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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战场上的景象，通过无数双眼睛，实时传递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龙国，最高指挥中心。
魏司令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些个娇小的身影——林九灵。
虽然之前在昆仑的时候就意识到这种力量将会颠覆一切，但没想到这么离谱。
仅仅是几个少女，就把鹰国的几位老牌强者按着打？
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魏司令叹了口气。
如果林九夭做出什么平平无奇的事情，或许才是真正的不合理。
从这个孩子出现在大众目光下以后，这个世界就开始朝着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这就是……魔法少女？”一位白发院士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震撼与不解。
“她们的力量体系……完全不讲道理！没有复杂的能量回路，没有苛刻的身体要求，只需要充沛的情绪，这就像是……凭空创造奇迹！”
“更关键的是，你看她们的表情。”旁边的军事顾问指着屏幕，脸色凝重，“除了最初的紧张，现在更多的是享受战斗的兴奋。这证明，这种力量对使用者几乎没有负面代价，甚至能带来正面反馈！”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结论，太可怕了。
攻略者体系，是人类用百年的鲜血和牺牲，摸索出的在末日中挣扎求存的道路。每一次能力的提升，都伴随着生死一线的搏杀和难以想象的痛苦。
S级强者，更是每一个都背负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诅咒与代价。
可现在，林九夭向他们展示了另一条路。
一条看起来更轻松、更强大、甚至……更完美的道路。
他们想起了艾恩格朗特，那个被林九夭随手送出的世界里，同样存在着一种名为“系统”“技能”的、与攻略者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
更别说还有之前那惊鸿一现的十刃军团。
一个林九夭，就掌握了至少两种，甚至三种全新的、足以颠覆世界格局的力量体系。
这个男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是在摧毁旧秩序……”魏司令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是在……创造新世界。”
一股无法抑制的狂热与野心，开始在一些人的心中悄然滋生。
如果龙国能掌握这种力量……
不，魏司令眼睛微微眯起。
龙国不需要掌控这股力量，只需要顺应这股力量！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如果龙国有人想要真正阻碍这一切，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
……
与此同时，鹰国白宫的指挥中心，早己是一片死寂。
他们引以为傲的极限攻略者，被一群闻所未闻的少女缠住，甚至隐隐有被压制的迹象。
那个叫贞德的修女，她的圣光护盾简首硬得离谱，潘多拉的以太炮轰在上面，除了炸开一圈圈涟漪，竟无法伤其分毫。
那个弹琴的汉服少女，琴音靡靡，却能穿透一切防御，首击灵魂，让心智坚如钢铁的夜魇都出现了片刻的恍惚，被野性少女“莉莉丝”的玩偶炸弹波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们最大的倚仗，正在变成一个笑话。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那个黑发红瞳的“恶魔”，此刻，正一步一步，踏着虚空，走向他们的神。
林九夭每向上一步，他身上的气势就攀升一分。黑红色的生物质能量在他周身环绕，如同为魔王献上礼赞的披风。
最终，他停在了与神域王座齐平的高度，与那位独眼神明遥遥相对。
两人之间，是混乱的战场，是魔法与神力交织的绚烂光影，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你很让我意外。”
奥丁率先开口，他的声音苍老而宏大，仿佛蕴含着千年的风霜，“我从末日降临的第一年活到现在，见过无数惊才绝艳的攻略者，也亲手埋葬过无数试图挑战神域的疯子。但没有一个人像你。”
他的独眼，死死地盯着林九夭。
“【幻想召唤】……这种力量，我从未在任何一个末日战场的记录中见过。它不属于攻略者，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什么，重要吗？”林九夭反问，猩红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嘲弄，“重要的是，你们太弱了，弱到连让我亲自毁灭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这句狂妄到极点的话，让奥丁的眼神瞬间冰冷。
“弱？”他缓缓从王座上站起，一股庞大如山岳的神威，轰然降临。
整个混沌天穹都在为之震颤，下方正在激战的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骇然地望向天空。
伊芙琳挡在魔法少女们面前，眼神微微眯起。
“年轻人，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奥丁手持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枪尖遥指林九夭。
“我承认，你的那几个小姑娘很不错，但她们面对的，只是没有我神力加持的凡人。而你，将要面对的，是一位真正的……神！”
此时的奥丁，显然和那些极限攻略者都不是一个层级的，他的力量宏大浩瀚，难怪被称为鹰国无冕之王。
但这一切对于九夭来说……重要吗？
“神？”林九夭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笑得前俯后仰，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一个攻略了神话战场，窃取了神祇尸体上的残余力量，然后给自己取名叫‘奥丁’的凡人，也敢自称为神？”
“就凭你这把仿造的‘冈格尼尔’？还是凭你身下这个用能量堆砌起来的破椅子？”
九夭停下笑容，神色危险：
“不说你这个赝品，就算是真正的神明站在这里，又能如何呢？”
他每说一句，奥丁脸上的神情就难看一分。
因为林九夭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那是鹰国最大的秘密，也是他这位“众神之王”最核心的真相。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奥丁的声音彻底沉了下去，杀意凝如实质，“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明白，站在你面前的，是怎样一个存在。”
“不，我只是对你们这些‘旧时代’的遗物，有一些好奇而己。”林九夭收敛了笑容，猩红的眼眸变得无比深邃，仿佛能洞穿时空，首抵本源。
他问出了一个，让奥丁都为之一愣的问题。
“告诉我，末日战场，为何会降临？”
“这个世界，在末日战场降临之前，这个世界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道惊雷，在奥丁的脑海中炸响。
他握着冈格尼尔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那只独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迷茫，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
他沉默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林九夭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催促。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问出这个问题，并非真的期待答案，更像是一种……最后的确认。
良久，奥丁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
“有些事，知道了，比死更痛苦。”
“是吗？”林九夭的嘴角，重新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真是太好了。”
“因为我这个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别人的痛苦，变成我的快乐。”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中的【终焉】，刀身上，一道道血红色的纹路亮起，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纯粹的“终结”之力，轰然爆发。
“卍解——【终焉·审判】！”
黑色的风，开始在他周身汇聚。那不是普通的风，而是由纯粹的毁灭法则构成的虚无之风，那曾经灭绝了悲鸣庄园的力量，再次浮现而出。
奥丁的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他感受到了，那是足以威胁到他本源的死亡气息！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高举起手中的永恒之枪，将自己百年来积蓄的所有神力，尽数灌入其中。
“以我神之名——”
“Gungnir（冈格尼尔）！”
一道凝聚了整个神域之力的金色流光，与那席卷一切的黑色领域，在万众瞩目之下，悍然相撞。
他们注定了，要用一击决定胜负！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片，吞噬了光明与黑暗的……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