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尸仙:一人镇压十大宗门

第160章 死地骨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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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都市尸仙:一人镇压十大宗门
作者:
玄青花
本章字数:
10638
更新时间:
2025-06-19

骨蚺蚺的骷髅骨杖点在岩壁上的刹那,整条通道活了过来。嶙峋的石壁表面如同煮沸的泥沼,无数惨白尖锐的骨刺争相破石而出,相互摩擦刮蹭,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喀啦啦”声响,如同千万具白骨在同时啃噬岩石。冰冷的死意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狭窄的空间,空气粘稠得几乎无法呼吸。

李宏翔扑倒在地,脸颊贴着冰冷粗糙的地面,碎石硌进伤口也浑然不觉。他那只拍在蚀骨钉上的左手掌心,被碎裂的骨刺深深扎入,鲜血混着骨末汩汩涌出,沿着手腕蜿蜒流下,在尘埃里洇开一小片暗红。强行催动濒临破碎的骨钉中残存的混乱力量,几乎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眼前阵阵发黑,只能模糊地看到前方——骨蚺蚺那张如同风干橘皮的老脸,浑浊眼珠里跳动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骨奴如同没有生命的木桩般立在骨蚺蚺身侧,两点幽绿的鬼火眼窝死死锁定自己;而更远处,江粮蜷缩的身影几乎被翻涌的死灰色覆盖,心口那点暗红的佛头烙印微弱地起伏,像随时会熄灭的余烬。黑猫炸着毛,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碧绿的猫瞳在骨奴、骨蚺蚺和不断增殖的骨刺丛林间急速扫视,小小的身体紧绷成一张弓。

“垂死挣扎。”骨蚺蚺的声音干涩得像枯骨摩擦,带着一丝讥讽,“炼骨堂的叛徒骨头,用来喂养骨冢,倒也算废物利用。”他骷髅骨杖微微抬起,杖头那个盘坐的微缩骷髅下颌无声开合,一股无形的阴寒波动扩散开来。通道两侧岩壁上,距离李宏翔最近的一片骨刺猛地拉长、弯曲,如同无数只惨白的钩爪,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扎向他暴露的脖颈和后心!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等等!”李宏翔猛地嘶吼出声,声音因剧痛和脱力而扭曲变形,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尖锐。他几乎是耗尽了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喊出来:“我…我跟你走!”

那密密麻麻刺下的白骨钩爪,在距离他身体不足三寸的地方,骤然停滞!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冻结。骨刺尖端冰冷的气息己经触及他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骨蚺蚺浑浊的眼珠微微眯起,杖头的骷髅停止了开合。“哦?”他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李宏翔艰难地抬起头,脸上血污混着汗水和尘土,狼狈不堪。断指处的剧痛如同附骨之蛆,小腿骨鞭留下的阴寒麻木感依旧在蔓延,掌心被骨钉刺穿的伤口更是火烧火燎。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痛哼咽了回去,目光首勾勾地迎向骨蚺蚺那双能穿透骨头的眼睛。

“我跟你回炼骨堂。”他重复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砂砾摩擦般的粗粝感。“血脉归宗…可以。”他顿了顿,目光艰难地转向一旁昏迷不醒、死气缠身的江粮。“但他…不能死。”

“呵,”骨蚺蚺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如同夜枭啼叫,“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这镇魔余孽?”

“他是钥匙!你自己说的!”李宏翔猛地拔高了声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又是一黑,眼前金星乱冒,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他要是现在死了,你那什么狗屁‘万骨玄棺’还开个屁!”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你们炼骨堂…不是最懂骨头吗?有法子保住他的命…对吧?用我的血,我的骨头…换他的命!只要他能活着到炼骨堂…当你们的钥匙!”

他伸出那只沾满自己鲜血和骨屑的左手,指向江粮心口那点微弱的暗红烙印。“看到没…老杂毛…他心口那玩意儿还没熄!他还有用!他要是现在凉了,你的大计…泡汤!老子也立刻咬舌自尽,骨灰都他妈不给你留一点!”最后一句几乎是咆哮出来,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疯狂。

骨蚺蚺沉默地看着他。通道里只有骨刺摩擦的“喀啦啦”声和黑猫压抑的低吼。浑浊的目光在李宏翔决绝扭曲的脸、他那只染血的断指、以及江粮心口那点顽强闪烁的暗红印记上来回扫视。几息之后,那如同枯树皮的脸上,皱纹似乎舒展了一点点,浑浊的眼底深处,一丝极其隐晦的算计一闪而逝。

“倒也有几分小聪明,知道谈条件了。”骨蚺蚺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干涩漠然,“也罢。一个活的‘骨引’,确实比死的有用得多。”他手中的骷髅骨杖轻轻一顿。

停滞在李宏翔身体上方的那片白骨钩爪,如同接到命令的士兵,无声无息地缩回了岩壁之中,只留下一个个细小的孔洞。

骨蚺蚺的目光转向如同半截枯木般僵立的骨奴。“取‘封骨瓮’来,镇住他心口的烙印,吊住他最后一口气。”

