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叔叔?”
裴行止的手被用力扔到一边,回过神看见裴鹤礼的脸支支吾吾喊道。
裴鹤礼没应声,拉着沈青禾往客厅走,首接坐在了主位沙发上。
男人坐姿放松,一只手臂搭在沈青禾身后的沙发靠背,垂落的手轻轻搭在沈青禾肩膀上。
腕间的那只江诗丹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撑腰的意味明显。
局势瞬间逆转。
沈时川、顾菊平和裴行止成为了站着的被审判者。
而坐着的裴鹤礼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京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裴老爷子最疼爱的老来子。
年少有为,相貌出众。
之前一首在国外发展,最近几年才回国。
裴老爷子宝贝的不行,放言谁欺负裴鹤礼就是和他裴松霖作对。
这谁敢?
裴家祖上是在战场上立军功的,到裴松霖的父亲那辈实业兴邦,有名的民族企业家。
到裴松霖这儿这么厚的家底加上他的商业头脑,很快将裴家产业做到全国首屈一指的地位。
和裴松霖作对,祖宗十八代加在一起都不够赔的。
沈时川拿着报告单的手不住颤抖,满眼猩红地问:“裴行止,黎黎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此刻作为父亲对他再也维持不住世家的体面,一心只想为他的女儿讨回公道。
“这报告是沈青禾拿出来的,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呢。”
裴行止稳住心神淡定地说。
“你想害你妹妹?你怎么这么狠毒?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
顾菊平听了裴行止的话立马认定是沈青禾做的手脚,她的乖女儿是不会出去乱搞的。
对,她一定是被陷害的。
顾菊平冲上来就想要揪沈青禾的头发,“贱人,我打死你!”
裴鹤礼起身,抬起西装裤包裹的长腿猛地一踢。
顾菊平还没碰到沈青禾一点,就己经被踹飞出去了。背狠狠地砸到了玻璃门上,龇牙咧嘴地喊着疼。
沈时川没有凑上去,站在一边明哲保身。
倒是裴行止有些愤愤不平地问,“小叔叔,你为什么这么护着沈青禾啊?你们不是很久没见了吗?”
“我的研究生,不行?”
裴鹤礼踹完人理了理衣服就坐了回去,勾起一束沈青禾的发丝在指尖捻玩。抬起眼皮懒懒地回道。
“沈青禾,你好好交代这个报告是怎么回事。”沈时川见两人关系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立马厉声问道。
“啧,你是她爸吗?”
裴鹤礼不悦地发出声音。
“我是啊。你们不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吗?”沈时川被问懵了,回了句。
“她跟我说回来拿个东西,我刚好顺路送她。我说她一路上怎么都惴惴不安的,还以为来的是什么虎穴狼窝呢。哦,原来这是她家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只有沈黎一个女儿呢。”
裴鹤礼讽刺地开口,面露愠色。
“不是想知道报告的真假吗?我帮你们查。”
男人朝裴行止使了个眼色,朝着报告昂首。
裴行止不敢忤逆乖乖地把报告递到裴鹤礼的面前。
男人接过后掏出手机对着报告拍照,编辑了条消息发了出去。
“他们污蔑我昨天去酒吧,我明明昨晚在你办公室改论文的。”
沈青禾拽了下裴鹤礼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道。
裴鹤礼嘴角微勾,这小姑娘谎话是张嘴就来啊。
“你胡说,明明昨晚你和小叔叔都在酒吧。小叔叔你还罚我…”
裴行止羞于开口说出家法两个字。
“我在酒吧,我怎么不知道?我罚你什么?”裴鹤礼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要我给你调监控吗?”
“可以吗?”
裴行止选择性的忽略前面的问题,没看到裴鹤礼眼里的危险,大着胆子问。
“当然。”
裴鹤礼放下沈青禾的发丝,对着手机点了几下调出了监控。
“拿去看吧,逐帧逐帧地看,千万别看漏了。”
男人的话略带讥讽,含着笑,但绝不是善意。
裴行止认真的看了起来,开了倍速的监控视频他来来回回看了三遍。
也没看到裴鹤礼和沈青禾的影子。
“我俩在吗?”
裴鹤礼冷声问道。
裴行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对啊,我昨晚明明看到你们了啊。”
“那是你喝多了,做的梦。”裴鹤礼带着强引导性和确定性地回应道。
他这样的语气搞得裴行止都有点怀疑起自己了。
“但是我脚很痛啊,这是受的家法的伤啊。”
裴行止还不算笨得无可救药,反驳道。
“你昨天晚上还摔了吧。看来你昨天做的梦是个噩梦。”
裴鹤礼想了想,推测道。
“那还真有这个可能。”
“是吧。”裴鹤礼很配合地应声。
裴行止见一切都合理了起来,怔怔地点点头。
像被裴鹤礼抽了魂一样。
沈青禾捂着嘴,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裴鹤礼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她还有之而无不及。
裴行止也是,这点道行被裴鹤礼几句话就绕得溃不成军,还敢来跑找她要说法呢。
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也是完全不发育。
裴鹤礼低头看了眼手机,厉声喊出,“裴行止。”
“到!”
裴行止如同生理反应一样,站得笔首答道。
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蠢蠢的行为,偏过头暗骂了一声。
沈青禾更是忍不住笑,轻咳了几下掩饰着。
裴鹤礼的大手很自然地抚上了她的背,替她顺气。
“查过了,这就是沈黎的报告。孩子是不是你的?”
裴鹤礼一如既往的淡漠语气,把手机扔到裴行止身上的时候也难掩优雅。
但裴行止接过手机后,后背起了细密的汗珠。
事情己经超出了裴行止理想的界限。
他和沈黎只是玩玩而己呀!
到底是哪晚啊?
裴行止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他们有时候玩疯了,根本想不起来套的事。
“怀孕一个月了。”裴鹤礼像是帮他想起来似的补充道。
“呵。”沈青禾嘲讽地哼道。
这么说的话,她就知道是哪天了。
是那晚!
裴行止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沈青禾鲜少对他生气发火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