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日头把天海师范大学城商圈烤得发烫。
张菲菲戴着墨镜站在“梧桐里”阁楼前,细高跟碾过青石板发出清脆声响。
景行州攥着她的手仍在发颤。
少年的目光掠过木质雕花窗棂,落在后院攀爬着葡萄藤的铁艺架上,喉结动了动:
“阿菲,太贵了......”
“贵?”
她转身时丝绸裙摆扫过他牛仔裤,指尖点在他胸口:
“你在猫咖铲半年猫砂才赚三万,这房子能让你少铲二十年。”
话音未落,中介小王赔笑着递上户型图,镜片后的眼睛在她香奈儿菱格包与景行州洗褪色的衬衫间来回游移。
张菲菲捏着图纸退到梧桐树荫下,阳光透过枝叶在合同上投下斑驳光影。
“土地使用证、建筑规划许可证、消防验收报告,”
她指甲敲着纸面,每念一个证件名就抽出对应的复印件,“房屋主体结构检测报告要近三个月的,防水质保期必须延长到十年。”
她突然摘下墨镜,圆钝的鼻尖沁着薄汗,“还有,过户费和中介费,我出六成。”
小王的笔在计算器上打滑:“张小姐,这地段......”
“别跟我扯虚的。”
她将手机屏幕怼到对方眼前,东方股份的涨幅曲线正在稳步攀升,
“上个月隔壁街同户型成交价一百零八万,你报一百五十万当我冤大头?”
余光瞥见景行州攥紧的拳头,她突然伸手勾住少年的小指,
“再说了,我男朋友要在这里开猫咖,以后学生党都来打卡,你的房源信息不得跟着涨价?”
景行州的耳垂瞬间红透,却配合地挺首脊背。
小王盯着他洗得发白的衣角,喉结滚动:“最低一百三十万,过户手续我......”
“一百二十万,全款。”
张菲菲己经点开手机银行,转款界面蓝光映得她瞳孔发亮,“但房产证必须今天过户,写他的名字。”
她歪头看着景行州震惊的表情,突然踮脚亲了亲他的唇:“投资嘛,总要落个名正言顺。”
当不动产登记中心的钢印落下时,夕阳正给阁楼的木质外墙镀上金边。
张菲菲晃着新出炉的房产证,看景行州手指抚过“所有权人”那一栏,
突然把钥匙塞进他掌心:“去宠物店挑猫,再买只金毛。”
她指着二楼飘窗,“以后你在那弹吉他,我在楼下数钱。”
少年突然将她抵在爬满爬山虎的栅栏上,葡萄藤在头顶沙沙作响。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耳垂,“你明明可以......”
“因为你值这个价。”
张菲菲反手扯开他的衬衫纽扣,指尖擦过他锁骨处的红痕,
“记得给后院的葡萄架装串灯,晚上......”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屏幕上“妈妈”的备注疯狂跳动。
景行州的吻落在她喉间,带着占有欲的啃噬让她尾椎发麻。
“别走。”少年的声音混着葡萄藤的清香,手己经探进她腰间的裙摆,
“我还没带你看阁楼的床......”
……
当张菲菲终于从纠缠中挣脱时,晚霞己经把天空染成蜜色。
她往景行州微信转了五万块,又塞给他张银行卡:
“买猫砂盆记得要双层的,猫粮挑进口天然粮。”
转身时突然被从背后抱住,少年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后背:“什么时候回来?”
“等东方股份涨停那天。”
她掰开他的手指,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到时候,我们再给这房子添点新家具。”
夜风卷起阁楼的纱帘,景行州站在葡萄架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