骨奴毫无生气的绿眼闪动了一下,僵硬地转过身,从身后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短褂内衬里,摸索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惨白的骨瓮,不知用何种生物的骨头打磨而成,表面光滑,没有任何纹饰,却散发着一股令人骨髓发寒的阴冷气息。

骨奴捧着骨瓮,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昏迷的江粮。黑猫全身的毛再次炸开,挡在江粮身前,弓着背,发出威胁的尖啸,碧绿的猫瞳死死盯着骨奴手中的骨瓮。

“孽畜,滚开!”骨蚺蚺不耐地低喝一声,骷髅骨杖朝着黑猫的方向虚点一下。

一股无形的阴风骤然卷起,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沉重的压力,如同一个无形的拳头,狠狠撞在黑猫身上!黑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小小的身体被这股力量撞得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几米外的岩壁上,软软滑落下来,挣扎了几下,一时竟爬不起来。

骨奴毫无阻碍地走到江粮身边,蹲下身,将那惨白的骨瓮口对准江粮心口那枚暗红的佛头烙印。瓮口边缘,几道极其细微、如同血管般的暗红纹路微微亮起。骨奴伸出另一只枯瘦的手爪,食指的指甲突然变得乌黑尖锐,闪电般在自己胸口——那个被江粮爆发力量留下的佛头掌印中心——狠狠一刺!

一滴粘稠、如同沥青般漆黑的液体,从它胸口那个掌印中心被逼了出来。这滴黑液带着浓烈的尸臭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仿佛来自最污秽的坟茔深处。骨奴将这滴漆黑液体,小心翼翼地滴入了惨白骨瓮的瓮口。

嗡——

骨瓮猛地一颤,瓮体表面那些如同血管的暗红纹路骤然亮起猩红的光芒,整个骨瓮散发出更加强烈的阴寒死气。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瓮口产生,目标首指江粮心口那枚佛头烙印!

烙印上微弱闪烁的暗红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摇曳起来,仿佛随时会被吸入骨瓮之中。烙印周围死灰色的皮肤下,那些细微的暗红血丝似乎受到了刺激,开始不安地蠕动挣扎。烙印本身,那紧闭的佛头双眼位置,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幅度比之前更大!

一股无形的对抗在烙印和骨瓮之间展开。骨瓮的吸力霸道而阴毒,试图强行压制和抽取烙印的力量;而佛头烙印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古老坚韧的佛性和属于江粮自身的镇魔金光本能抵抗,暗红血丝的蠕动更是透着一股凶戾的反扑意志。

江粮灰败的身体在这两股力量的拉扯下剧烈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嘴角溢出一缕带着暗红血丝的黑色涎液。他身上的死气,在骨瓮力量的压制下,蔓延的速度似乎被强行遏制了,但烙印的抵抗也让这死气变得越发躁动和不稳定。

“哼,垂死挣扎。”骨蚺蚺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浑浊的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审视和计算。“封骨瓮也只能暂时锁住这暴走的烙印和尸仙骨的侵蚀,最多撑到回堂口。他的命,悬得很。”这话是说给李宏翔听的。

李宏翔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江粮在骨瓮的力量下痛苦抽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渗出血丝。他看到骨奴滴出的那滴漆黑液体,那股熟悉的、源自炼骨堂核心传承的污秽气息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是“秽髓”,以地脉阴煞混合百年尸毒在极阴之地反复淬炼的精华,对魂魄和生机有极强的污秽和侵蚀效果,此刻却被用来“吊命”——这根本就是在饮鸩止渴!那骨瓮(封骨瓮)本身,也散发着炼制骨器特有的阴邪煞气。他心中怒火滔天,却死死压住,残存的左手在身下紧握成拳,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用更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骨奴完成了操作,将散发着暗红光芒的骨瓮小心地覆在江粮心口的烙印之上。骨瓮仿佛吸附在了皮肤上,暗红纹路的光芒微微流转,一股阴寒死气弥漫开来,暂时压住了烙印的红光和死气的蔓延。江粮身体的抽搐渐渐平复,但呼吸依旧微弱得几不可闻,整个人如同一具被强行封存起来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活尸。

骨奴站起身,重新退回到骨蚺蚺身后,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

骨蚺蚺的目光重新落到李宏翔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李宏翔,你的‘诚意’,本座看到了。现在,该你了。”他骷髅骨杖轻轻点了点李宏翔那只染血的断指,“炼骨堂的规矩,叛徒归宗,需奉上‘投名骨’。”

李宏翔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他当然知道“投名骨”是什么——那是叛徒归宗时,必须亲手从自己身上截下的一段蕴含精血的本命骨!通常是指骨或肋骨!这是最彻底的投名状,既是一种酷刑,也是一种枷锁,一旦献出,生死便彻底掌握在炼骨堂手中。

“怎么?”骨蚺蚺见他沉默,声音陡然转冷,“后悔了?”周围岩壁上刚刚沉寂下去的白骨丛林,再次发出不安的“喀啦啦”摩擦声。

李宏翔猛地吸了一口气,混杂着血腥、尘土和骨粉的空气呛得他一阵剧烈咳嗽。他抬起那只仅存的左手,手背上还沾着自己蹭上去的血迹和泥污。他目光死死盯着自己那只断掉的右手——那里只剩下丑陋的、包裹着纱布的断口。

“老子…说话算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他猛地用左手抓住自己右臂断腕上方一寸的位置,那里的皮肉还算完好。他五指深深抠进皮肉里,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而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跳,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像是在忍受着千刀万剐的酷刑。

“不过…”李宏翔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骨蚺蚺,脸上扭曲的笑容带着癫狂的意味,“老子这只手…己经‘献祭’给骨冢了!再要骨头…只能从别的地方取了!”他左手猛地松开右臂,狠狠拍向自己的左胸下方!

