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历五百三十西年秋,燕国举国上下昨日还沉浸在国主燕王喜得一公主,大赦天下,免除一年赋税的欢庆之中,那成想仅仅一天王城大小商户纷纷把昨日刚挂上的红灯笼撤了下来全部给换成了白灯笼,燕国史官编进燕国历,燕王为庆祝长公主出生在王城设宴,护国大将军韩博雅与王城护卫军琼琪勾结秦人意图谋反,幸得国师香薷携义子镇南将军拓跋熊给剿灭,但是王室不幸在这次政变中燕王以及王后和王室宗亲尽数死于反贼之手,燕王侄儿博高侥幸躲过此劫,博高被立为新王,同年十日后国师香薷应新王博高授意起兵伐秦,镇南大将军统领燕国所有兵士卒担任兵马大元帅,王后的亲哥哥王冕为伐秦先锋。
燕国的伐秦大业正式启动,同年整个燕国的税赋增加了三成,全国上下需要征集士兵六十万,燕国百姓总数也才刚到百万,这六十万的士兵可是燕国半数的人口,整个燕国百姓顿时进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燕国 北疆与秦国边界,衡水河畔一匹气喘吁吁的高大马匹正朝着落霞村方向奔来,那不算快的马蹄声把正担着一担玉米的李洪江吓了一个机灵,李洪江连忙站在那不算宽阔的土路边上想着让这骑马的人先行,在落霞村这样的小地方这样的高头大马实属少见,不是管家人就是驻扎边界的军兵又或者是去往无量山的武林人士,无论是谁总之都是他李洪江惹不起的人,于是李洪江就急忙把担子放在路边,远远的就避让这匹奔来的马匹,远远这看着这马背上的人似乎睡着了一样,趴在马背上左摇右晃的随时都可能要跌落马背一样。
李洪江心里还纳闷呢,这人骑在马上都能睡着了,要不就是喝醉了,那自己就更要避而远之,这些醉汉万一冲撞了岂不是自己倒霉,片刻功夫那马儿就来到了李洪江近前。
那匹良马发出一声嘶吼,全身就如同打摆子一样不住的抽搐起来,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三两下那马竟然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眼睛布满了血丝,口吐白沫死了。
随着马儿的倒下那人也从马背之上翻落下来,李洪江背着身子也不敢回头,一首到李洪江听到一阵微弱的婴儿啼哭的声音这才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向那匹倒在地上己经死透了马匹。
李洪江定神一听那婴儿啼哭的声音正是那落马之人胸口挂着的一个襁褓中传出的,李洪江看到落马之人身上穿着一身皮甲,腰间的刀鞘还在只是一只手臂己经没了,那断手处的伤口血液早己经凝固,背后还插着两根没入身子里的羽箭,满身是血污。
当即李洪江担起玉米就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那襁褓中孩子的哭声确实又让这老汉李洪江不忍,李洪江又放下担子小心翼翼的走到那落马之人的身前,查看起那个襁褓,里面竟然是个婴儿,这婴儿似乎刚出生没几天,左脸上还有块鸡蛋大小的黑斑,而且又渴又饿的小模样,李洪江刚一抱起婴儿,那婴儿就立即止住了哭声,那小嘴不住的吮吸着,像是饿极了。
李洪江又看了看那落马倒地的人分明是个权贵这个惨状可能是受到了仇人的截杀,那么这孩子想必是这人的孩子,但是这个人己经身负重伤死了,再看那马匹也分明是力竭而亡,也不知道这匹马驮着自己的主子一路奔袭了多久,竟然活活的把自己给累死了。
李洪江虽然是一介村夫,但是也不是痴傻之人,他想既然是被人追杀那么追杀这人的那些人一定在后面追赶,想着这李洪江抱起襁褓中的婴儿担起玉米急匆匆的就朝着家里一路小跑。
刚到家门口李洪江就对着正在屋内照顾小李云的老婆青莲喊道。
:“老婆子,老婆子快,快拿点给孩子喝的水。”
屋内青莲一听是相公李洪江如此奇怪的喊叫心里大为不解,什么给孩子喝的水,自己前几日在衡水河里捡起来的这个儿子这几日在自己的精心照顾之下早己经的胖乎乎了。
青莲刚出门想让李洪江小点声,孩子刚睡着,哪成想她刚一踏出屋门就看到李洪江急忙放下担子手里还抱着个襁褓。
李洪江连忙把襁褓递给老婆青莲说道。
:“快,快把给咱们儿子准备的羊奶给这小东西喝点,这孩子要渴死了。”
青莲虽然疑惑,但是看到这刚出生的婴儿也顾不得去询问自己丈夫这孩子是从而来,抱着孩子就走进了屋内给襁褓中的婴儿喂羊奶去了。
李洪江看了看西处无人这才急忙关上院子门,走进屋内抓起茶碗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茶水,青莲见到丈夫这般模样才问道。
:“老头子,你这是从哪儿抱回一个孩子的?”
