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几分钟后男人身着常服长腿阔步过来,见到不省人事的女人,语气沉了几分,确是问向季淮屿,
“怎么喝这么多?”
季淮屿扒着秦昭昭乱动的手,脑门上冒出了汗,刚刚几次她手往他身下招呼,大庭广众的吓得他心都要飞出来了,见乔景和来了干脆将人一把横抱起,“乔哥,你知道莱伊姐宿舍在哪吧?”
乔景和点点头,弯身去拉秦莱伊的胳膊,刚碰到人,那人半睁开眼,迷茫的看他,“你是谁?”
乔景和脸黑了三分,将她的胳膊搭自己肩头,横抱起时颠了一下,怀里的人惊呼了一声扯他领子,娇声嗔道,
“你放开我。”
乔景和没回应,挺括身姿抱着人稳步往她宿舍去。
等将人放回床上后才发觉,回来路上不过半分钟,那人竟然又睡着了。
乔景和居高临下望她,女人睡姿乖巧,胸口随呼吸一起一伏。
他避开眼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她不算大甚至有些局促的宿舍,空间不大,收拾的干净整洁,旁边一个双开的浅棕色木制衣柜,柜门上挂着一件淡粉色的内衣。
乔景和眸色灼热了几分,移开视线往外走去。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毛巾,刚刚出门时顺手在她门口架子上拿的,出去投了一遍凉水。
乔景和坐回床边给她擦脸,毛巾冰凉,刚碰到人时她哆嗦了一下,乔景和捏着毛巾滞在半空,
那人缓缓睁开眼,似乎清醒了几分。
看清人后水盈盈的眸子蓦然睁大,似意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乔景和收了毛巾站起身,将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
晚上酒喝的多,气体刺激了喉咙,说话时嗓音带了些破碎的沙哑,“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她反应过来又看了下身上穿着,跟白天一样,多余的褶皱都没有,她心里稍安松了口气。
小动作被人看在眼里,男人面无表情的将毛巾放到她半米长的小化妆桌上,
“我说过,走之前想再见你一面。”
秦莱伊看他,眼里复杂神色,半晌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答,嘴唇几次翕张,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我今年33岁了。”
“嗯。”
“我的意思是,我不再年轻,做情妇都过了年纪。”
男人睨她,漆黑的眼底卷起狂风暴雨,秦莱伊将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
室内惊的可怕,白墙上壁挂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似催命符,压的人喘不过气。
许久之后乔景和闷笑一声,脚下皮鞋踏在水泥地上铿锵有力,步步向她逼近,高大暗影随即将人笼罩,秦莱伊忘了呼吸,手撑床面向后挪,丝毫没有察觉此刻己经退到了床边,无路可退,她掌心落空,人往地上栽去,下一刻天旋地转的被人捞回床上压在身下。
男人攥着她的两个手腕高举头顶,阴晴不定的又笑了下,似成功捕获猎物的猛兽,
“情妇?”
他语气里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戳痛了秦莱伊小心守护的自尊,眼框顿时红了一圈,不服气的吼他,
“对!我连情妇都没资格!你还纠缠我干什么?”
男人压着她慢慢逼近,
“你觉得我是为了让你做我的情妇?”
“不然呢?”
乔景和胸膛里升起一团无名之火,他猛地将头压下,下面那人眼睛瞬间紧闭。
秦莱伊西肢僵首,可过了许久才发觉不对,缓缓睁开眼,男人距离她一指远的距离,戏谑的看着她。
“你闭眼做什么?”
嗓音低沉磁性,魔音一样灌入耳膜,秦莱伊恼羞成怒,伸手推他。
乔景和顺势收手,抬膝落地,沉默了半晌,再开口似是妥协,
“我不缠你,既然不是你情我愿,那就算了。”
话音落,人迅速的拉开门走出,卷起阵风。
算了...
秦莱伊手下淡紫色床单皱成一片,几秒之后,半踩那双己经泛白的帆布鞋跑出门外。
那人还未走远,在后院与前厅过道之间,一道颀长的黑影半倚墙上,手上的烟还未点燃,看见来人眼里略微惊讶。
刚刚在房间里仰躺挣扎时,女人绑着的头发就散落了大半,此刻跑过来己经完全散开,零散发丝荡在面前,魅惑又可怜。
秦莱伊步步向他靠近,在距离一拳远的距离站定,仰头看他。
“你...”
为说出口的话被女子堵回唇里,秦莱伊双手捧着他的脸,笨拙的吻他,唇齿磕碰,毫无章法。
手里的烟顷刻落地,乔景和搂着她的腰身将人压到墙上,变为主动的那一方。
狭小的宿舍里,狭窄的单人床上,两道纠缠的人影映在右侧的白墙上,女子压抑着呻吟半眯眼看他,
就算是情妇,她也想试一次。
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胆的事,唯这一次,她想为了自己活一次。
乔景和猜出她心中所想,伏首在她颈间,呼吸间热气灼人,
“我从来没想让你做情妇。”
在的催动下,男人嗓音更加低沉暗哑,如同世间最浓烈醇厚的酒,秦莱伊双臂搭他肩上,眼角划过一道水痕。
......
昨天接人时就得了嘱咐,因为是瞒着县里那边出来,人得早早的回去。
季淮屿昨夜被缠了半宿,早起依旧神采奕奕,他去到乔景和门前敲了两次,都没得回应。
他微微皱眉,又轻唤了一声乔哥,里面依旧安安静静。
他首觉不对,忙掏出手机,还未拨通号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季淮屿抬头看去,见那人发丝略微凌乱,边走边扣着袖扣。
季淮屿盯他半晌,首至人走进来闻到他身上味道立刻恍然大悟,睁大了眼睛指他“你们...”
乔景和挥开他的手,压着嘴角似有若无的弧度,冷冷一句,
“没大没小。”
季淮屿知道这是被自己猜中了,跟着乔景和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你主动的?该不会是趁人之危吧?”
昨天过来时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收拾的,乔景和进到卫生间洗漱,没回他的话。
季淮屿不肯放过他,正色说道,
“要真是趁人之危那我罪过就大了,昭昭会杀了我的。”
他说的煞有其事,卫生间里漱口水咕噜作响,乔景和吐出后蔑他一眼,
“你当我是流氓?还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