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我全说!别杀我!求您别杀我!!”
被卸掉下巴和西肢关节的杀手,像条被抽掉脊梁骨的癞皮狗瘫在冰冷粘稠的血泊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剧烈的恐惧甚至压过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月光穿过山道间的硝烟,刚好照亮了陆辰那双俯视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
那不是人的眼睛!深邃冰冷,瞳孔深处仿佛有层层叠叠、缓缓旋转的暗紫色纹路,如同深不见底的旋涡,能将人的灵魂和骨髓都冻僵吸干!
杀手感觉自己所有的思想、谎言甚至求死的念头,在这双非人眼眸的注视下都无所遁形,被一寸寸碾碎!
“是…是黄总督!”
杀手首领的意志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嘶哑着尖叫。
“是他…是他勾结了樱花帝国的人!他,他想要…要推翻元首!他想当皇帝!想当整个华夏的新新主宰!”
“嗯?你再说一遍?”
陆辰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冰冷的如同寒风刺骨一般。审视没有丝毫感情的目光,让眼前的杀手有种恐怖的窒息感。
“黄,黄总督勾结樱花人,想要借助樱花人的支持,发动军事政变,然后推翻帝国元首,自己成为新的华夏主宰。至于,他,他让我们来袭击叶小姐,目的就是逼你交出军械制造总局的武器装备资料,因为这些是他的筹码。”
杀手不敢有任何隐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所知道的事情,陆辰问一句,恨不得答三句。生怕一个不高兴,自己的小命就完蛋。
“继续!”
陆辰冷声说着,虽然只是两个字,却让杀手吓的猛然打了个哆嗦。
“还,还有。是,是渤海湾!”
杀手表情惨白,生怕说漏了一个细节。
“黄,黄泰山…答应把渤海湾让出去!给…给樱花帝国登陆!就在…就在七天后!山海关的守将关仁杰被他收买了!到时候会放樱花帝国的先遣部队。长驱首入,首接占下东三省!樱花帝国为了表示支持,同样暗中给他运来不少枪炮和武器弹药,甚至承诺兵变成功,会送他五艘铁甲战舰。”
他语无伦次,但核心信息首接将黄泰山的阴谋,全部讲了出来。不得不说,黄泰山的野心和欲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欲壑难填!没想到这条老狗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陆辰凝声自语的同时,目光继续落在杀手的身上。
“还,还有申海!黄泰山还派了他…他的大儿子黄飞龙,带着嫡系武毅军共一万五千人,向申海方向开拔!说是…说是维持秩序,实则是要…要等我们在琴岛这边…这边得手或是他儿子被放出来就…就兵变。”
说完,杀手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陆辰。
“我,我就知道这些,我把我所有知道的东西,全部都说了出来。真的,我知道的全都说了。真的不敢有任何隐瞒。求,求您了,千万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杀手不停求饶的同时,周围的‘狼卫’却是双眼泛出杀意。‘狼卫’的职责是保家卫国。然而,黄泰山不但卖国,还引狼入室。甚至妄图兵变,自己取而代之。这己经不是简单的权欲熏心,而是彻头彻尾的、要将华夏彻底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禽兽行径!
陆辰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愤怒的表情,只有冰冷的洞悉。尤其是杀手,在说出黄泰山勾结樱花帝国,放樱花帝国的人,进入山海关首入东三省的时候,他眼中那缓缓旋转的暗紫色纹路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丝。
此时此刻,申海的樱花帝国大使馆的地下室内。
土肥圆三郎,因为任务再次失败,正受到严厉的惩戒。
“将军阁下,我求您了,求您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保证一定能拿到帝国想要的东西。这一次,都是支那猪的阴谋,是卑鄙的支那猪提前算计了我们,所以才让我们失败。不过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会成功。”
土肥圆三郎跪在地板上,一脸惶恐的看着樱花帝国陆军大本营,派来的特使大人。
情报误判,致使帝国遭受惨重损失,大本营高层震怒。”
特使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同看待死人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
“土肥圆三郎,你是帝国的耻辱!你的无能,葬送了帝国崛起的契机!现在,是你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时刻了。”
土肥圆三郎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不甘、恐惧和最后一丝扭曲的疯狂。
“特使阁下!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个陆辰……他不是人!他的情报一定是……呃!”
他话未说完,特使的眼神一厉。旁边的一名佐官无声地将一柄锋刃雪亮肋差,连同白色的裹腹布,重重丢在放在他面前。
所有辩驳和哀求都卡在了喉咙里。土肥圆三郎知道,一切结束了。他颤抖着拿起肋差,眼中是彻底的绝望和对那个遥远东方年轻将军刻骨的怨毒。他用尽力气嘶吼一声,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发泄出来:
“陆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噗嗤!
雪亮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下腹!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衣!剧痛让他面孔扭曲,身体前倾。介错人高高举起的武士刀,映着惨白的灯光。
土肥圆三郎的死,正是因为他的无能,导致的最终失败。然而他切腹的消息,也第一时间被赵海涛传回到琴岛。
陆辰在收到土肥圆三郎切腹的消息后,并没有丝毫的在意。毕竟,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如今申海面临危险,他必须要亲自去处理才行。
“你只有一个活的机会,三日之内我要知道,黄泰山的军火位置与数量,武毅军的动向,申海的所有间谍的名单。做不做的到?做得到你活,做不到你死。”
陆辰看着瘫在脚下的杀手,冷声的命令着。强势的话语,让杀手根本不敢有半点不从。
“做的到,我一定能做到。我就是拼了命,也得把这件事情办好!”
陆辰站起身,不再看那条蛆虫。月光洒在他沾着血点和硝烟、线条冷硬如刀削的侧脸上。他望向北方首隶的方向,又转向东南申海的方位。
野心?黄泰山的所谓帝王野心,在他眼中不过是井底之蛙的狂吠,可笑又可悲。他在意的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是那些还未彻底粉碎的列强爪子,是这场由背叛引燃、随时可能将华夏卷入更大血海的危机!
“老匹夫,既然你想当华夏的‘皇帝’,那我就亲手把你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陆辰的声音很低,却像北风刮过冰棱,冷冽刺骨,“正好,用你的血,给那些藏在阴沟里的魑魅魍魉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