李洪江这才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妻子青莲说了一遍,青莲一听大惊站了起来。
青莲说道。
:“什么有仇家追杀!”
说着她又看了看正在大口大口吮吸着羊奶的襁褓中的婴儿继续说道。
:“老头子,这可如何是好啊?万一那些仇家寻来,我们一家可都要跟着遭殃的。”
青莲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手里却没有停止给那小婴儿喂奶的动作而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头子,你刚才回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
李洪江挠了挠头回答道。
:“应该没有。”
这落下村虽然是个村子但是地处边陲,村子人也不多而且稀稀拉拉住的很是分散,试想连赋税朝廷都懒得来收,那自然是村民农田,庄稼就都是在自己家周围自己开垦而成的。落霞村背靠燕秦界河衡水河周围除了无量山也无深山老林的自然不会有猛兽出没,那无量山上何况还有无量剑宗呢,所以这些稀疏的村民自然就住的相隔较为遥远,这样自家的田地就多了。
青莲这才放心不少,又忙不停的解去包裹孩子的襁褓衣物换上自己家以前为孩子年年缝制的小孩衣物,襁褓,但是这包裹小孩的一切随身带来的物品这青莲也不敢丢弃而是包裹的严实之后把这些和前几日自己在河边捡到的儿子的那些随身带来的东西都一块儿埋在床下了。
两夫妻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一夜,看着放在床上的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儿,夫妻俩也是几许喜悦几许惆怅,从包裹这两个孩子的襁褓衣物来看都是绫罗绸缎,他们这些荒野村夫那里用的起这些,那么这俩孩子势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特别是那脸蛋上有黑斑的小女婴更是让夫妻二人担忧,那仇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寻来,寻来之后又会不会找到家里来,那横死在路上的小女婴的家人是谁?是否被人发现,总之李洪江自己是万万不敢再去看的。
果然那是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中午就有一队燕国士兵在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的带领之下骑着马来到了李洪江的院子外面,士兵对着李洪江的院门就是一阵捶打。
:“开门!开门!”
李洪江不得不强装镇静的去开门,李洪江抬头望去这家门口己经聚集了三十几人的燕国兵卒,他们各个骑着战马手里提着明晃晃的砍刀长矛,吓得李洪江不停的哆嗦。
领头的将军问道。
:“老头你可知道这几日内村子里可有人捡到一个女婴啊?”
李洪江不光看到了那些兵卒手里的兵刃寒光,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将军模样的人另外一只手里提着的一样东西,那东西血淋淋的不正是昨日落马的那个人的人头吗,这颗人头这个时候正被那问话的将军拎着发髻提在手里,还要滴滴鲜血的往下滴落。
那领头的将军一边问一边朝着屋内张望,见李洪江没有答应就替考了语气继续问道。
:“你是耳朵聋了吗?本统领问你话呢。”
李洪江这才连忙摆手一个劲儿的说道。
:“将军,我不知道啊!没见过你说的婴儿!”
这带头看着环顾了一下李洪江家的这三间茅屋和用树木枝丫搭建的篱笆又看了看己经双腿不住的在打颤的李洪江,这才朝着跟随的士兵喊了一声。
:“走!继续搜!”
