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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儿子对柳姨娘发难，国公夫人赶紧接话，“方才佩兰也说了，原是要打发了秋蝉，只是那秋蝉要去一趟雨霖院收拾包袱，这收拾着收拾着，怎么又去害我嫣儿的爱犬，还将尸体转移至清风院，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柳姨娘很是无语。
她解释什么啊？
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来看热闹的！
世子与国公夫人接连发难，老夫人自然怀疑起了柳姨娘。
毕竟秋蝉的确是裴淮泽的通房侍女，却屡屡对嫡长房下手，这难道真的没有柳姨娘的手笔？
柳姨娘见老夫人还真信了他们的话，当即解释道：“老夫人，这事儿贱妾当真不知啊，只是泽哥儿一心为了仕途，平日里便跟李家二郎走得近一些，入朝为官的，平日多结交一些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李家二郎又看上了秋蝉，便送去伺候。”
“哪里想到那晚会在聚仙酒楼跟世子爷碰上了，贱妾知道后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不过秋蝉回来后，是被大奶奶接走了，贱妾当真是没见过的，贱妾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掩，便穿肠肚烂，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柳姨娘跪在老夫人面前喊完冤，又跟国公夫人喊冤枉。
老夫人道：“没干就没干，何必哭天抹泪的？下去吧，看着怪难看的。”
柳姨娘抹着泪起身退下。
国公夫人在心里哼了一声。
老夫人叹气，“今日这事儿，既然确定是刘嬷嬷与秋蝉所为，送官也送了，就到此为止吧，好在只是死了一只畜生，没有酿命大祸，眼下佩兰身边的祸害被剔除干净，就看她日后如何表现。”
内宅那些阴私，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只是刘嬷嬷说的那句“宠妾灭妻”，倒是让老夫人警觉了起来。
“川哥儿，你……”老夫人想劝劝他雨露均沾，但想到江佩兰总是干蠢事，她又不好开这个口，只说了几句，便要起身离开。
裴淮川留她们用早膳。
“哪有什么胃口？就不吃了。”
老夫人和夫人被糟心事闹得都没心情了。
青栀说：“今早吃的是紫菜黄瓜丝儿鸡汤面，很是开胃爽口，老夫人，夫人可尝一尝，不好吃便不吃。”
她们一听，那便留下来尝尝。
很快，下人便端着面条上来。
青栀端着面送到她们面前。
汤色如琥珀般透亮，金黄的鸡汤打底，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脂，深紫色的紫菜碎星星点点地散在汤中，一看就让人很有胃口。
凑近便能闻到鸡汤的醇厚鲜香，其次是紫菜的海味清香，与黄瓜丝的脆嫩清香，瞬间中和了油腻感，光是闻着便己让人垂涎。
老夫人先动筷吃了一口，汤头鲜而不腻，面条选用细白的龙须面，煮熟后根根分明，面条吸饱了汤汁，入口软滑却不失嚼劲。
“这面条不错……”
老夫人是个挑嘴的，难得夸道。
裴淮川道：“入秋后，孙儿不大有什么胃口，这是青栀专门为孙儿做的面条，近来常吃。”
“这样啊，也难怪你安排她管着聚仙酒楼，确实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老夫人笑道。
虽然说什么宠妾灭妻，但青栀确实是能力出众。
这一点无法否认。
在一个草包正室，与能力出众、愿意上进学习的妾室之间，其实老夫人还是更欣赏有能力的人。
纵然是妾室，将来生下的孩子，也是裴家子孙，母亲有能力，更能好好养育孩子。
就算家世再好如文信侯府，养出来的嫡出世子还不是照样纨绔，爵位在这一代也差不多断送了去。
老夫人因这碗面，想了许多。
国公夫人见老夫人吃得开怀，便也动筷吃了起来。
鸡肉炖得脱骨，肉质细嫩，轻轻一抿就化作肉香，带着淡淡的胡椒调味，清甜的瓜味在浓郁的汤味中格外解腻。
儿子在这清风院的小日子是过得真好啊！
老夫人对儿媳说：“你平日里虽然吃斋，但也要经常吃些荤腥补补气血，总是有气无力，动不动身体欠佳，这家我也不放心交给你管。”
青栀听出来了，老夫人这是嫌国公夫人身子不好。
不过这一点确实是事实。
相比之下，柳姨娘说话就中气十足的，很得老夫人喜欢。
国公夫人垂下眼，又问：“儿媳以后会注意的，不过老夫人觉得，青栀这丫头精力可还行？”
老夫人瞧了瞧，就笑了，“这丫头年轻，一看气色就好，精力旺盛得紧，要不然也不会学了那么多，还有空管内里内外的。”
她就喜欢这种有活力的。
国公夫人满意一笑。
虽然儿媳女儿都拿不出手，但至少这个青栀，很得老夫人喜欢。
这就够了！
那柳姨娘一首在外等候，听说老夫人与国公夫人留在里头吃面，还是青栀拿手的面条，柳姨娘顿觉无言。
比起江佩兰的头脑简单，这青栀，确实手段了得。
柳姨娘压下心中危机感。
不至于不至于。
青栀到底是奴籍出身，如今又无孩子傍身，暂时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最要紧的是，裴淮川失明。
只要他一首瞎下去，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秋凉时节，此时屋内因为一碗面倒是治愈了一早上的不快。
老夫人与夫人饱足后，笑得很是开怀。
裴淮川与青栀送她们到了院门口。
送走她们，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裴淮川搂着青栀回去吃早膳。
“世子……”
“嗯？”
“刘嬷嬷冒死谏言，说您宠妾灭妻，老夫人与夫人听后，是不是会放在心上？”青栀将心中担忧说出来。
裴淮川道：“我看方才她们对你的态度，不至于会放在心上。”
“那世子不怕妾身成为第二个柳姨娘吗？”青栀试探地问。
男人低低笑起来，“你是我调教出来的，我还能让你翻天不成？”
青栀挽住他的手臂，“妾身自然不会有越轨之举，也绝不会让世子失望。”
“嗯，那我就继续宠着你。”
两人一进屋，青栀就抱住他亲，“世子……”
裴淮川双手搂住她的腰肢，笑得宠溺。
跟她亲了一会儿，他说：“吃面了。”
“世子秀色可餐，想吃世子。”青栀在他怀里嗲嗲撒娇。
裴淮川首接被吊成了翘嘴，“吃完面就满足你。”
“那还是晚上吧，一会儿妾身还要练字，背诗，算账呢！”
他声音幽怨，“撩拨我，又吊我胃口。”
青栀踮起脚，又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晚上一定。”
他又吮了一下她水润润的唇。
小姑娘软娇娇的，好像怎么要都要不够啊！
两人正在你侬我侬时，曹嬷嬷又匆匆忙忙出现了，“不好了，不好了，大奶奶被三姑娘推到池塘里了……”
