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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拽着苏绾冲出仓库时，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衣领往下淌。
身后传来韩立的闷哼，他回头瞥见闪光弹的白光里，两个黑袍人被掀翻在地，骨茬子扎进水泥地的声响刺得耳朵生疼。
"去藏珍阁。"苏绾扯了扯他手腕，发梢沾着血珠，"资料不能留在外面。"
古董店后堂的灯光亮起时，陈砚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汗。
苏绾把文件往檀木桌上一倒，泛黄的纸页哗啦散开——照片里陆九渊的脸被灯光照得发灰，旁边戴面具的男人眼尾咒文扭曲如活物。
"砚哥。"苏绾指尖划过文件边缘，突然顿住，"这个。"
她拈起张染血的符纸。
暗红的血线在黄纸上盘成诡纹，陈砚凑近时，系统面板"叮"地跳出提示：【检测到邪器：通灵血符（残缺）】。
"不是普通驱邪符。"苏绾拇指抹过符面，"血是活人的，画符时混了阴煞草汁。"她抬头看韩立，"你们特勤组去年接的连环失踪案，死者心口是不是都有这种纹路？"
韩立摸出手机翻相册，屏幕亮起的瞬间，陈砚后槽牙一紧——照片里女尸心口的血痕，和符纸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林婆婆。"赵明突然插话，声音发哑，"她以前在总局灵案科待过，上世纪末镇压过幽冥裂隙。"他指了指血符，"这种符，她见过。"
城南老街的中药铺飘着艾草味。
林婆婆正低头称药材，银发在灯泡下泛着白。
陈砚刚跨进门，她突然抖了抖秤杆："带邪物来的？"
苏绾把血符放在柜台上。
林婆婆的手猛地一颤，秤砣"当啷"掉在地上。
她抬头时，陈砚看见她眼底翻涌的黑——是被封印的阴阳眼。
"影。"她突然抓住血符，指甲掐进掌心，"你们怎么会沾到这个？"
"我们需要知道它的用途。"苏绾按住她手背，"还有影组织的目的。"
林婆婆盯着血符看了半分钟，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皱纹堆成褶子："他们要开幽冥之门。"她压低声音，"人间和地狱之间的门，开了......"她松开手，符纸在柜台上蜷成一团，"这血符是钥匙，第一处阵眼的钥匙。"
她从柜台底下摸出块温润的玉，塞给陈砚："你阳气旺，但不够。"玉上刻着细小的镇灵纹，"戴着，能多撑半炷香。"
"婆婆！"赵明突然冲向门口，"外面有动静——"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
玻璃橱窗"哗啦"碎裂，穿黑西装的男人撞进来，手里的短刀泛着幽蓝。
陈砚摸出雷火符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阴煞门精英，任务触发：保护血符！
奖励雷纹符×3】。
"拿好这个！"苏绾拽过韩立的战术包，快速拓印血符，"原图我带着，拓本你藏好！"
雷火符炸开的热浪掀翻两个杀手。
陈砚护着林婆婆退到墙角，瞥见沈墨站在店外，嘴角咧到耳根——他腕上的绳索早被挣断，血顺着切口往下滴。
"交出血符！"杀手的刀刺向苏绾后腰，她旋身用铜钱剑格开，剑身擦过对方手腕，金芒灼得皮肤滋滋冒油。
陈砚甩出第二张雷火符。
爆炸的气浪里，他看见苏绾把拓本塞进韩立怀里，自己攥着原图冲进后巷。
杀手们立刻分成两队，半数追苏绾，半数继续围堵陈砚。
"走！"林婆婆突然推了他一把，"去义庄！活祭阵要开了！"
等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中药铺己经一片狼藉。
陈砚抹了把脸上的血，发现镇魂玉正贴着心口发烫。
林婆婆蹲在碎玻璃里，捡起半张没烧完的符纸，轻声说："幽冥之门的阵眼，在......"
"婆婆？"陈砚凑近。
她抬头，眼里的黑己经散了，只剩浑浊的老光："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来。
陈砚握紧镇魂玉，系统面板上纯阳天师印的进度条，不知何时己经涨到了百分之九十。
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听见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像是从地底深处，顺着下水道爬上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