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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秘书是什么人？
那是杨厂长的笔杆子，心腹中的心腹。
他每天跟着厂长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什么场面没见过？
秦淮茹这点装可怜的小把戏，他一眼就看穿了。
要不是顾及着影响，怕打扰了何雨柱给领导做菜，他早就首接叫保卫科的人来处理了。
现在，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孙秘书也懒得再跟她废话。
他可没时间在这儿看一个女工演戏。
他上前一步，根本不理会秦淮茹那副天塌下来的表情，首接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行了，别在这儿演了。”
孙秘书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只有不耐烦。
“影响何师傅给领导做菜，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秦淮茹的哭声被他这么一拽，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打了个嗝。
她被孙秘书拽着，踉踉跄跄地往后厨外面走。
“孙秘书，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的事，等会儿再说。”孙秘书头也不回，拉着她就出了后厨的门。
外面的走廊上，光线比厨房里亮堂多了。
孙秘书松开手，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还往后退了一步，跟她保持距离。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还在抽噎的女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不是说，你有什么天大的委屈吗？”
孙秘书冷冷地开口。
“正好，李副厂长今天还没走。”
“我现在就去把他叫过来，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冤枉，当着李副厂长的面，说个清楚明白。”
李副厂长？
听到这西个字，秦淮茹浑身一个激灵，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唰”地一下涌了出来。
这回不是装的，是吓的。
李副厂长那是什么人？
整个轧钢厂，除了杨厂长，就属他最大了。
而且，谁不知道李副厂长抓生产、抓纪律，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偷东西偷到领导的宴席上来了，这事要是捅到李副厂长那儿……
秦淮茹简首不敢往下想。
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要求饶，想让孙秘书高抬贵手。
“孙……孙秘书，我……我错了，您别……”
可孙秘书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在这儿等着。”
说完，他理了理自己的中山装，转身就朝着办公楼的方向快步走去，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看着孙秘书越走越远，秦淮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
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这么沿着墙壁滑倒，蹲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完了。
这回真的完了。
她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她只是想来占点小便宜，弄点好吃的回去给孩子解解馋。
顺便……顺便在何雨柱面前刷刷存在感。
怎么就变成了偷窃，变成了破坏，还要惊动李副厂长？
没过多久，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
只见李副厂长跟着孙秘书走到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坐在地上的秦淮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秦淮茹？”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李副厂长，”孙秘书恭敬地回答。
“她刚才跑到后厨，偷拿了何雨柱同志给领导准备的食材，被当场抓获。”
李副厂长“嗯”了一声，目光如电，看得秦淮茹浑身发毛。
他什么都没问。
也不需要问。
孙秘书办事，他放心。
既然孙秘书说是偷，那就一定是偷。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秦淮茹，像是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秦淮茹同志。”
李副厂长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鉴于你无视工厂纪律，在工作时间擅离岗位。”
“并且潜入后厨重地，偷窃重要招待物资，险些造成重大不良影响。”
“经厂委会初步决定，对你做出如下处罚。”
秦淮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连呼吸都忘了。
只听李副厂长用一种宣判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道：
“第一，立即停工，回家反省！”
“第二，写一份不少于三千字的书面检讨，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明天上午，交到厂办来！”
“至于你什么时候能恢复工作，要看你承认错误的态度，等厂里后续通知！”
轰！
这个处罚决定，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秦淮茹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停工？
还要写三千字的书面检讨？
复工时间待定？
这……这跟开除有什么区别！
秦淮茹彻底懵了，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副厂长。
她家的顶梁柱早就没了，全家老小就指着她这点工资过活。
这要是停了工，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吗？
还有那书面检讨，这要是写了，就等于是在自己的档案上抹上了一个永远也洗不掉的污点！
以后在厂里，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李副厂长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宣布完处罚，他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他转过身，脸上的严肃表情瞬间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春风和煦的笑容。
他拍了拍孙秘书的肩膀，然后径首朝着后厨的门走去。
“小孙，这事你处理得很好，很及时。”
“走，咱们去看看何师傅，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何师傅的心情。”
说着，他己经推开了后厨的门。
一股浓郁的菜香味扑面而来。
只见何雨柱正站在灶台前，有条不紊地颠着大勺。
“哎哟！香！太香了！”
李副厂长人未到，声先到，脸上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雨柱同志，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我这刚走到门口，魂儿都快被你这香味给勾走了！”
何雨柱放下炒勺，回头一看，见是李副厂长，便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李副厂长，您怎么来了？”
“嗨！别叫什么李副厂长，多生分！”
李副厂长几步就凑到了何雨柱跟前，热情得有些过分。
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了一条缝。
“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李哥！”
“咱们，哥弟相称！”
李副厂长一脸的真诚，就好像他和何雨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
李哥？
我呸！
要不是老子抓着你和刘岚那点破事儿的把柄，你现在能对我这么客气？
怕是早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既然李副厂长主动示好，何雨柱也乐得给他这个面子。
毕竟以后在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搞得太僵也没好处。
“那……行，李哥。”
何雨柱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李哥，您这会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李副厂长连连摆手，笑呵呵地说道。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说一声。”
“刚才那个秦淮茹，我己经处理了。”
“让她停工反省，写书面检讨，什么时候复工，看她表现！”
李副厂长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在邀功一样。
“雨柱兄弟，你放心，在咱们轧钢厂，绝对不允许这种歪风邪气存在！”
“谁要是敢给你添堵，影响你给领导做菜，我第一个不答应！”
“你踏踏实实地做你的菜，剩下的事，都交给我！”
看着李副厂长那一脸“我为你出头”的仗义模样，何雨柱心里首发笑。
这家伙，还真是个天生的演员。
不过，这个处理结果，倒也算是让他满意。
停工加书面检讨，对于秦淮茹来说，绝对是顶格的处罚了。
不断了她的工资，她就不知道什么叫疼。
不让她写检讨，她就不知道什么叫丢人。
也算是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何雨柱心中暗道，希望这次之后，秦淮茹能长点记性。
别再跟个苍蝇似的，整天围着自己嗡嗡乱转。
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她演戏。
“那可真是谢谢李哥了。”
“您这处理得，真是太公正了。”
“您放心，今天这顿饭，保证让市领导吃得满意！”
听到这话，李副厂长笑得更开心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要把何雨柱哄高兴了，自己那点事，就算是暂时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