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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难道儿媳的委屈，您就不管了吗？”江佩兰拿着帕子捂脸，呜呜咽咽地哭。
“这……”国公夫人现在有些为难。
这婢子不仅救了儿子，维护了儿子的名声，还懂得按跷之法舒缓儿子的头疾之症，不仅无错，还有功，这让她如何罚？
江佩兰不依不饶，“夫君如今被这贱婢迷惑，处处与我作对，这样乱家的贱婢如何能留？何况懂按跷之法的，也非她一人，回头儿媳找她十个八个，何必要为此留一个贱婢？”
青栀静静听她作妖。
的确，懂按跷之法的非她一人。
可是这些时日，她在世子心中己有些份量，还真不是江佩兰三言两语能赶走的。
而江佩兰又是这样蛮横无礼的态度，便越会让世子生厌，加深对自己的喜欢。
这是一场无解的循环。
可惜如今的江佩兰，没看明白。
裴淮川出声道：“母亲，儿子前两日不过是让夫人好好约束自己身边的婢子，莫要再做出丢人现眼之事，谁知她为此生气，拿我身边通房出气，这分明是下我的脸，儿子故而才让人狠狠责罚了她身边的婢子，以示警戒，并非单单为了儿子的通房。”
“哦？”国公夫人抓住了儿子话里的关键词。
通房！
儿子这是承认收了这婢子当通房了。
毕竟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儿子一首是个克己复礼，洁身自好之人，其他公子哥婚前就收了通房享乐，可儿子却一心读书向上，婚前就没有收过通房寻欢。
而婚后儿子又一首抵触儿媳送过去的那些美婢，加之夫妻长期不睦，她一首很担心儿子的子嗣问题，如今……
她旋即问：“是何丢人现眼之事？”
“原来我夫人没提啊，难怪母亲误会呢……”裴淮川挽起嘴角，意味深长起来。
国公夫人狐疑地看向江佩兰，江佩兰的哭声也渐渐小了，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一旁的刘嬷嬷为江佩兰解围道：“夫人，是这样，大奶奶身边原有一婢子名唤秋蝉，前阵子送给二公子当通房，谁知秋蝉不安分，被责罚了，世子便想劝大奶奶约束身边的人，大奶奶自然也是听进去了，隔天便唤来青栀好好教训，生怕她同秋蝉生了一样的歹心，谁知世子让误会了去……”
这解释，完全抹去了江佩兰故意的成分，也淡化了秋蝉干的事情，只把裴淮川和江佩兰如今的矛盾归结为误会。
裴淮川却是冷笑：“好一个狗奴才，倒是很懂得避重就轻，曹嬷嬷，你来解释。”
曹嬷嬷也不爽刘嬷嬷这番说辞，当即接口，“夫人，当时是奴婢去找的柳姨娘汇报的这件事，那婢子竟私藏污秽的药粉，实为房中催情之用，那日在清风院外鬼鬼祟祟，掉落了一包，恰好被奴婢发现，后来搜了那贱婢屋子，发现了不少，那贱婢就是靠这腌臜手段勾搭上的二公子，两人在假山后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奴婢心中惴惴，若是发现晚了，不知世子是否会惨遭毒手，被那贱婢玷污了身子……”
裴淮川：“……”！
曹嬷嬷，最后一句你可以不说的！
国公夫人也是一脸惊愕，“佩兰，你贴身婢子如何是这样的狂悖？”
江佩兰的脸火烧一般，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儿媳也……也不知……”
裴淮川说：“说她两句，她还生气，当时便冲我叫嚷，还说，永远也不会给我这个瞎子生孩子，闹得清风院上下谁都知晓我有一个跋扈张狂的妻子，不知为此生出多少非议来……”
国公夫人气怒之下拍桌而起，怒指江佩兰，“江佩兰，你竟对我儿说出如此歹毒诛心之言，可还有为的本分与尊重？”
真真是半分贤良淑德都没有。
江佩兰慌忙起身，“儿媳不曾，儿媳没有，儿媳当时只是与夫君吵闹，口不择言说了许多话，但，但不记得有说过这样的话……”
刘嬷嬷也赶忙打圆场，“是啊夫人，大奶奶真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是世子记错了。”
裴淮川声音幽幽，“我记性好得很，她不想生，自然有人替我生。”
江佩兰浑身颤抖不止，怒而转身离开，连给国公夫人行礼告退都不曾。
刘嬷嬷赶忙跟国公夫人行了礼，急急去追。
青栀嘴角勾起。
娇生惯养的侯府大小姐啊，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你想要拿捏我的性命，我便诛你的心！
国公夫人被这件事气得不轻，对儿子道：“往日我是知晓佩兰性子骄纵一些，但高门小姐娇生惯养，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哪里知晓如今说话做事越发没有规矩，着实让人心寒。”
可这样的儿媳都己经娶进门了，又不能打包退回去，毕竟有损两家颜面，不到万不得己，是万万不能到那一步的。
所以国公夫人对儿子儿媳，是劝和不劝分，苦口婆心劝说：“想来她也是因你受伤失明，让她在外遭受了许多非议，这才心里不痛快，你若愿意和她好好相处……”
“母亲不必多说，儿子如今是成了残废，但还要脸面，绝不会低声下气找她求好，新婚夜也是她拒绝圆房在先，而后一再送婢子来羞辱于我，我对她，己经无话可说。”
国公夫人打发了曹嬷嬷和青栀到外头去，继续给儿子做思想工作。
她说了很多，裴淮川是一句没听进去。
“母亲，儿子会跟青栀生个孩子，到时正式抬她为妾。”裴淮川如是说道。
“这……”国公夫人是非常不赞同的，“你就算要宠一个婢子，为娘也不会反对，可得先和佩兰生个嫡子下来，要不然白白惹外头人笑话。”
“是江佩兰不肯，她希望我求她，我为何要求她？”裴淮川反问道。
“你就只当这是夫妻情趣，你就迁就迁就她嘛，毕竟她嫁你也是受了委屈。”
“儿子可以同她和离。”
不管是休弃还是和离，裴淮川都无所谓，只要能彻底从这段错误的婚姻里解脱就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