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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上万头？”
林霄站在天枢城北门城楼上，眯眼望着远处地平线上翻滚的烟尘。
即使隔着十几里，他也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像是无数巨兽同时奔腾的脚步声。
负责侦查的天墟盟修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多不少，盟主。而且...不全是普通妖兽。”
“什么意思？”楚清璇冰蓝色的眸子微微闪烁。
“有些妖兽...会吃人。”修士咽了口唾沫，“不是普通的吃，是连皮带骨，连同灵力一起吞噬的那种。黑风镇的王修士，金丹初期，一个照面就被一头三眼妖狼吸成了人干...”
林霄眉头一皱，与楚清璇对视一眼。吞噬灵力的妖兽？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传令下去，”林霄沉声道，“所有筑基以下修士退守内城，筑基以上随我出城迎敌。苏砚，你的傀儡准备好了吗？”
苏砚从一堆零件中探出头，脸上满是油污：“五百具‘斩妖型’傀儡随时待命！就是能源核心不太够...”
“用这个。”陆远递过一个储物袋，“我连夜赶制了三百张‘聚灵符’，应该够用。”
林霄点点头，又看向洛千雪：“伤员救治就拜托百草阁了。”
洛千雪轻摇玉扇，淡淡道：“分内之事。不过...”
她顿了顿，“若情况危急，百草阁会优先自保。”
“理解。”林霄咧嘴一笑，“只要别在背后捅刀子就行。”
洛千雪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盟主！”一名天墟盟修士匆匆跑来，“青云宗、血影宗、玄阴派的人都撤了！城北防线现在就剩我们和几个小家族！”
“妈的，一群怂包！”苏砚破口大骂。
林霄却笑了：“正好，省得他们碍手碍脚。”
他转向众人，声音陡然提高：“天墟盟听令！随我出城杀妖！”
“杀！”
三百多名修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林霄一马当先，纵身跃下城楼，向北方疾驰而去。楚清璇、陆远、苏砚紧随其后，再后面是天墟盟的精锐修士。
刚出城不到五里，众人就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兽潮如洪水般涌来。有体型如小山的铁甲犀牛，有背生双翼的赤目妖狼，有浑身长满毒瘤的巨型蟾蜍...
更可怕的是，这些妖兽似乎被某种力量驱使着，完全不顾同类，疯狂向前冲锋，沿途的一切都被踏平、撕碎、吞噬。
“结阵！”林霄大喝。
天墟盟修士迅速结成防御阵型，苏砚的五百傀儡在前排组成金属城墙，陆远则甩出上百张符箓，在阵前布下重重禁制。
“第一波来了！”楚清璇冰魄剑出鞘，剑身泛起刺骨寒气。
最前方的数百头妖兽己经冲到百丈之内，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血红的眼睛在尘土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放！”
随着林霄一声令下，前排傀儡同时抬起手臂，数百道灵力光束激射而出，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妖兽轰成碎肉。
但后面的妖兽根本不管同伴的死活，踩着尸体继续冲锋，转眼间就撞上了陆远的符箓禁制。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又有上百头妖兽被炸飞。但妖兽数量实在太多，禁制很快被冲破，兽潮如洪水般涌向修士阵营。
“杀！”
短兵相接，血肉横飞。林霄冲在最前面，右臂五道纹路同时亮起，在头顶形成一个五色光轮。光轮旋转间，靠近的妖兽如割麦子般倒下，每一击都带走数头妖兽的性命。
楚清璇则站在阵中，冰魄剑轻点地面：“冰魄·凝！”
以她为中心，方圆百丈的地面瞬间结冰，冲入这个范围的妖兽动作立刻迟缓下来。
楚清璇剑锋一转，数十道冰蓝剑气横扫而出，将冻住的妖兽切成碎片。
“清璇，左边！”林霄突然喊道。
楚清璇会意，冰魄剑向左一指，一道冰墙拔地而起，正好挡住三头偷袭的赤目妖狼。林霄趁机右拳雷纹大亮，隔空一拳轰出。
“雷暴拳！”
雷电穿过冰墙，将三头妖狼电得外焦里嫩。更妙的是，冰墙导电，雷电在冰面上扩散开来，又击倒了周围十几头妖兽。
“漂亮！”林霄大笑。
楚清璇嘴角微扬，这一手“冰导电”的配合，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战斗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天墟盟己经斩杀上千头妖兽，但兽潮似乎无穷无尽。
更糟糕的是，修士们的灵力消耗严重，开始出现伤亡。
“盟主！”苏砚灰头土脸地跑来，“傀儡损失过半，能源也快耗尽了！”
林霄一拳轰爆一头铁甲犀牛的脑袋，甩了甩手上的脑浆：“陆远呢？”
“在维持东面的符阵，那边压力最大！”
正说着，东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凄厉的惨叫。
林霄转头看去，只见东面防线己经被冲破，几十头妖兽冲入阵中，正在屠杀灵力耗尽的修士。
更可怕的是，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头从未见过的怪物——形似巨猿，却长着三个脑袋，全身覆盖着扭曲的人脸，每一张脸都在痛苦地哀嚎。
“那是什么鬼东西？！”苏砚瞪大眼睛。
林霄心头一紧：“陆远！撤！”
但己经晚了。三头怪物中间的头颅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束喷射而出，瞬间命中正在掐诀的陆远。
“啊！”陆远惨叫一声，胸口的天机阁禁制印记剧烈闪烁起来，体内的灵力如决堤般涌向怪物！
“它在吞噬道纹！”墟灵在林霄识海中惊呼。
林霄来不及多想，纵身扑向陆远。但刚冲到一半，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头小山般的黑影从地下破土而出，拦在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