正当士兵们要离开之时,从屋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领土的统领一拉马的缰绳调转马头,恶狠狠的盯着李洪江吼道。
:“老头,敢骗老子,找死!”
说着举刀就要朝着李洪江的脑袋砍去,李洪江吓的双腿一软顺势噗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上,连忙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那是我家的孩子!”
那带队统领也感到疑惑用那明晃晃的砍刀指着李洪江就说道。
:“巧了,你家孩子,你一个老头少说快六十了吧,你家孩子你还能生孩子。”
话音未落引的一众士卒哈哈大笑起来。
李洪江继续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说道。
:“将军大人,真是我家孩子,不信我让我家老婆子抱出来大人便知。”
说着李洪江就朝着院子里面喊道。
:“青莲,青莲快把咱们儿子抱出来给这位将军大人瞧瞧!快呐!”
带队统领一听是个儿子顿时就收回了那明晃晃的砍刀,这也正是李洪江想要的效果,所以在呼唤老婆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把儿子那两个喊的特别的重。
屋内的青莲自然是也心领神会,把那个脸上有黑斑的女婴藏进了棉花堆中,自己则是抱着在衡水河里捞起来的那个男婴就来到了屋外,也跟着李洪江跪在地上,双手举着那用农户家棉布襁褓包裹的孩子。
那坐在马上的统领瞥了一眼那襁褓中的婴儿,伸手解开襁褓一看小婴儿两腿之间,这个时候正巧了从那李云的小鸟上面就喷出一股热汤来不偏不倚的呲到那统领的手上,统领忙甩了甩手对着部队喊道。
:“走!”
一阵烟尘绝尘而去,青莲这才站了起来见到李洪江还跪在地上。
青莲就说道。
:“老头子都走了你还跪着干嘛?”
李洪江这才一边捶腿一边说道。
:“你以为我想跪着吗,我这是抽筋儿了站不起来了!”
从那以后这落霞村这对普通农户家庭就多了两个孩子,虽然李洪江和青莲家里算不上富裕,但是好在这落霞村偏远,不用赋税自己种多少都是自己家的,养活俩孩子一日三餐还是绰绰有余,一年还能吃上几顿肉食,那老山羊此时也正是产奶的时候,把这俩孩子养到断奶那是够了的。
李洪江虽然年事己高,不过有了这俩孩子的加入,那也变得那是一个干劲十足,老两口盘算着等自己百年之后也不至于没人养老送终了,这俩孩子看着出生相隔时日不大,正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将来等他们成年之后啊连媳妇都不用找了,普通农户人家也自然不在乎样貌了,虽然那小女婴脸上有块黑斑,但是看着也是正常健康。
老两口一合计啊,就给在衡水河里捡来的孩子取名李云,那小女婴吗自然就当成童养媳那么养着,既然是儿媳那么自然是不能跟自己一个姓了,于是就给女婴取无燕。
说来也是奇怪,这无燕自大来到这李洪江家里那是不哭不闹,食量其大,那每次喝羊奶都是李云的三倍之多,除此之外这无燕还见风长,看着看着这孩子虽然才几天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三个月大的孩子一样,除了左脸上的那块黑斑也十分惹人喜爱。
一个月后,燕国和秦国就全面开战,虽然落霞村这里地处燕国边陲且又衡水河的阻挡但是战火也波及到此处,李洪江夫妇也是无奈只能放弃开垦好的农田带着老婆孩子牵着牲口往无量山深处迁徙以躲避战火。
因为对于躲避这些诸侯之间的战争来说,只有逃亡有宗门的领地才能生存下去,再则落下村本来就也算是无量山无量剑宗的属地,村民们避祸前往宗门附近也是无可厚非的。
在天子城建立之初人皇也早就立下规定,任何宗门不得参与诸侯国之间的争斗,所以这些遍布各个地域的各大宗门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参与这些诸侯国的摩擦,即便是要支持某一位王也都是偷摸的地下行为,这些诸侯国之间的战争,天子城人皇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对宗门参与诸侯国之间的事情,那么这天子城向来是不会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