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突然有种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的冲动。
我怎么就这么蠢!
当初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为什么要留下这种白纸黑字的把柄!
“该……”
“真他妈是活该啊……”
他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充满了对自己的无尽嘲讽。
自己一辈子算计,到头来,却被自己最得意的算计,给送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报应,来得可真是又快又狠!
“现在知道后悔了?”
年轻警察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半点同情,只有鄙夷。
“早干嘛去了?”
“当初你逼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你想过有今天吗?”
年长的警察摆了摆手,制止了同事的继续追问。
他看着己经彻底崩溃的易中海,眼神复杂。
眼前的这个男人,己经失去了所有对抗的力气,精神的堤坝彻底垮塌了。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桌面,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行了,小王。”
年长的警察收起桌上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放回铁盒里,盖上盖子。
“让他自己待着吧。”
“等他想明白了,明天再审。”
说完,两名警察对视一眼,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
审讯室的灯光熄灭了。
而在另一头,轧钢厂职工医院的病房里,灯光却显得有些刺眼。
一大妈在一阵浓烈的消毒水味中,悠悠转醒。
她头痛欲裂,茫然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
床边,坐着两个人。
是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
“老易……”
一大妈沙哑地开口,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的丈夫。
“我们家老易呢?”
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古怪。
“嫂子,你可算是醒了!”
没等刘海中开口,三大爷阎埠贵就抢先凑了上来,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精明笑容。
“你这一晕倒,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不过你放心,这住院的钱,挂号费五毛,诊疗费一块。”
“还有这几瓶葡萄糖,一共是三块八毛二,我跟老刘己经先帮你垫上了。”
阎埠贵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比划着,生怕漏掉一分一毫。
“等你出院了,记得把钱还我们就行。”
一大妈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恶心。
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老家伙心里惦记的居然还是这点钱!
真是钻钱眼里去了!
可眼下,她还得指望这两个人,只能强压下心里的火气。
“谢谢两位兄弟了,等我出院,马上就还钱。”
一大妈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二大爷刘海中见状,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领导问话的架势。
“嫂子,现在不是钱的事儿。”
“有件事,我们得跟你核实一下。”
“一大爷……他跟何雨柱之间,那些欠条收据的事儿,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我……我……”
一大妈的嘴唇哆嗦着,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要是早知道有这回事……我……我打死也不会去找柱子吵那一架啊!”
她懊悔地捶着床沿,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这叫什么事啊!老易他……他怎么能干出这种糊涂事啊!”
二大爷刘海中看着她这副模样,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老易这次……怕是难办了。”
一大妈听到“难办了”三个字,心头猛地一颤。
她一把抓住刘海中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二大爷!三大爷!”
“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咱们都是一个院里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你们得想办法救救我们家老易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阎埠贵往后缩了缩,一脸为难。
“救?嫂子,这怎么救啊?”
“这事儿都捅到派出所了,那可是国家机关!谁敢去说情啊?那不是顶风作案吗?”
刘海中也皱起了眉头,抽回自己的胳膊,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官僚派头。
“是啊,嫂子。”
“这事儿,己经不是咱们院里开个全院大会就能解决的了。”
“这性质……太恶劣了。”
“我们……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