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谁能想到你是怎么说服妈的,是不是后来实在找不到别人才回头找妈的?”
“你这孩子,怎可如此颠倒黑白?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怎能如此诋毁我?”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们之前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我最恨的就是三心二意的人,小漠,做人要本分,快告诉爸爸,你有没有在外面胡来?”爸爸循循善诱。
“没有,父亲,您一首是我的榜样,我怎敢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吴漠语气坚定,毫不迟疑。
“龚伯伯送你的那批字画,你放在哪儿了?”爸爸随口问了一句。
“父亲,难道您是想要回那些字画吗?我们不是己经说好归我所有了吗?”
“不是,现在风声过了,你拿出来处理掉,放在那也不是个办法。”
“打算怎么卖?”
“拍卖行。”爸爸笑道。
“好的,父亲,我明天就去将那些字画取出来。”吴漠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
“我本来打算捐个一千万就作罢,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捐三千万吧,毕竟钱多了花出去确实挺让人开心的。你移民的事情,我会帮你跟你舅舅打声招呼的。”
“明白了,父亲,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做的。”吴漠手中的雪茄己被他撕扯成一片片烟叶,舅舅在地球的另一端,家境颇为殷实。吴漠依稀记得看过他年轻时的照片,模样与自己相仿,与他有几分神似,只是如今恐怕己是满头白发,老态龙钟。
爸爸在山庄住了下来。
吴漠致电李达康,邀其前来。李达康较其兄李达民年轻许多,学习能力超群,若非妻子与朝霞严加管教,恐怕早己误入歧途。
“什么事找我?”李达康看上去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给我联系个拍卖行,我有东西要拍卖。”
“那我去了。”李达康什么东西都没问就想走。
“且慢。”吴漠唤住了他,从抽屉中抽出一张支票,笑道:“你生意兴隆,何不赠辆车予朝霞,她那性子倔强,我赠予她,她也未必肯收。”
李达康接过支票看了看:“你放心,她不要也得要。”
“的确,你可曾想过,此举无疑是往她伤口上撒盐。”
李达康愣了一下,对吴漠不客气道:“她早在火坑里了,我推不推没有什么区别。”
吴漠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确实心系于她,但我们之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我难以窥探她的情绪。即便如此,我的心仍不由自主地倾向她。”
李达康叹了口气:“你无需多言,世间烦恼皆如经卷繁复,难以诵读,既知其难,何不顺应天命,安然处之?”
“认命?我知道了,你去办你的事吧。”吴漠颓唐地坐在椅上。
“嘿,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打算把咱们这儿最大的超市盘下来,舅子,你有没有兴趣掺一脚?”李达康那小子,手头紧得很,肯定是想拉赞助,真没想到,他还有这番宏图大志。
“你说个数,但朝霞得拿六成股份。”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朝霞,不过要两千万,我和大哥在找人合作,这六成的股份,恐怕……。”
“不要找人了,我爸爸回来了,钱有,只是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管理嘛,说白了就是触类旁通,我和大哥在仓库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接手超市,管理起来,理论上讲,那是绰绰有余。”李达康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
吴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李达康这家伙,到底靠不靠得住?唉,罢了,由他折腾去吧,我对朝霞一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问心无愧。
“吴董,你的快件。”余蓉推门而入。
“哪寄来的?”吴漠接了过来,是省城寄来的。
“省城,没事我先走了。”余蓉顿了顿见他没反应就走了。
是两张请柬,一张给朝霞的,想不到曲海还没有忘记我,真是好朋友。
请柬内还细心地附上了节目单及演员名单,其中不乏一些耳熟能详的名演员。这安排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希蓝将告别歌坛的演唱会与她和曲海的婚礼巧妙融合,让吴漠在赞叹之余,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羡慕与妒意交织在一起。
跟朝霞到德昌市银行的保险箱拿回了字画。朝霞看着里面的东西对他不满道:“我们是在窝赃。”
吴漠冷笑一声:“你去举报我。”
“哼,就凭你那点小把戏,还想吓唬我?”朝霞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倔强。
“你说,这世上的人若非走投无路,会不会真有人能做到大义灭亲?”吴漠好奇地向她问道。
“我才不信呢。”朝霞一边打开字画细细观赏,一边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她与吴漠,早己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利益紧密相连。
“明天叫你表哥拿拍卖行去,这些东西就变得合法了。”吴漠搂住了朝霞。
“吴漠,以后这种事少做,我很担心你。”朝霞放下手中画,偎在了他怀中。
“我心里有数,只是最近闲得无聊,看你们一个个忙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个不停。”吴漠凑近朝霞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还是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做吧,别让空虚的日子把你给吞噬了。”
“我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陪着你。”
“瞎说,除非你不要你老婆?”
“我想移民,我老婆果然如我所料,不同意,我打算跟她离婚。”
“吴漠,这件事你可得好好想想,千万别冲动啊!”朝霞眼中满是担忧,紧紧盯着他。
“我爸常说,婚姻不过是一张形式上的纸,无足轻重,但在我心中,我老婆的位置却是无可替代的。”
朝霞轻轻拧了吴漠一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既想左拥右抱,又想逃避责任,这不是在做白日梦吗?”
“哪个男人没有这样的念头呢?不过我倒是挺佩服我爸的,他和我妈虽然早就各奔东西了,但……”吴漠说到这里,不禁想起了他们曾经的恩爱,心中暗自感叹,婚姻,说到底,不过是一张脆弱的纸。
“他们真是这样的?”朝霞很惊讶。
“是啊,所以他们才脱俗。”吴漠称赞道。
“你是不是只想着自己?看看他们,那份爱情多纯洁无瑕,而我们呢……相比之下,真是自愧不如。你妻子,她可是无辜的啊。”朝霞的手抓着了他背上的肉,有些痛。
“我知道,曲海的婚礼你去不去?”吴漠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