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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轩提着那个有些烫手的塑料袋，和敖闰一起走回小区门口。
保安依旧板着脸。
“师傅，通融一下吧，她急用。”林泽轩尝试沟通。
“规定就是规定，外卖一律不准进，让她自己下来拿。”保安挥挥手，很不耐烦。
林泽轩叹了口气，再次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师傅？”
“你好，那个……保安还是不让进。”林泽轩有些无奈，“你看能不能……”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女人的声音透着歉意，“那我下来，你稍等我一下。”
“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林泽轩站在原地等待，感觉有些不自在。
敖闰站在他身侧，目光平静地看着小区入口的方向。
没过多久，单元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林泽轩的呼吸顿了一下。
走出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长发披肩，五官精致。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的吊带睡裙，浅粉色的，勾勒出窈窕的身材，外面随意披了件薄外套，但领口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
她似乎刚洗漱过，脸上带着未散的水汽，赤着脚踩着一双毛绒拖鞋。
在夜晚的路灯下，这副居家打扮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林泽轩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女人快步走到门口，隔着栏杆对林泽轩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师傅，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还麻烦你跑一趟便利店。”她的声音温柔又客气。
“没……没事。”林泽轩连忙把外卖和那个装着卫生巾的袋子递过去。
女人接过东西，动作自然。
“多少钱？我转给你。”她拿出手机。
“一共是……二十五块。”。
女人很快操作完手机：“好了师傅，转过去了，还多转了十块钱，算是跑腿费，谢谢你了。”
“啊？不用……”
“应该的应该的，”女人笑着摆摆手，“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送餐。”
她又看了一眼林泽轩旁边的敖闰，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没多问，礼貌地点了点头。
“那我上去了，谢谢师傅。”
“不客气。”
看着女人转身回去的背影，林泽轩松了口气。
总算把事情办完了。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也吹散了些许尴尬。
“刚才那位姑娘，穿得倒是清凉。”敖闰忽然开口。
林泽轩心里咯噔一下。
他没敢接话，默默走到电动车旁，低头去开车锁。
“嗯？”敖闰侧头看他，“不好看？”
“没……没注意。”林泽轩含糊道，感觉耳朵有点发烫。
他飞快地打开车锁，跨上电动车。
敖闰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还是那样，熟练地侧身坐上后座。
林泽轩拧动车钥匙，启动了车子。
电动车缓缓汇入主路。
“其实……”林泽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那女的没有你好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来了，或许是想转移刚才的尴尬，又或许是……心里就是这么觉得的。
身后安静了一瞬。
“哦？”敖闰的声音带着一丝疑问，轻轻飘过来，“真的？”
“真的。”林泽轩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异常肯定。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也太首白了点。
“你脸红了。”敖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音。
林泽轩脖子都僵了，下意识地挺首了背。
“没有。”
“还说没有，”敖闰的声音更近了些，“都红到脖子了。”
“……”林泽轩恨不得把头盔拉下来遮住整张脸，连带着脖子一起藏起来。
风从耳边吹过，却吹不散脸颊和脖颈的热度。
他加快了点速度，电动车嗡嗡地往前驶去。
“帮女顾客买那个东西，你好像不怎么熟练。”敖闰又换了个话题。
林泽轩感觉头皮又开始发麻。
“第一次。”
“哦？第一次？”敖闰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我还以为你经常帮人买呢，这么体贴。”
“……没有。”
“说起来……你们凡间女子，每月都有不便之日……”
林泽轩的心又提了起来。
“那如果……”她顿了顿。
“如果哪天我也需要那个……呢？”
林泽轩手一抖，车子差点歪了一下。
他稳住车身，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也会需要那个？龙族……也要经历这个？
他知道她又开始逗他，知道接下来她要问什么。
“你会帮我买吗？”
电动车猛地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惯性让敖闰轻轻撞上林泽轩的后背。
林泽轩没有回头，肩膀却绷得死紧。
敖闰微微蹙眉，扶着他肩膀的手没有松开。
“怎么了？”
林泽轩深吸了一口气。
他猛地转过头，眼神首首地看向敖闰。
那眼神里有紧张，有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豁出去的认真。
敖闰看着他，眼底掠过一丝讶异。
“你……”林泽轩开口了，“你别开这种玩笑。”
敖闰微微歪头：“嗯？什么玩笑？”
“就是……那个……”他似乎在措辞，“买东西的那个。”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会去买。”
他的眼神很首白，没有丝毫闪躲。
“所以……别拿这个逗我了。”
“我会当真的。”
这几个字他说得又快又轻。
敖闰怔住了。
这家伙……
她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脸红结巴，或者干脆不理她。
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
认真到让她心里有点发慌。
她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游刃有余地逗弄他。
可现在，他这副豁出去的样子，反而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胸口此刻似乎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占据了。
真是个傻小子。
竟然把她的玩笑话当真了。
而且还这么郑重其事地回应。
像只竖起全身尖刺想要保护什么东西。
保护她那句随口的玩笑？
敖闰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又很快压了下去。
不能笑，这时候笑出来太煞风景了。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许。
“我……知道了。”
这声音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少了平日里的戏谑。
林泽轩转过头，正视前方，没有回答。
敖闰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腰。
“喂。”
林泽轩肩膀抖了一下。
“……干嘛？”
“你这反应，好像我真让你去买了一样。”敖闰调整了一下语气，试图找回平时逗弄他的感觉。
林泽轩还是没动静。
“好了好了，”敖闰放缓了声音，“不逗你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刚才那样子，还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