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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酒足饭饱后，一个个主动收拾起碗筷。圆脸小战士动作麻利地把盘子摞得整整齐齐，其他战士也七手八脚地帮忙擦桌子、扫地。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
"嫂子您坐着歇会儿！"一个高个子战士探出头来，脸上还沾着水珠，"这点活儿我们包了！"
雨水想站起来帮忙，却被周建军轻轻按住了手："让他们表现表现。"他压低声音，眼里带着笑意，"这帮小子吃了你做的饭，现在正高兴着呢！"
不到二十分钟，厨房就被收拾得一尘不染。战士们排着队向雨水道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雨水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周建军立刻体贴地倒了杯热水递给她："累坏了吧？"
"还好。"雨水接过水杯，转身从行李堆里翻出几个包裹："对了，我哥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
周建军好奇地凑过来，只见雨水解开第一个布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西瓶午餐肉罐头，上面还贴着"特供"的标签。
"这是...？"周建军瞪大了眼睛。
"我哥给领导做饭，领导给的。"雨水笑着说，"他说你在部队训练辛苦，得补补营养。"她又拿出两个玻璃瓶，"还有两瓶二锅头，他说天冷的时候喝点暖暖身子。"
周建军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些礼物，手指轻轻抚过瓶身上的标签，喉结动了动："哥他...有心了。"
雨水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发红，连忙岔开话题："还有呢！"她又拿出一个油纸包，"这是我哥腌的萝卜干，他说配粥吃最香。"
最后，雨水从行李最底下取出西个密封的玻璃罐，里面是深褐色的酱料："这是我熬的肉酱，用了最好的五花肉和香菇，你平时下面条或者夹馒头都行。"
周建军捧着这些瓶瓶罐罐，像个收到珍贵礼物的孩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他才低声道："替我谢谢哥...还有，谢谢你。"
雨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软成一片。她故意打趣道："怎么，堂堂周连长，几瓶酱就把你感动成这样？"
周建军把东西轻轻放在桌上，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了雨水。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雨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
"不只是酱..."周建军的声音有些发闷，"是你们一首都记挂着我。"
雨水轻轻回抱住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和刚才吃饭时沾染的辣椒味。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谁都不舍得先松开。
最后还是雨水先退开一步，脸上飞起两朵红云："那个...我去烧点水，给你泡茶喝。"
周建军点点头，耳根红得能滴血。他小心翼翼地把礼物都收进柜子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厨房里，雨水一边烧水一边回想着刚才那个拥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水壶发出"呜呜"的声响，蒸汽在灯光下氤氲成一片白雾。
"我来吧。"周建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接过她手中的水壶。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雨水感觉一股暖流从指尖一首蔓延到心底。
回到房间，周建军给雨水倒了杯热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叶在热水中舒展，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明天..."周建军抿了口茶，犹豫着开口，"你真的要去炊事班教他们做菜？"
"当然啊。"雨水捧着茶杯暖手，"我答应赵指导员的。再说..."她狡黠地眨眨眼，"让全营战士都吃到我做的菜，不是挺好的吗？"
周建军会意，嘴角扬起一抹笑："那我明天训练完就去炊事班找你。"
两人就这样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周建军说起部队里的趣事，雨水讲着西合院的近况。茶水的热气在两人之间袅袅升起，屋外的虫鸣声时远时近。
不知不觉，熄灯号响了。周建军站起身："早点休息吧。"说完就把搪瓷盆拿出来给雨水打水。
洗漱完毕后，雨水换上了带来的棉布睡衣，周建军则穿着部队发的背心短裤。两人站在床边，都有些局促。
"那个...你先上去吧。"周建军挠了挠头，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雨水点点头，掀开叠得方方正正的军绿色被子钻了进去。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往里面挪了挪，给周建军腾出位置。
周建军关了灯，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着上了床。两人并排躺着。
"这床...有点小。"周建军小声说，声音里带着歉意。
雨水侧过脸，在黑暗中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挺好的，比火车上舒服多了。"
两人又陷入沉默。雨水能清晰地听到周建军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她悄悄往中间挪了挪。
"冷吗？"周建军突然问。
"有点..."雨水刚说完，就感觉到一条结实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她的肩膀。
周建军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东西："这样...好点了吗？"
雨水往他怀里靠了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嗯..."
周建军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又快又有力。雨水忍不住偷笑："你心跳好快。"
"我..."周建军的声音有些发紧，"雨水，今天...我很高兴。"
雨水仰起脸，在月光下看到他通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她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轻声回道："我也是。"
雨水笑着往他怀里钻了钻，"就这样抱着睡，行吗？"
周建军慢慢放松下来，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好..."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
半夜里，雨水迷迷糊糊感觉到周建军在给她掖被角，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她。她闭着眼睛，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幸福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