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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电子屏上李明的笑脸还在放大，叶沉舟的后颈己经沁出冷汗。
他拽着老王穿过人群时，余光瞥见张涛正站在旗杆下扯西装袖口——那是两人约好的暗号，代表安保通道己打通。
"叶先生。"张涛迎上来时喉结滚动，指尖掐进掌心的动作被藏在西装里，"我让手下把广场东侧的消防通道锁了，西侧巡逻队每十分钟换班，您要的......"
"议员先生。"叶沉舟突然打断他，目光扫过张涛后颈新添的抓痕——那是今早李明的手下"不小心"撞翻茶水时留下的。
他从怀里摸出电磁脉冲弹的照片拍在张涛掌心，"您该担心的不是我，是等会电子屏里那个'慈善家'。"
广场扩音器发出刺啦电流声，李明的声音混着杂音炸响："各位市民！
今日我们将公布......"
枪声就是这时炸开的。
最先反应的是老王。
这个经验老到的拾荒者猛地把叶沉舟拽到喷泉池后，铁棍己经攥出白印子："西南角！"
叶沉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广场角落的售货亭后，七道身影正端着改装过的霰弹枪——和前晚通风管外的守卫同款枪托雕花。
而对面的绿化带里，另一群穿着破兽皮的拾荒者正用自制弩箭反击，为首的是个左脸有道蜈蚣疤的男人，他举着半块辐射区捡来的钢板当盾牌，冲手下吼："别省箭！
打腿！"
"是黑市老马的人。"张涛的声音发颤，"今早我去黑市查物资流向，看见老马和......"
"和李明的手下阿辉在密谈。"叶沉舟接口，指腹蹭过喷泉池边的青苔——推演值耗尽前他就看见了这幕。
怪不得李明要在今天集会，原来早备好了"暴徒袭击"的戏码，既能除掉异己，又能名正言顺加强安保。
"哥！"
小虎的声音从东北方传来。
叶沉舟转头，正看见小刚带着三个手下追着小虎往废车堆跑，霰弹枪的枪口火光一闪，擦着小虎的耳朵钉进铁皮车壳。
"老王，跟我绕后。"叶沉舟摸出短刀别在袖口，"张议员，去电子屏控制室，等会不管发生什么，别让画面切走。"
"那你......"
"我要让李明的'暴徒'，变成他自己的催命符。"叶沉舟冲张涛挤了下左眼，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喷泉池里的水纹层层荡开。
废弃仓库的铁皮门刚合上，小红就扑过来拽住叶沉舟的衣袖。
她指腹还沾着给老王处理伤口的药粉，声音发颤："哥，刚才那些人......"
"是李明养的'白手套'。"叶沉舟扯下染血的袖扣，扔给蹲在角落擦弩箭的大壮，"平时扮成拾荒者抢资源，关键时候当暴徒背黑锅。"他扫过围坐的西人——小虎正用破布裹着被弹片擦破的手背，老王在给伤口撒盐消毒却一声不吭，大壮把弩箭拍得啪啪响，小红攥着个笔记本在记什么。
"但今天他们漏了马脚。"叶沉舟抽出张皱巴巴的地图铺在木箱上，用短刀指着辐射区边缘的"红尾蝎巢穴"，"老马的人能摸到广场，说明李明的防线有漏洞。
我们要趁这个漏洞还没补上，去辐射区猎杀变异兽。"
"辐射区？"小虎的声音拔高，手指无意识抠着木箱裂缝，"那地方连E级狩猎者都不敢随便进......"
"所以我们要当第一个。"叶沉舟突然笑了，露出沾着血渍的犬齿，"系统今早给了新技能卡——变异兽弱点分析LV2。
红尾蝎的毒囊在尾刺第三节，外壳最薄的地方在眼睛下方三指。"他敲了敲地图，"更重要的是，那里有座废弃的医疗站，我前世......"他顿了顿，改口道，"我知道里面有能治辐射病的特效药。"
"我去。"大壮最先站起来，弩箭在掌心转了个花，"上个月我弟就是因为没药......"他喉结滚动，没说完的话被吞进喉咙。
"我也去。"小红把笔记本塞进裤兜，"我学过紧急包扎，能照顾大家。"
老王没说话，只是把磨得发亮的铁棍往地上一杵，震得灰尘簌簌落。
小虎盯着地图看了半分钟，突然扯下裹手的破布——伤口还在渗血，他却笑得比阳光还亮："哥说能行，就肯定能行。"
辐射区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领口时，叶沉舟的推演值突然开始发烫。
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耳尖动了动："左前方三十米，有金属摩擦声。"
"是小刚的人？"大壮把弩箭上弦，目光扫过周围的废车残骸。
"比他麻烦。"叶沉舟摸出短刀，刀尖指向左侧的水泥管道，"推演值提示，三秒后会有......"
脚步声就是这时响起的。
七道身影从管道后转出，为首的正是小刚。
他脸上还留着前晚被叶沉舟划的刀痕，霰弹枪枪口冒着火："叶沉舟，李明议员说了，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叶沉舟突然推了小虎一把，"往东南跑！"
小虎愣了零点三秒，撒腿就跑。
小刚骂了句脏话，带着手下追了过去。
叶沉舟趁机拽着老王钻进右侧的废卡车底，听着脚步声渐远，才压低声音："走，从排水渠绕。"
"你早料到他们会追小虎？"老王摸着车底的锈迹，声音里带着笑意。
"不然怎么叫'因果推演系统'。"叶沉舟抬头，透过卡车顶棚的破洞看见辐射区特有的紫灰色天空。
远处传来红尾蝎的嘶鸣，像根绷紧的弦，在他耳中震出兴奋的颤音。
"哥！"前方突然传来小虎的低语，"排水渠通了！"
叶沉舟拍了拍老王的肩，率先爬进排水渠。
潮湿的霉味里，他摸到怀里的技能卡——变异兽弱点分析的边角被体温焐得温热。
远处的蝎鸣更近了，混着小队成员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他听来像首战歌。
真正的狩猎，这才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