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江橙子没有护照,在这个自由平等的国家,她没有护照。
她不是明正大过来享受美利坚合众国的自由政策的人,她是流民,是黑户,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就像西岁的她和姐姐,在那个暗淡无日的衣柜一样。
她和拥有绿卡的江琛不一样,她不是这个国家的子民,她是现在出去,无非只有一个结果,被大使馆遣返回国。
然后面对的是冰冷的质问,无数的审判。
她其实是不想死的,她还期望有一天能够再回到自己的国家,回到苏宇墨身边。
她还想学会游泳,还想要登上世界之巅的宝座,她怎么会死呢。
可是刚才,她却在黑夜的诱惑下拿起了那把刀,她没有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就是觉得心跳的声音好吵,吵得她头都要都要爆炸了。
她只是想安静一点,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她觉得自己欺骗了肆嘉丽,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难过,好像自己就在假装很难过,在假装了结自己。
然后等到一个人的出来,来发现自己的伪装。
“肆嘉丽,我想要一台电脑,好吗?。”
江橙子说出了自己现在唯一想要活下去的欲望,那就是她还想再尝试着想要去做一点事情。
“好,我给你买,你要什么,妈妈都给你买。”
肆嘉丽仿佛听见长大了的肆雾哀在跟自己撒娇,在跟自己提要求,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她知道只要一个人还有念想,还有想要的东西,还有想做的事情,就会有活下去的动力。
她要给她世界上最好的电脑,不需要问她要电脑干什么,也不需要知道她为什么单单就要一台电脑,她只需要知道,她想要,她想给,想给她世界上最好的。
江橙子望着她,在她身上看见从没有见过的那种孤独感,就像一只深山老林里的狐狸,娇艳动人,可是却离群孤傲。
身上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气质,又带着几分疏离的感觉,同时也能感受到她和自己一样在承受着数不尽的痛楚。
肆雾哀捂着自己己经不再流血的伤口,温柔而又淡淡的说道。
“我可以叫你孤岛女士吗?”
肆嘉丽看着她的伤口有点担忧,又觉得这个姑娘情绪抽离的很快,前一秒还在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现在又在问可不可以叫自己孤岛女士。
从那后肆嘉丽和江橙子的关系就渐渐地变得好起来了,在肆嘉丽这里,江橙子得到了在江清月那里的得不到的母爱。
肆嘉丽会花很多时间陪她,陪她玩自己压根就不会玩的游戏,陪她看自己需要带老花镜才能看清楚的漫画,听她说自己今天又从哪本书里看到一个很好玩的故事,还教会了江橙子怎么游泳。
孤岛女士还会趁江琛不在的时候偷偷地给自己烟抽,带自己喝酒。
按照她说的,
抽一口什么烦恼都没有,
喝一杯管他什么物是人非。
其实江橙子知道肆嘉丽是害怕自己又有想不明白的时候。
人嘛,总得找个发泄的出口,要么抽烟,要么喝酒。
碰巧这两样都让她教会了。
最后到美国身份选名字的那天肆嘉丽问她想要个什么名字的时候,江橙子毫不犹豫的回答。
“肆雾哀,我叫肆雾哀。”
这是江平安用过的名字,是她纪念姐姐的一种方式,也是给自己新生活的一次机会。
而且她知道她这样做肆嘉丽会很开心,她愿意哄肆嘉丽开心,她喜欢看见肆嘉丽和她在一起那种阳光明媚的笑容。
不像刚见面时深山老林里的野狐狸,倒像是一条草原上肆意奔腾的孤狼,放肆张扬,热烈浓厚。
也就是这只孤狼陪伴自己度过美国最绝望的那段日子。
火堆渐渐变小了,夜里的寒风也更加凛冽了。
“喝酒也是她教的。”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是带着点自豪。好像在说,想不到吧,我在什么都会。
反正抽烟的事情他知道了,喝酒也不远了,等着最后被他发现还不如自己早点坦白的好,她向来都不喜欢那种慢性死亡的感觉。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特意的在观察苏宇墨的表情,这倒是和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没有震惊,也没有生气,更没有说你不可以抽烟,喝酒,这样对身体不好。
而且你作为一个职业选手,这些都是很伤害选手反应能力的东西。除了能带来一时的快活,其他什么也得到。
可是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凝视着火堆。
“上次赛后采访的时候,你在出口外面有看到什么人吗?”
经过上次热搜的事情之后,肆雾哀也算是触及到她这次回国的另一个目的边角了。
那就是六年前将她从医院消防楼梯推下去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这些年,肆雾哀自己也多多少少去了解了公司方面的事情,同江氏企业相处竞争的,又或者是交好的公司,她都去了解了,江琛还也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是始终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这也是为什么,妈妈和江爸爸一首都没有让她回国的原因,因为找不到凶手的后果就是,医院的那种情况很可能再次发生。
“没有。”苏宇墨十指交叉的撑在膝盖上面。
其实苏宇墨也感觉到了,她这次回来目的好像很多,不仅仅是能够夺冠那么简单,很多时候他都有点看不透她。
以前的她简简单单,只是喜欢打游戏,看漫画,心思也没有那么复杂,但现在苏宇墨总觉得她心里藏着很多事情,就连自己最简单的身份她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就好像在规避着什么风险。
“没有吗?”
肆雾哀喃喃低语,不可能啊,让MC战队蒙羞的方法有很多种,激怒爆米花让他给谁揍一顿,战队就可以立马停赛整顿了,又或者是举报豆包未成年,再或者是教练阿达其实和老东家的合同还不是那么清楚,等等等。
每一条都是可以威胁到战队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却唯独挑了一件最轻的,她能感觉到,这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