫂的事吧。"
夜兰松了口气,立刻应道:"明白,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陆沉收起手机,深邃的眼眸中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