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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斑驳的巷口时，二楼的窗户突然探出几个脑袋。
王晨星穿着印着“最佳男友”的T恤，手里举着自制的灯牌——歪歪扭扭的“瑶瑶生日快乐”字样，用彩色荧光笔画得格外醒目。他晃着手里的草莓气泡酒，喊道：“迟到的寿星要接受惩罚！”
云瑶把裙摆重新抖开，深吸一口气推开KTV斑驳的玻璃门。
“生日快乐。”
门刚打开云瑶的头上就飞满了礼花筒的彩带。
王晨星变魔术般从背后掏出包装简陋的礼物盒，里面躺着串手工编织的贝壳项链："生日快乐，海边捡的，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
云瑶低头藏住眼里的水光，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戴上贝壳项链。
王晨星利落地拆开蛋糕盒，红色绸带飘落时，草莓奶油的甜香瞬间在包间里散开。
十八根粉色蜡烛歪歪扭扭插在蛋糕上，打火机“咔嗒”一声，暖黄色的火苗就亮了起来。“寿星快闭眼许愿！”
他伸手挡住忽明忽暗的烛光，生怕晃到云瑶。
云瑶双手交握，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摇曳的烛光映着她泛红的脸颊，其实愿望早就藏在心里——。
还没等她睁眼，小胖就扯着嗓子喊：“赶紧吹蜡烛！等会儿奶油都化啦！”
呼——十八簇火苗应声熄灭，包间突然炸开欢呼声。林小雨抱着可乐窜到前面，跟着众人一起跺脚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王晨星耳根通红，被李阳推得踉跄两步，正巧撞进云瑶怀里。两人鼻尖相触时，满屋子的尖叫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云瑶的手还攥着沾了奶油的塑料刀，王晨星温热的掌心己经轻轻托住她的脸。浅尝辄止的亲吻让她浑身发烫，刚要躲开就被起哄声拽住。
不知谁伸手关掉了顶灯，手机闪光灯在黑暗里晃成星海，两人被推搡着紧紧抱在一起，耳尖相贴时，云瑶听见王晨星慌乱的心跳，和自己的混在了一块儿。
“够啦够啦！”云瑶红着脸埋进王晨星肩头，声音闷得像小猫。小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抓起奶油往两人脸上抹：“狗粮吃饱了！赶紧切蛋糕！”
包间里又响起一阵笑闹，蛋糕刀切开草莓的瞬间，甜香裹着青春的气息，把这个夜晚填得满满当当。
廉价的水晶灯在头顶旋转，包间里彩带纷飞，小胖举着奶油抹花的脸，李阳抱着吉他跑调地唱着歌，林小雨在前边伴舞。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管家发来的消息：“老爷问您在哪里，宾客们等着合影。”她抿了口气泡酒，在屏幕上敲下：“不用等我了，我晚些回去。”
霓虹灯光映着贝壳项链，云瑶跟着跑调的歌声摇晃脑袋。这一刻，她不是G市首富的千金，只是个被朋友簇拥着过生日的普通女孩。
包间里的点歌屏幕还在循环播放着《简单爱》，满地的薯片袋和空饮料罐在闪烁的灯光下泛着微光。
张胖子突然捂着肚子夸张地哀嚎：“不行了不行了，谁刚才给我喝的酒兑可乐，我得去厕所抢救一下！”
林小雨立刻跟着起哄，几个同学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转眼间包间就只剩下云瑶和王晨星。
云瑶低头戳着剩下的蛋糕，奶油在叉子上转圈圈。王晨星挪到她身边，胳膊轻轻蹭着她的肩膀：“累不累？”
他伸手想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脸颊时带起一阵。云瑶往后躲了躲，结果后脑勺撞进沙发靠垫里，仰头时正撞见王晨星亮晶晶的眼睛。
“其实……我还有个礼物没给你。”王晨星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云瑶脸上。
不等她反应，他的嘴唇己经轻轻贴了上来。这次的吻比刚才更久，云瑶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嗓子眼，首到王晨星的手慢慢滑向她的腰，慢慢往上，隔着薄薄的礼服布料，烫得她浑身发软。
“别……”云瑶伸手握住他手背，声音发颤。王晨星却得寸进尺，手指刚往更下面探，却被她猛地按住。
“王晨星！”她瞪圆眼睛，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好好好，不闹了。”王晨星嘿嘿笑着，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谁让我们瑶瑶今天太漂亮了……就抱抱总行吧？”
云瑶埋在他怀里，声音闷得像只小猫：“就知道欺负我......”指尖揪着他T恤下摆打旋，耳垂还在发烫，“下次再这样，我、我就不理你了。”
她偷偷抬头，却撞进王晨星眼底化不开的笑意，明明是威胁的话，说出口却带着撒娇的尾音。
“嘿嘿，谁叫你以前老是逗弄我，今天算是收点利息！”
云瑶轻哼一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好啊你，还学会记仇了！”她把脑袋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那我以后不逗你了，你也不许乱动手动脚，听到没？”
王晨星笑着将她搂得更紧：“那可不行，你不逗我，我也要逗你。”他低头在她泛红的耳尖落下一吻，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谁让我们瑶瑶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云瑶抬起头，杏眼圆睁佯装生气，抬起头瞪他：“行啊，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嘿嘿...”
察觉到他手臂又收紧了些，云瑶干脆把脸彻底藏起来，却没躲开他落在发间的轻吻，甜腻的气息混着草莓蛋糕的香，在狭小的包间里漫成温柔的雾。
包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草莓蛋糕的甜香，还有比蛋糕更甜的，说不出口的暧昧。
包间的沙发陷下去两个浅坑，王晨星把云瑶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着草莓奶油的甜腻。
云瑶歪头枕在他肩上，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霓虹灯：“上次你说要带我去你老家看樱花的，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要不，明天就去？”王晨星突然坐首身子，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这个季节正好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坐最早那班高铁，中午就能到！我带你去山顶的樱花园，漫山遍野的粉白色，风一吹花瓣跟雪似的......”
话没说完，云瑶的手机在帆布包里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爸爸”两个字刺得她瞳孔微缩。
王晨星瞥见她骤然发白的脸色，声音不自觉放轻：“要不先接？”
云瑶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宴会厅的嘈杂声顺着听筒涌出来。她父亲低沉的声音裹着冰块般的寒意：“云瑶，立刻回家。你知道自己今晚的行为让云家丢了多大的脸？”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发抖，王晨星慌忙去握她冰凉的手，却被她下意识躲开。
“我得回家了。”她望着王晨星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着。
王晨星没说话，只是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几乎要贴上她的嘴唇。
云瑶慌乱地伸手抵住他胸膛，耳垂红得滴血：“别闹，晚上我回去真的要挨骂了，我爸第一次对我说话这么严厉！”
她能想象到自己父亲此刻阴沉的脸色。
见他垂眸不吭声，云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啄了一下。王晨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指腹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那明天还去看樱花吗？”
“当然！”云瑶用力点头，发梢扫过他手背，“到时候你在校门口等我！”
两人并肩走到巷口，夜风卷着烧烤摊的香气，王晨星站在路灯下，首到看着她坐进出租车，隔着车窗朝他比了个心。
结果他比划了半天才回了个不伦不类的长方形。
气得云瑶差点下车捶死他。
“明天见，大傻蛋！”
王晨星望着出租车尾灯消失的转角，晚风卷起他衬衫下摆。今晚答应对方明天去看樱花的事让他想起了叶红霜。
小时候他也答应过那个女孩，如今却不知对方身处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