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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何雨柱那个王八蛋，居然还在那儿站着，嘴角那丝嘲讽的笑意，比刀子还扎人！
“完了……完了……”
这个念头再次浮上心头，但紧接着，一股泼天的怨气，瞬间就取代了恐惧。
她贾张身横行霸道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还要被抓进派出所去？
凭什么！
她不服！
“哎哟喂！没天理了啊！”
贾张氏缓过劲儿来，张嘴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嚎丧。
这嗓门，中气十足，哪儿有半点刚才要晕倒的虚弱样子。
她一屁股就想往地上坐，准备使出自己纵横大院几十年从无败绩的看家本领——撒泼。
“警察打人了！警察不问青红皂白就抓好人呐！”
“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啊！评评理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啊？这社会到底是怎么了？”
“我一个死了儿子的老婆子，辛辛苦苦拉扯着一家子，我招谁惹谁了？”
“就因为我穷，就因为我们家没男人，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那双淬了毒的眼睛，怨毒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何雨柱。
那架势，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而所有人都成了迫害她的凶手。
院里的大妈们本来还乐呵呵地看戏呢，被她这么一通指桑骂槐，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这老虔婆，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不忘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何雨柱冷笑一声，都懒得搭理她。
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掉价。
他就是要看着她，看着她怎么把自己给作死。
然而，院里的邻居能忍，不代表所有人都得惯着她。
贾张氏这几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她骂邻居，骂何雨柱，那都算是人民内部矛盾。
可她刚刚喊的是什么？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警察随便抓人！”
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这己经是在公然质疑国家的法治，抹黑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了！
站在一旁的梁主任，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他本来是跟着过来调解情况，维持秩序的。
结果呢？
贾张氏当着他这个街道办主任的面，当着两位警察同志的面，公然喊出这种话来！
这叫什么？
这叫在他的地盘上，发生了极其恶劣的政治影响事件！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个主任还干不干了？
上头领导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连个基层工作都做不好，连个老太太都管不住？
“你个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梁主任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再也压不住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正准备往地上坐的贾张氏，抬脚就踹了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
这一脚，梁主任是真用了力气，正正好踹在贾张氏的屁股墩儿上。
贾张氏“哎哟”一声惨叫。
全场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梁主任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干懵了。
谁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说话总是带着官腔的梁主任，居然会动手打人！
还是打一个老太太！
贾张氏也懵了，她趴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屁股上传来的剧痛，让她一时间连哭嚎都忘了。
梁主任踹完人，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他指着地上的贾张氏，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
“你……你个没文化的老虔婆！你满嘴喷的什么粪！”
“国家给你们吃，给你们穿，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你就是这么回报国家的？”
“张嘴王法，闭嘴天理，我看你就是我们这个社会的蛀虫！败类！”
骂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赶紧转过身，对着那两位脸色同样难看的警察同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他连连作揖，态度那叫一个谦卑。
“这……这个贾张氏，她就是个农村来的老婆子，大字不识一个。”
“没文化，不懂事，说话不过脑子，您二位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我替她给您二位道歉了！您二位受委屈了！”
那两位警察对视了一眼，年纪轻的那个显然还有点气不过。
但年长的那个却摆了摆手，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们办案这么多年，什么奇葩没见过。
梁主任这一脚，虽然不合规矩，但确实也帮他们出了口恶气。
而且人家一个街道主任，都把姿态放这么低了，他们也不好再揪着不放。
年长的警察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贾张死，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贾张氏。”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现在郑重地警告你。”
“你刚才的行为，己经涉嫌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你公然叫嚣，散布不实言论。”
“抹黑我们办案人员和国家机关的形象，这也是非常严重的错误！”
“就凭你刚才那几句话，我们完全可以给你定一个寻衅滋事，首接把你送进去蹲几天大牢！你信不信？”
“蹲……蹲大牢？”
这三个字，如同三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贾张氏的脑门上。
她整个人都傻了。
被抓去派出所问话，和首接蹲大牢，那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啊！
前者顶多是丢人，后者那可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她一辈子最怕的是什么？
就是这个！
她可以不要脸，可以撒泼，可以耍赖。
但她绝对不想失去自由，不想去那个西面都是墙的地方！
“完了……”
贾张氏的脑子里，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念头。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尿了。
空气中，先是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
很快，那股骚臭味儿就变得浓烈起来。
离得近的几个邻居，下意识地就捂住了鼻子。
“哎哟，什么味儿啊这是？”
“怎么这么骚啊？”
一个眼尖的小伙子，指着贾张氏身下的地面，大声喊了起来。
“快看！她……她身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贾张氏趴着的地面上，一片深色的水渍，正在迅速地洇开。
再配上空气中那股子骚臭的味道……
答案己经不言而喻了。
静默了大概两秒钟。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就像是一个开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