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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欧莫北接近宋爷爷病房的那一刹那，女人的哭泣声顿时消失了。
情急之下，他快步上前，一把打开了病房的门。
只见，病房里，只有半睡半醒的宋爷爷。
床头一台海鸥收音机在播放着小说剧。
哪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欧莫北不信，他刚才明明听到的不是小说剧。
是一个女人在哭泣时的抽搐声。
那声音，像是宋宸宸的。
虽然之前欧莫北鲜少听宋宸宸哭过。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山洞中，他身负重伤时……
恍惚间，她趴在自己的身侧，泪水满面。拿着镊子替自己清创的手不停的颤抖。
欧莫北愈发确定，自己是不会听错的。
他环顾着病房内。
窗帘后没人……
洗手间也没人……
这病房里，就无处再可以藏人了。
只有这一楼的窗户，是微微虚掩的。
他不动声色走进窗户，从内向外望去，天色渐晚，窗外一片漆黑。
就在他准备推窗的时候，病房门被应声打开。
护工小马端着药盘走了进来。
她看到欧莫北站在窗边，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咦！欧局。您出差回来啦？”
“嗯，回来了，不放心老人家。”
欧莫北转过即将探出窗外的身体，指着桌上的汤罐淡淡说道
“明天，记得热一下，喂给爷爷喝。”
他一边说，目光依旧不死心朝着窗外左顾右盼。
“欧局，你在找谁？”
小马的问话立即引起了欧莫北的警觉。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刚才谁来过？”
“哐当……”
他言语中有些激动，吓得小马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药盘。
“哪……哪有人？疗养院晚饭后就不允许外人探视，您是例外。”
“你撒谎……”
“欧局，你怎么疑神疑鬼？”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在找人？”
小马知道自己一开始就说错话了，她不敢再接欧莫北的话。
蹲下身忙着收拾散落在地的药盘。
“我，我再去给宋爷爷拿一份药。”
看着小马“逃离”现场，欧莫北几乎就能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只不过，这三年来，他失望的次数太多，多到他不敢再将希望太过于当真。
一切只有等眼见为实那天，才能尘埃落定。
欧莫北看着小马退出病房，他并没有打算离开。
而是拧了一块温热的毛巾，坐在了宋爷爷的病床前，开始给宋爷爷擦脸。
他的动作十分细心，眉，脸颊，脖子……
“爷爷，宸宸来看您了吗？”
宋爷爷虽然说不出话，他的眼珠子转了转。
“爷爷，她没死，她只不过在躲着我，对吗？”
宋爷爷的眼珠子又转了转……
“爷爷，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如果她还活着，会接受我的道歉吗？”
欧莫北将毛巾在洗脸盆里又搓了一把，继续坐下替宋爷爷擦手。
就在他坐下的时候，觉得椅子上似乎有异物。
伸手掏出一看，原来是只毛绒长耳朵兔？
居然还是一只十分干净粉色的兔子……
这兔子的主人一定是个女孩，还是个爱干净的小女孩。
欧莫北回想着身边熟络的干部好像生的都是儿子。
根本就没有哪家生女儿，更不可能生二胎。
当初，大伙还开玩笑说这军区机关的风水太好。
儿子的事一个接着一个生。
可儿子多了也犯愁，浩浩荡荡整个大院全是和尚。
后来，大家就说都等着欧莫北哪天结婚，能生女儿。
到时候可真就是军中的一枝独秀。
欧莫北看着手中的粉色兔子，心中居然也大胆假设：
如果这是自己女儿的玩具那该多好。
如果自己当年鼓起勇气跟宋宸宸生个孩子。
孩子应该也有顾海洋怀里抱的那个女孩一般大了吧？
想到顾海洋怀里抱着的女孩，再看看他手中这只粉色长耳朵兔。
他不自觉的将兔子凑近鼻子闻了闻。
这味道，这味道香香的。
有股浅浅的柠檬橘子味。
再闻了闻，他几乎确定就是他送宸宸吃的星星糖的味道。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
“兔兔，兔兔……”
一个穿着白色小羊毛连衣裙，梳着两个小羊角辫的女孩一晃一晃的走进病房。
当走到病床边时，看眼前的欧莫北，瞬间愣在了原地。
欧莫北则被眼前这个嘴里含着找“兔兔”的小女孩给萌化了心。
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顾海洋那晚怀里抱着的女孩。
因为当时他的车停的太远，从角度上，他确实看不清女人和小孩的长相。
“宝宝是来爷爷这里找这个？”
他举起手中的兔子对小女孩晃了晃。
“兔兔……”
“宝宝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芮芮……”
欧莫北这才看到，兔子的背面标签上确实写着“芮芮”两个字。
再仔细一看，这字迹，虽然就两个字，可化成了灰他都不会看错。
这分明就像是宋宸宸的笔迹。
“来，芮芮，给叔叔抱抱？”
小女孩居然也不怕生，首接就扑进了欧莫北的怀里。
“叔叔抱抱，芮芮要兔兔，要吃奶奶。”
从小带过欧梓楠的欧莫北自然懂得哄孩子。
所以，孩子都会喜欢他也不奇怪。
“芮芮饿了吗？”
欧莫北看着病房里，没有小女孩的其他随身物品。
没有奶瓶，奶粉，这可难倒了欧莫北，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又没有奶喂孩子。
“芮芮，叔叔带你去找妈妈，找到妈妈吃奶奶？好吗？”
小女孩一手搂着欧莫北的脖颈，点点头。
“嗯，嗯，妈妈，找妈妈。”
到底是孩子，一听“妈妈”二字，就有些不淡定，开始西处寻找妈妈的身影。
“妈妈，妈妈……”
她左看看，右看看都没有看到她的妈妈。
“妈妈，妈妈，唔……”
小女孩的眼眶开始发红，小嘴也撅了起来。
糟糕，没有带孩子的标准“装备”，欧莫北也有些手足无措。
看孩子找妈妈的样子，她的母亲一定就在附近。
欧莫北抱着孩子，孩子身上的味道，也是那股淡淡的柠檬橘子味。
“芮芮，叔叔这就抱你去找妈妈。”
他抱着孩子正要出门。
一个女人推门而入。
“芮芮，你怎么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