“就这根肋骨吧!老杂毛!接好了!”他狂吼一声,左手五指并拢如刀,指尖竟泛起一层微弱的惨白光芒,那是强行凝聚的、最粗糙的炼骨堂抽骨术!他朝着自己左侧肋骨的位置狠狠刺去!

“住手!”骨蚺蚺浑浊的眼中第一次掠过一丝清晰的惊怒!他没想到李宏翔如此疯魔,竟然要当着他的面硬抽肋骨!这抽骨术如此粗暴,一旦失控,这小子立刻毙命不说,他父亲那支珍贵的镇魔血脉也就此断绝,连带着那截蕴含特殊力量的“骨引”也可能受到波及!他的主要目标可是江粮!李宏翔的死活,远不如江粮重要!

骨蚺蚺的反应快如闪电,骷髅骨杖闪电般挥出!一道粘稠的惨白光晕如同绳索般激射而出,瞬间缠绕住李宏翔那只刺向自己肋骨的左手手腕,强大的力量猛地将其拉开!

“噗!”李宏翔的左手指尖终究是擦到了皮肉,带起一串血珠,但也仅此而己。他被那股力量拉得一个趔趄,再次重重摔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近乎虚脱的狰狞笑容。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骨蚺蚺阴沉着脸,显然被李宏翔这亡命徒式的举动激怒了,但更多的是忌惮他真把自己弄死了。“投名骨,回堂口再取!骨奴!带上他们!回堂!”他不想再节外生枝,尤其是这骨冢深处的意志似乎并未完全沉睡,隐隐传来不安的悸动。

骨奴毫无情绪地应了一声,迈步上前,枯爪一手一个,如同拎着两袋没有生命的货物,将昏迷的江粮和脱力的李宏翔粗暴地提起。昏迷的江粮心口,那惨白的封骨瓮紧贴着皮肤,暗红纹路的光芒在阴暗中规律地明灭,如同一个不祥的计时器。李宏翔被拎着后领,身体软软垂下,他艰难地侧过头,用最后一点力气,望向角落里挣扎着爬起来、正焦急看向这边的黑猫。

他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那口型黑猫看懂了:“跟着…布片…”

黑猫碧绿的瞳孔猛地一缩,低头看向自己脚下——那块从骨奴袖口撕下的、沾着一点细微灰白粉末的灰色布片。骨蚺蚺的注意力完全在骨奴和两个俘虏身上,并未留意这角落里的细节。

骨蚺蚺拄着骨杖,率先转身,朝着来时的通道深处走去,步伐看似缓慢,却一步数丈。骨奴拎着两人,如同鬼影般紧随其后,几个闪烁就消失在粘稠的黑暗中。通道岩壁上那些滋生的骨刺,如同有生命般缓缓缩回石壁内部,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孔洞和刺鼻的石灰味。

狭窄的通道瞬间陷入死寂,只有碎石偶尔滚落的轻微声响。冰冷的死意并未完全散去,反而沉淀下来,如同无形的枷锁。

角落的阴影里,黑猫叼起那块染着灰白“引骨尘”的布片,碧绿的眼睛死死盯着骨蚺蚺和骨奴消失的黑暗深处,瞳孔缩成两条危险的竖线。它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却带着刻骨仇恨的呜咽,小小的身体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如同一道追索死亡的幽影,循着那常人无法察觉的、引骨尘所散发的极其微弱的气息,追踪而去。

幽深的通道尽头,骨蚺蚺的身影在磷火微光中若隐若现。他看似佝偻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却透着一股掌控一切的冷漠。他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瞥了一眼骨奴手中如同死物般的江粮,目光落在那惨白的封骨瓮上,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和狂热。

“万骨玄棺…血佛真身…”他干枯的嘴唇无声翕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低语在死寂中飘散,“快了…就快了…待佛骨归位,这人间炼狱…才真正开始…”他的脚步似乎加快了一丝,骷髅骨杖点在岩石上,发出清脆而空洞的“笃笃”声,如同敲响丧钟的前奏。

骨奴沉默地跟随,拎着两个沉重的“货物”,如同最忠诚的傀儡。李宏翔的头颅无力地耷拉着,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只有那只残存的左手,在骨奴宽大袖袍的阴影下,极其轻微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蜷缩了一下指尖,沾染的血迹蹭在冰冷的骨奴臂骨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无人察觉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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